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尉被家里小兩口氣得沖出了家門,在別鄴里住了兩晚才回來。
李常跟沈追混了兩日,套出了沈太尉的飲食喜好,陸珈于是親自交代廚下做了一桌他喜歡吃的菜,又配上了一盅他喜歡喝的酒,打發人送到正房,當作賠罪。
沈太尉不知道是不是懶得理她,酒菜照用,吃完之后又傳來易先生等幾個幕僚,去書房忙他的了。
正房的消息,陸珈打聽不到,也就不費這個心了。只是交代李常有事沒事跟沈追多接觸,繼續套話,又讓廚房繼續備菜討好。
何渠當天夜里就把齊如蘭給帶回來了。只是當陸珈聞訊趕過去,卻根本沒有問成話。
“當年發生在陸珈別鄴里那場火,燒的就是被嚴家拿住的齊如蘭兄妹。他哥哥逃脫了。齊如蘭未曾。
“當時嚴夫人因故被耽擱,她才從火里死里逃生,受了刺激。這些年下來,平時還好,可是一旦受些驚嚇,就無法語。”
何渠把齊如蘭身邊下人招供的來龍去脈說完,陸珈縱然急切,也只能先找大夫醫治。
早膳后讓拂曉預備一些明日去白云觀上香所用之物,何渠就來稟報說齊如蘭醒了。
陸珈便連筆也顧不上掛,瞬即與他來到了關押齊如蘭的偏院。
已然三十出頭的齊氏已經被毀去大半張臉,但是完好的這半邊面容依舊能夠與從程文惠那邊得到的齊如蘭畫像對上號。
“你——”
看到陸珈之后,正靠著床頭而坐的她頓時睜大了眼睛。
陸珈看到她眼里的茫然:“是不是覺得我眼熟?”
旁邊的婆子湊到齊如蘭耳邊說了兩句話,后者便咬住下唇,避開了陸珈的目光,隨后又再側臉看回來一眼。
上下打量完陸珈之后她說道:“當年的事情你可別問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陸珈瞥眼,然后轉身:“那就鎖起來吧。”
齊如蘭看她要走,倒是慌了:“鎖我做什么?你難道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會聽從你嗎?”
“無論真相是什么,我都已經知道你是殺害我母親的劊子手,那些細枝末節你說還是不說,對我一點都不重要。”陸珈轉身,“想要挾我,你還遠不夠資格。”
“那你來做什么?!”
“總得來看看你究竟可恨到什么程度,以免讓你死的太輕松了不是嗎?”
齊如蘭臉一顫,哼道:“我也曾是官家小姐,你們玩的那些內宅陰私,我都是知道的。我不信你不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她抬起頭,怒瞪著的雙眼里有恨意:“嚴家人過河拆橋,我自然也恨,但我更恨你們陸家!是你們把我關起來,不人不鬼地過了這么久!”
“那你為什么不去死?”
齊如蘭被問住。
陸珈望著窗戶:“因為你那個逃走的哥哥還在跟你聯系吧?”
齊如蘭的臉也僵了。
陸珈朝她伸出手:“拿個可以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出來,只要你哥哥出現,等我母親這個案子了了,我會賜給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