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后的余叔回道:“少夫人,太尉大人已趕往西北與眾人會合,不日就將抵京。
“屬下是從杭州直接回來的。剛至城外驛站,卻遇到了兩個人,身手極為高強,駕著蒙古馬趕路。
“起先以為是正常的信使,后來再走了一段發現是嚴家的車馬被秦將軍的人擋住,而那兩個人似乎正是從斜刺里小道上拐出去的,我們就追了上去。
“半路截到他們之后,從他們身上拿到了這個!”
他拎出來一個蠟封的紙包放在了眾人之間的石桌之上,遠處的拂曉立刻招呼人掌著燈籠走過來。
紙包算是個略厚的信封,里面有一張折起來的極薄的輿圖,還有一張路引。
“這路引上的名字,跟梁宓給我的名單之上的其中一個名字一樣!看來的確是嚴家人!”
陸珈說完一眼又去看那輿圖:“這是宮城四面的輿圖!早前我們發現嚴梁的人身上揣著京畿地圖,怎么如今又有一份宮城圖要送出去?”
“這姓嚴的想干什么?”黃淵往前一步,“他這是要傳給誰?”
沈輕舟抬頭:“那人呢?”
“抓到他之后,他就服毒死了!”
“這么絕?看來一定有大貓膩!”黃潛道。“所以嚴梁整那么多幺蛾子的真正目的是要把這份輿圖送出去!”
“不會是送去給胡玉成吧?”秦訴琢磨,“你看這圖雖說也談不上什么秘密,但是宮城幾大門口標注得格外清晰,甚至連防衛助手的哨點都標上了,還有五城兵馬司和城門的位置,這要不是用于作戰,用得著標注這些東西嗎?
“有著這樣的心思,他該不會是要勾結胡玉成造反吧?”
“可胡玉成出海了,太尉大人親自守到他登船對陣才走,這絕對出不了差錯!”秦謙篤定地說。
顯然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一時反而無解。
“造反?”聽到這里的陸珈靈光一現,“如果嚴家當真有謀逆之心,我看倒不一定非要胡玉成!
“你們忘了湖北還有個寧王嗎?”
這句話像把大家都敲了一記。
沈輕舟點頭:“皇上只得太子與寧王兩個皇子在世,因為太子為長,所以當年朝中按長幼順序扶持他為儲君,但皇上當時有意與眾臣對著干,要求過立寧王,可以說寧王差一步也曾入住東宮。
“這恐怕也已經成為寧王心中一根刺!
“若有機會上位,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此甚是!”黃淵道,“嚴頌如今還是內閣首輔,不管他如今在皇上心中地位如何,他依然掌著大權。
“倘若此時嚴梁加以撩撥,寧王很有可能會動搖!”
話不點不明,此時大家都反應過來了。
黃潛也把話接上:“皇上對太子又諸多戒心,嚴家如今手上仍然尚存不少黨羽,此時若讓龍位易主,他們繼續以內閣首輔的身份堂而皇之輔佐新君,的確是個雖險但極其有利的絕招!
“那嚴家竟然如此膽大,原來他們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人在走投無路之時,總難免狗急跳墻!”沈輕舟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說,雙方若真有勾結,那這份輿圖寧王是用得上的!”
沈追不解:“寧王府并沒有多少兵馬,憑他們幾個文人,難道還能成事?”
“文人雖然沒有兵馬,但有主意。”沈輕舟道,“如果這個皇位非寧王來做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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