判的也不僅是案子本事,更關系到站位的問題。
有關陸嚴兩家鬧掰的風聲這幾日也傳得沸沸揚揚,到底不曾親眼目睹,方才眾人一路看著雙方交鋒而未曾語,,腦子里又何曾停過?
這燙手山芋終于落到了他們手上。
一個是依然把持著內閣的嚴家,一個是明顯已經聯手,在嚴家面前呈壓倒之勢的陸家和沈家,倘若在以前,自然好做抉擇,嚴家是萬萬得罪不起,這案子務必還得再掰扯幾日!
可如今就算想這么干,陸家沈家未必答應啊!
刑部尚書看沉吟再三:“既然沈家少夫人提供的人證物證都已齊備,嚴家這邊要是無可反駁,自然可以依律上報。
“嚴梁,你可還有什么說法?”
嚴梁寒聲笑了兩下:“諸位有備而來,著實殺了我個措手不及。我雙拳難敵四手,能有何說法?
“我嚴梁今日栽便栽了!
“不過我也奉勸諸位幾句,哪怕我嚴家此刻遭人圍攻,也不見得就會任人宰割!
“想要落井下石,還要看諸位有沒有那個能耐笑到最后!”
說完他一拳懟在椅背上,沉沉一張黃花梨木的椅子,竟被他懟的在空地上連翻了兩個跟頭!
沈輕舟一腳將椅子踩住,再以腳尖挽了一個花,那沉沉的椅子竟然又飛了回來,穩穩落在了原地!
嚴大公子耍出來的威風,還沒聽到個響聲就消沒于風里。
嚴梁額角突起了青筋。
陸階還以先前那般淡然的目光望著他:“你又忘了我有兩個女婿。我一個女婿雖然禽獸不如,但另一個女婿卻堪比人中龍鳳。”
扶著劍的“人中龍鳳”微微頜首,隨后眉眼飛揚隨即抻了抻身子。
嚴梁此時縱然身姿站得筆挺,卻無端顯得狼狽。
他咬牙道:“牽馬來,回府!”
身后嚴家一幫人默聲回應。
陸珈道:“且慢!”
嚴梁雙目如刀:“你還有什么花頭?”
陸珈冷眼脧他:“既然你已經認栽,那么嚴家謀害家母已成定論,三法司自會按律上報審判。
“而你們嚴家心術不端,家風不正!以陰謀算計陸家,又對舍妹不仁不義,早已經違背了締結兩姓之好的約定,這門親事自然沒有再持續的必要!
“這和離書此時不簽,更待何時?
“這最后一件事,便是陸嚴兩家雙方當著三法司之面,在這和離書上簽字畫押,自今之后兩家分道揚鑣,再無瓜葛!”
嚴梁哈哈又笑,走到公案之前抓起筆來,不假思索揮毫寫下幾個字,再以墨為印,落下兩個指印之后,啪地將筆一擲:“我嚴梁不才,倒非輸不起之人!
“非我族類,就是斷棄了又何妨?”
說完他交給身后的管家:“即刻拿回去給老太爺,請他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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