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給姐姐拿的。”
“給我?”陸珈指著自己,“我何曾讓你去拿了?那可是朝廷設置的機括,這是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沒關系。”銀柳虛弱地笑了笑,“姐姐先前救了我,我幫姐姐做事,應該的。”
陸珈:……
竟然有這么傻的丫頭。
她剛才只不過是順手撈了一把而已呀!犯得著為自己拼命?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陸珈道:“這么說,你知道我們要干什么?”
“知道。”銀柳點頭,“我在后頭跟著你們呢。那位護衛大哥上船的時候,我也偷偷跟在后面上去了。他盯著桌子上的那堆紙看了好久,我猜想他是要給姐姐拿的。
“但是那個機括確實挺厲害,他走了,我不甘心。就去了。”
陸珈簡直不知道說她什么好。
她覺得自己腦子不咋地。沒想到這里又來了個比她還不咋地的!
她無語地望著她,然后道:“你就非得急在這會兒幫我做事?”
銀柳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斂去了。“那位護衛大哥先前說,日后得看緣分,我才能向姐姐報恩。
“我想,日后我可不一定還能有緣碰見你,那今日不報,更待何時?
“我娘說,欠了恩情,一定要還,不然下輩子做牛馬也要還的。我想做牛馬可比挨幾個刀子艱苦多了,那我還是挨刀子吧。”
陸珈再次無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她是不是沒聽過?
她沉氣,恨恨的看了幾眼這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小丫頭,再道:“你竟然有這手工夫,先前那些家丁追你,你為什么會跑?”
“他們給我灌了麻藥,想等我全身發麻,逮我現成的。等我明白過來后,就咬牙提刀殺出來了。可那會兒我還使不上勁,打不過他們那么多人。”
“那現在呢?”
“退的差不多了。”銀柳低頭看了一下傷口,又笑了笑,“那位公子的藥很有用,血已經快止住了。我有經驗,只要不流血了,我就死不了了。”
“你還有經驗?!你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事?”
銀柳點點頭。“我父親原來是開武館的,家鄉鬧饑荒,武館開不下去了,父母親先后都死了。我也跟著逃荒的人們出來了。”
陸珈咽了下喉頭。
停頓的這瞬間,馬車也停了一下。就聽沈輕舟跟守城的將士遞去了什么,城門馬上就開了,他們也因此順利的出了城。
陸珈默然,再回看銀柳,只見她已經半閉起了眼睛。知道她已被折騰的沒力氣,便拿了個枕頭塞到她身后。
又怕她睡著出什么意外,繼續說起話來。
“你這么小的年紀,有這么好的武功,也不容易。”陸珈拿起她的手掌來看,“你還有地方去嗎?”
銀柳搖頭:“我也不小了,滿十四了。我跟著戲班子四處浪蕩混飯吃,也有三四年了。”
陸珈聽到這里,再看看她這單薄的身量,實在已不忍心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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