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貴,”沈輕舟瞅了他一眼,“我問的那幾個,她們只要二兩銀子一個月,有吃有住的就干。”
“這么便宜?”本來覺得毫無可能的陸珈都來了點興趣,“什么樣的?有多少個?”
王府里出來的首先當差辦事就沒得說,又懂規矩,直接已經省去了調教的麻煩。
再者,本朝宗室束縛頗多,既不掌權,又不能與朝臣接觸,所以幾乎與官僚們不相干。
尤其吉王府遠在距離京城千里之外的潭州,跟當朝皇帝隔了好幾層,皇權朝政跟他們都不相干,他們王府里放出來的人,自然不會與朝堂有什么瓜葛。
如果請得到王府的人,那就是天選了!
沈輕舟捧著碗,筷子夾了幾根醪糟蘿卜絲:“什么樣的人,我也不清楚,明天你去了就知道了。”
有了這句話,陸珈整個晚上都期盼不已。船夫帶回來的消息,也先擱置到一邊,畢竟眼下添人手是大事。
一大早收拾完畢,陸珈就催著沈輕舟出門。
進城之后,馬車直接把他們拉向了一座茶館。
陸珈疑惑:“她們在這兒?”
沈輕舟下車:“我昨日塞了點錢給王府管事的人,請他把人先留在這兒,——我們上樓。”
說著他走入店門,不疾不徐的就上了樓梯。
此時的茶館人還不多,到了樓上,竟然有一間十分寬敞的包房,進了門之后中間用珠簾一分為二,一邊是一張用來吃茶的大八仙桌,另一邊隱隱綽綽,看著像是擺了屏風軟榻以及琴臺等。
唐鈺撩開簾子,先讓陸珈步入,在等沈輕舟走入,最后才讓何渠進入里面,自己走了出去。
還沒等陸珈把屋子打量明白,虛掩的房門就又被推開了,唐鈺先站在門內,緊接著來了幾個人,卻是年紀不等的男人,最前面這個身著錦衣,二十出頭,滿臉緊張之色,身后像是他的下屬。
在他們之后,又來了兩個儀態端方的丫鬟,兩個婆子,她們一個個臉若銀盆,目不斜視,動作敏捷。
那年輕的錦衣男子進來之后即朝珠簾內施了一禮,然后就讓丫鬟婆子們上前。
陸珈站在簾子之下,已將外間這些人打量的清清楚楚。
只見這四個丫鬟婆子模樣周正,齊刷刷行禮的時候如同被徒手操控的四個人偶,動作如出一轍,簡直比大部分關乎小姐的禮儀還要講究。
陸珈前世回到京城后,陷入的第一個窘境就是被人當成土包子,就連蔣氏安排在她身邊的下人都明里暗里的擠兌她。
如今的陸珈當然對權貴們這些規矩路數爛熟于心,不怕露怯,可如若身邊有了這樣幾個人,蔣氏難道還有理由以調教她規矩的名義往她身邊塞人?
“還滿意嗎?”沈輕舟問。
豈止是滿意?
簡直就是滿意到了心坎里!
陸珈走出簾子,問她們:“你們都怎么稱呼?”
四個人半抬起頭,先看她一眼,最左的婆子行了個萬福:“奴婢青荷,在王府里做過二十年管事嬤嬤。這是白嬤嬤,擅長廚藝。丫鬟拂曉,裁衣和繡工都出眾。另一個是知暮,會寫字,梳頭的手法也是拿得出手。
“奴婢幾個,見過姑娘。”
陸珈心花怒放,這管事的,做飯的,裁衣的和梳頭的,竟都全了!
她想了下:“那我出三兩銀子給各位,不知你們可愿隨我回家?”
那青嬤嬤看了眼其余幾個,提起裙擺雙膝跪地:“多謝姑娘肯收留。我等幾個都已經沒了家人,當初都是宮里統一采買發放過來的,就是回到了家鄉也不知去哪兒,承蒙姑娘不棄,我等立誓效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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