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惠擰著眉頭:“內部要換尚書的事,他肯定是早就知道的,既然這樣還暗中給我使絆子,到底唱的哪出?”
……
不但程文惠想不明白陸階的舉動,本來就對他某些行為感到不理解的陸珈同樣也不明白。
再往深里想想,陸階大權在握,真要為難這個大舅子,何必只盯著這一件事?
以程文惠的脾氣,恐怕早就得罪了不少人,陸階背后隨便說上幾句,自然有人主動替他對付程家,但程家這些年偏偏又過得挺太平。
于是陸珈發現,自己其實也并不是很了解這個奸臣老爹。
“姑娘回來了?”
剛剛跨進門檻,端著湯藥的拂曉就已經出來了。
陸珈順勢問道:“銀柳怎么樣了?”
“早上大夫又來過一回,說傷口開始愈合了。姑娘,”拂曉簡短的說完,又說起了下一段:“何護衛等您許久了。”
“他又在等我?”
陸珈一聽就把弦繃了起來,她這里才開了個頭,可別又給她整出了什么意外來。
話是這么說,她腳步卻還是往里頭去。
何渠果然在院子里坐著,銀柳居然也出來了,青荷給她弄了把躺椅,給她抬出來曬太陽。
養了幾天之后,小姑娘的臉色好看多了。精神頭也好起來了,不知跟何渠討論著什么,二人還有說有笑的。
“找我有什么事?”陸珈坐在兩人中間,一面問著何渠,一面卻看向銀柳。
這丫頭竟然有把快嘴:“姑娘,何大哥說,追查那個害你的人,有眉目了。”
陸珈頓住,另一邊何渠已經飛快把話頭接過了:“上回姑娘派小的去跟蹤郭路,小的不是怕姑娘身邊沒人,就沒親自去,另外派的人去么,那人有消息回來了!
“那姓郭的到了薊州之后,不過是露面呆了一日,翌日就暗地里跑出城,帶著一批人直接南下了。
“小的派去的人暗中跟隨,發現半路上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前往沙灣,另一路卻是去了別處。
“我們的人就在半路拿下了兩個,隨后不動聲色在他們身上還找到了姑娘和大娘子以及誼哥兒的畫像!
“而另一伙,卻是要物色幾個十五六歲無父無母的孤女!”
“物色孤女?”
陸珈聽到過路的消息就已站了起來。
她之所以還在蟄伏之中,一則是秋娘他們還沒到京,二則是蔣氏這邊動向還不夠明顯。
尤其是在蔣氏把郭路派出去之后,她更加覺得不能輕舉妄動。
如今消息來了,結果卻來了這么意外的一出?
“她這是想干什么?”陸珈反復踱了兩步,然后道:“她不想我活,這是明擺著的。她要找另外的孤女,難道——”
她腦海里一個念頭突然就清晰起來了,——既然蔣氏極力反對這門婚事,而能夠讓她有機會翻盤的只有讓陸珈替嫁這唯一一個辦法,她不讓陸珈這位大小姐出現就不行。
可是一旦陸珈露面,蔣氏就依然存在罪行曝光的風險,所以趁著沒有任何人知道陸珈還活著,她一面派人去沙灣斬草除根,一面又私下尋找目標當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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