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階對嚴家的威脅逐漸升級,陸瓔在嚴家的地位就更為尷尬,此時非但要防著嚴家對陸瓔造成傷害,還得防著嚴家利用她威脅陸階。
此外陸珈對陸瓔這個人,實在也不能說是十拿九穩,尤其是在兩邊已經立場分明的情況下,嚴家很可能會對她施壓,而她也不一定不會搖擺。
總而之,只要陸瓔頭上還冠著陸姓,作為陸家人就不可能完全沒有顧忌。
“不妨事。”沈輕舟把陸階給的紙條撕碎丟棄,意味深長望著陸珈,“嚴家我也不是沒闖過,便是再森嚴,帶你入內看看還是有機會的。”
陸珈點頭:“我正有此意。就是不知你帶著我行事方不方便?”
前世沈輕舟帶著何渠他們上嚴家計劃滅門,而陸珈又是在嚴府呆過足足五年的“少奶奶”,如果說當下還有能夠避開嚴家防衛入內暗探的,那除他們二人之外也不會再有別的人。
“入夜之后,我們先去看看再說。”沈輕舟說完又把撇在后方的沈追叫過來吩咐,“你繼續去蹲守,夜里我來找你。”
沈追屁顛屁顛的走了。
陸珈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問沈輕舟:“他的身世,你和父親真的打算永遠都不告訴他嗎?”
沈輕舟沉默著,轉身道:“反正跟我不相干。”
陸珈聳了聳肩膀,透過門洞看向走遠了的沈追,也轉身回了房。
……
陸瓔萬萬沒想到,自己做好了萬全措施才去見的陸珈,沒想到還是讓嚴梁給發現了。
那天夜里她嚇得差點冒出一身冷汗,回到房里久久不能平靜。
嚴梁在對待靳氏事上多處展現著寬容,讓她差點忽略了這個從小就被當做嚴家新一代接班人的嫡長孫,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糊弄。
這兩日,她又豈敢不收斂心神,安分守己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外面的事也不敢隨便打聽了。
但昨日傍晚,嚴頌拉著個臉回府,看到自己的時候還帶著慍色瞅了她一眼。
她終是沒忍住私下里問了問跟隨外出的家丁,這一問才知道被嚴家冷落了的陸階這幾日竟然在皇帝面前得了臉面,越過了嚴頌把持的內閣直接審起了朝中大案!
心神不寧地度過了一夜,到了今日晌午,竟然又傳來陸階被皇帝直接任命為辦案欽差的消息!
陸階往上晉升不要緊,可他卻是一面在打著嚴家的臉在往上晉升,自己的親爹這么不給她夫家面子,那么夫家又怎么會給她面子?
陸瓔得知消息后的這半日都未曾出過院門。
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傍晚的時候嚴渠還是回來了,一進門就推桌摔凳子,陸瓔惹不起躲得起,趁著嚴夫人派屋里的人來傳話說夜里要吃燕窩,率先出去忙活了。
到了廚院,寧愿親自守著爐子,哪里也不想去。
天黑時李嬤嬤走進來,張了張嘴后,欲又止。
陸瓔猜到是嚴夫人那邊催起來了,便低頭把燕窩裝好,打算喊個人過來送到正房去。
門外此時卻急匆匆闖進一個人,看清楚了屋里人之后,一個箭步來到陸瓔面前:“太太下晌讓燉的燕窩,怎么三奶奶還沒弄出來?”
陸瓔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把裝好的燉盅交給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