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把他們倆眉來眼去已經很久了的秘密捅給了父親,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穿幫,到時候沈輕舟要是知道了搞不好提著長槍把他戳死!
眼下他不得趕緊給自己賺點活命的機會?
沈輕舟收回目光,又直直地看向沈博。
沈博一口氣吸了又吸:“我考慮考慮。”
沈輕舟遂轉身,什么樣的步子來的,又以什么樣的步子走了出去。
……
天色眨眼就暗下來了。
掌燈過后,嚴述與嚴夫人帶著成群的護衛與下人乘著馬車出了府門。
馬車上嚴夫人吩咐護衛:“到了陸家之后,老爺會在前堂絆住陸家的人,你們跟隨入府之后,暗中跟著我就是。
“我會伺機前往后院。到時候你們見機行事。”
護衛凜聲稱是,旋即利落地退出了車廂。
半靠在炕桌上的嚴述道:“記住,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她死。
“總之她死了才不會說話,只要事情爛在了她肚子里,別的事都好說。”
“陸階也不好糊弄,萬一留下了破綻呢?”
“我自會善后。”嚴述望著她,“只要這破綻沒有落在外人手里,我就絕對有辦法將他說服。”
嚴夫人點點頭,望著自己的手指甲:“那渠哥兒婚事延期,耽誤了的差事,可得好好補償補償他。”
嚴述拉起她的手來:“你我結發夫妻,總共才生得這么兩個嫡子,我莫非還會虧待他不成?
“這么多年我們一路走來同甘共苦,你還信不過我不成?
“我都已經安排下去了,你讓他等著就行。”
嚴夫人望著窗外,目色逐漸深沉。
嚴家隊伍進了陸家,陸階便與老二老三一起在門下相迎。
“這蔣明儀簡直是膽大包天!”見了面之后,嚴述當即怒斥起來,“她還有臉見我們?這事讓父親知道,不打斷她的腿才怪!”
嚴夫人嘆氣:“不知她現關押在何處?”
陸階道:“就在她住的正院里。待出妻事宜議定之后,二位自可去見她。”
嚴述夫妻對視一眼,嚴夫人便說道:“不知珈姐兒在何處?這孩子實在是受盡了委屈,蔣明儀無論如何也曾算是嚴家半個女兒,我該代替人家去給這孩子陪個不是才是。”
陸階看了眼二房的周氏:“老二家的帶夫人過去吧。”
周氏頜首,便來請嚴夫人入內。
嚴夫人跨門時瞅了一眼守在門口的護衛,隨后嘆著氣與周氏跨入了垂花門:“實在是讓人想也想不到……”
此番帶出來的護衛自然是嚴府豢養的武士之中最中之最,當下陸家的人幾乎都在花廳里,廡廊之下人不多,他們借著夜色遮蔽,飛快的閃身入內,飛檐走壁,隨在嚴夫人身后十步之遙,亦步亦趨。
嚴夫人前腳跨入垂花門,陸珈后腳就知道了,打發了銀柳出去之后,她旋即揉紅了雙眼,把睫毛打得透濕,凄凄切切的伏在枕上。
拂曉他們這些人都圍在床邊,安慰的聲音一刻也不曾止息。
而嚴家人進府之后,沈輕舟也捏著陸珈送的玉,坐在停在了陸府西角門下窄胡同中的馬車里。
兩名影衛在夜色里打了個手勢,也悄無聲息地翻過了墻頭。
陸府的正院此時只點著一盞燈,庭院里的樹木隱隱綽綽,似浮游著萬千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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