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為何要針對老三媳婦?你為何要無故生出事端?”嚴梁咬牙瞪著她,“如果不是你,我如何會被停職?如果不是父親也因為你被貶官,母親怎么會針對你?
“因為你,我還要夾著尾巴跑到陸家去說好話,去賠罪!他陸家人哪里招你惹你了?”
靳氏望著他的怒容,放下手來,冷哂道:“你果然是在為此事耿耿于懷。”
嚴梁站起來:“你在說什么屁話?!”
“難道不是嗎?”靳氏倔強地看過去,“你敢說你不是為陸氏抱屈?她受了委屈,老三從頭到尾倒不見說一句話,只有你——”
話音未落,嚴梁已一掌甩到她臉上!
靳氏后退兩步,還沒站穩嚴梁已經到了跟前:“她是我弟媳,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只是自尋死路!”
靳氏捂臉咬牙,望著他冰冷雙眼,再不敢有一個字。
院墻外的陸瓔聽著隔墻傳來的動靜,默聲地回到了三房。
走在后頭的李嬤嬤關上院門后進了屋,把案頭的燈點亮,掌著到了她跟前。
“大小姐真是好手段,三兩語就把風浪給掀起來了。”
陸瓔拿起一旁繡了一半的帕子,捉著針線扎起來:“我記得從前姐姐出閣之前,太尉府但凡派人下帖子,都是用他們府里自己的紙張。你明日去一趟陸府,問父親看有沒有。”
李嬤嬤望了望她:“好歹是回娘家,就這么白眉赤眼的去嗎?奶奶可曾有什么東西,是捎給大人的?”
“也對。”陸瓔抬頭,“許久不曾做點心了,我去廚院做些吃的,你帶回去給父親。”
李嬤嬤欣慰地道:“這才對。不管大人心里怎么想,奶奶總歸要認著這個父親才是。”
陸瓔扯了扯嘴角,邁步出去。
長房里吵了那一架,天色已經黑了。
靳氏屋里已經沒有了聲音,只有通往嚴梁書房那邊的小花園里亮著燈。
陸瓔不緊不慢依著花園游廊往前走,一陣醇香的酒氣忽然隨風襲來。
她在芭蕉樹下停住了腳步:“是誰在花園里?”
院子里便有人迎上來:“回三奶奶,是我們大公子。”
陸瓔扭頭,只見寬大的芭蕉葉后,嚴梁正坐在涼亭里,面前一桌酒菜,卻只有他一個人。
她拂開葉子走過去,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他:“大哥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嚴梁抬頭,雙眼幽亮:“我怎么就不能一個人在這兒?你不也是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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