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珈去嚴府回來,已經兩日過去,嚴府那邊還沒有傳出靳氏相關動靜,陸階也沒有消息傳給她,這明顯是要再加把火。
畢竟靳家并沒有真的跟沈家有往來,嚴夫人查不到證據,按兵不動也正常。
嚴家的消息她得不到,好在靳家這邊沒難度。
沈追何渠他們出京那些日子,沈輕舟已經讓人把靳家能夠查到的底細都給捋了捋。
靳淮父子當年失職而死之后,靳家的官職都被擼了,但半年之后嚴述卻給靳氏的父親在漕運上謀到了總漕郎中之職。
靳家父子當時雖然定的是失職之罪,到底事情不小,想在六部三司擔職是萬萬不可能。
但離朝堂稍遠的漕運總督衙門,嚴家是不難插手的。
雖然不過四品官,但在漕運上的權威卻不小。
又加上漕運本就油水豐厚,這些年靳家雖然在朝堂之上不顯眼,卻也積攢下了不小身家。
除了靳氏的父親靳昀進了漕運衙門,靳氏的哥哥去年也在通州碼頭當了主事。這自然也是嚴家的神通。
聲勢大了,總會留下點把柄。
陸珈把靳氏娘家作奸犯科的罪狀抄寫了幾樁,再吩咐下去,隔日靳家名下金鋪打造的首飾貨不對版,金銀分量不足,這事就有人把他們給告了。
那日陸珈一番話在嚴夫人心底掀起了巨浪,讓陸瓔送走她之后,嚴夫人直接回了房里。
等到陸瓔回來,嚴夫人即勒令她與一眾下人一個字也不要透露出去,緊接著這兩日,身邊的管事嬤嬤便吩咐了下去,讓人把靳家以及靳氏這一年來所有的結交徹查一遍。
又借故嚴梁這幾日要吃齋,讓他暫且搬到了隔壁偏院暫居。
這日剛剛從上房回來,下人就把官府送過來的狀子遞到了他面前。
嚴夫人皺著眉頭看了兩眼:“有何不妥?”
朝堂就是個大染缸,在職的官吏沾上一兩個官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如今在乎的是靳家到底和沈家有沒有染,靳氏針對陸瓔究竟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靳家有沒有坑別的人?哪管得了那許多!
“太太,”送狀子過來的下人上前兩步,“靳家這點事沒問題,但是官府才剛審,龍虎將軍吳靖的長子就前往衙門里為親家老爺求情了!”
“吳家?”
嚴夫人眉頭皺起:“你可弄清楚了?”
“這是衙門里的劉大人特意過來轉告的,不可能有錯。劉大人還說,這吳將軍親口說的,靳家與他是深交,請府衙務必廣開顏面!”
嚴夫人聽到這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龍虎將軍吳靖,是沈太尉手下多年的老將,也是沈家一等一的擁躉!
吳靖自被賜封正二品將軍之后,他的兩個兒子也都分別受封為將軍,吳家門檻實在不低了。而這吳家老大竟然去給靳昀求情?他們之間還有深交?!
“好大的膽子!”嚴夫人拍響了桌子,“去把大公子給我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