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也滿是不解:“或許是大公子念在夫妻情份上,割舍不下。”
“不可能。”
陸瓔斬釘截鐵否定她,唇角噙著寒意:“你以為他是什么善人?”
哪個善人會逼著一個當女兒的去謀殺親母呢?
如果不是他,她也不至于沒有回頭路。
李嬤嬤望著她:“既如此,奶奶為何還抱著那樣的念頭呢?”
陸瓔神色黯下,半晌才道:“那不一樣。”
李嬤嬤也不語了。
迎紫走進來:“太太那邊來人,讓奶奶過去侍墨。”
陸瓔瞬即收整神色。
嚴夫人自有一間精舍用于她日常處于事務,同時此處也設有她一間書房。
陸瓔進得門時,她正在點香。聽到腳步聲,她頭也沒回說道:“把門關上。”
陸瓔依照做。
門合上的瞬間嚴夫人便轉過了身來,淡漠地目光從她臉上掃過:“我已經號令下去,從明日起你替代靳氏在我身邊協理家務。
“此后內宅之中,大廚房、各處花園、以及各房四季妝奩添置,皆歸你管。外間應酬,三品以下官戶之間的往來,你可以獨自出面。
“四品以下官眷來訪,你可以自行定奪。五品以下的孝敬單子報與我之后,你可留下一半。”
陸瓔提裙下拜:“多謝母親!”
嚴夫人坐下來,嘴角冷冷揚起:“你滿意了吧?”
陸瓔頓了下,抬起頭來。
嚴夫人睨著她:“靳氏落得如此下場,你也終于解了心頭之恨,不是嗎?”
陸瓔緩慢直起了腰來:“兒媳聽不明白……”
“別跟我裝糊涂。”嚴夫人垂眉啜茶。“你生于權宦之家,豈是個單純之人?渠哥兒不尊重你,你不能拿他如何,連靳氏都可撩撥你,受的這些氣,豈能不全數撒回到她身上?
“說吧,你什么時候跟陸珈合謀的?”
陸瓔嘴唇咬出了血:“母親可罵我打我冷落我,卻不能辱我!但凡我還懷著二心,當初何必對母親下那樣毒手?
“母親手段高明,倘若能查到絲毫我與姐姐合謀的證據,何時查出來,我陸瓔便何時以命相償!”
她這話擲地有聲,眼內熊熊怒火,似能把這屋子也燒著起來。
嚴夫人深深望著她,片刻后把杯子放下:“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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