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瓔望著前方,喃喃道:“她恨我母親恨入骨血,從小又未曾與我生活在一起,她不順手把我踩到泥坑里就算了,怎么可能會真心助我?”
“萬一呢?”
李嬤嬤上前:“大姑奶奶已經暗中相幫奶奶好幾次了,哪怕也是為了她自己,最起碼她不曾害過奶奶。
“就算她對奶奶有所圖,那奶奶從了她不也就成了嗎?
“您忘了,上次在白云觀,她不是特意找到您,提出讓您幫她復仇?”
聽到這里陸瓔灰暗的雙眼總算浮出了一些光彩。
“沒錯,我差點忘了。”
“可不是嗎?萬一看在這份上,大姑奶奶有辦法請沈家出面把奶奶從嚴家接出去呢?”
“沈家?”陸瓔哂道,“你可真是天真。竟然認為沈家有這個能耐?又認為他們出面我就能走得掉?”
李嬤嬤默語。
陸瓔默了下又道:“不過,她的目標跟我的目標也不沖突。今夜過去之后,靳氏就要死了。陸珈如果真的報了仇,那這個家里八成又得死一個。到時候這嚴家后方,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說了算了?”
說到這里她笑了起來。簡直笑得直不起身!
李嬤嬤十分不安:“奶奶!……”
“去拿紙筆來!”陸瓔停住笑聲,深吸氣說道,“剛才我打發了人出去置辦這個月的脂粉,你以監管為名帶兩個人跟著一道出去,設法送個信去沈家!”
……
陸珈這一整日什么都沒干,就光聽著護衛們來來去去的傳送消息。
賀平一大早找上靳家她知道了,他出來之后,又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前往西郊靳家墳園的事她也知道了。
不得不說錦衣司替皇帝辦事就是利索,他這一大早前去靳家旁敲側擊,一定會在靳家掀起波瀾。找不到頭緒的時候攪混一池水,不失為一個主意。
而果斷從靳淮的尸骸下手尋找證據,也是極為有用的做法。
沈輕舟手上是沒有驗尸的這套班子,況且墳墓一動也會留下痕跡,否則的話這個差事他們自己也能做下來。
隨后自然又打發人前往西郊,隨時探聽驗尸的進展。
晌午飯剛擺上來,秋娘又匆匆的來了。
“是瓔姐兒的信!”
陸珈棄了碗筷,奪了信便拆開看了起來。
才看兩眼,她眉頭就舒展開了。“臭丫頭總算開竅了!我就說嘛,留著這個婆婆對她來說有什么用?”
說著她把底下那一頁拿上來,這一看之后就站了起來。
“怎么了?”青荷見狀放下了扇子。
陸珈沉氣:“靳氏作死,嚴夫人要殺她!”
青荷與秋娘對視一眼,同時問道:“那靳家肯答應?”
陸珈目光閃了閃:“我也覺得不可能答應。靳氏一死,靳家就沒了那個親家的身份,他們還能落得如今這么多好處嗎?
“就算是嚴家答應一切如舊,靳家也不可能蠢到還會相信他們吧?”
秋娘挑眉點頭:“是這么個理。”
陸珈愉快的把信折起來。“這臭丫頭總算干了點正事,——來人!把這封信去交給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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