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么信號兒啊,”夏玄搖頭,“人多的城池都有鐘樓和鼓樓,早上撞鐘,叫人起來干活兒。晚上打鼓,讓人早點兒睡覺,晨鐘暮鼓這個詞兒就是打這兒來的。”
“哦,我只見過打更的。”黃七說道。
鐘聲此起彼伏,兩口大鐘各響三聲。
“為什么只響三下兒?”黃七好奇。
“三下代表福祿壽…...”夏玄話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只因撞鐘的那個老衙役正在下樓,與之前的緩步上樓不同,下樓之時連滾帶爬,氣喘吁吁。
黃七也察覺到了衙役的異樣,待對方下樓遠去,疑惑探頭,“跑這么快干嘛,見鬼啦?”
夏玄也不知道老衙役為什么急著離去,不過根據對方的表現來看,此人很可能突然看到了什么嚇人的景象。
心中疑惑,夏玄便起身去到樓頂,到得樓頂,瞬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皇城各處突然出現了大批武人和術士,各施輕功身法,自四面八方向皇宮所在方向疾掠而去。
“快來,九州盟動手了。”夏玄呼喚黃七。
黃七聞急忙快步上樓,她急著來皇城主要是想看熱鬧,眼見不計其數的武人和術士正在向皇宮移動,瞬時興奮瞪眼,“哈哈,真的打起來啦。”
“原來他們約定晨鐘為號。”夏玄說道。
“這可不止幾百人,至少也有上千人,”黃七居高臨下,激動四顧。
二人此時都處于隱身狀態,也不虞被看守鐘樓的官兵看到,黃七數人的時候,夏玄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只不過他數的是紫氣高手,目前來看九州盟一方至少有九位紫氣高手,之所以說至少,是因為這九個人施展的都是凌空飛渡,但也不能排除還有不曾施展凌空飛渡的紫氣高手。
“九州盟一共只有十幾個紫氣高手,這次幾乎全來了,當真是孤注一擲了。”夏玄正色說道。
“是啊,參悟天書的那兩百多人應該也來了。”黃七多有興奮。
夏玄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哎,你說黑蛋子會不會也在這里面?”黃七問道。
“不知道,他要是也來了,玄云宗的牲畜豈不是沒人喂了。”夏玄隨口說道。
“咱也沒出來幾天呀,他就算不回去,也餓不死你的驢。”黃七說道。
“還有豬和雞呢。”夏玄說道。
黃七皺眉轉頭,“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怎么成天惦記它們?”
面對黃七的鄙視,夏玄無反駁,因為他的確一直在惦記著自己飼養的那些牲畜。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黃七說道
此時城中已經發生了戰事,只不過戰事并不是發生在皇宮,而是發生在皇城各處,是巡邏的士兵和聞訊馳援皇宮的巫師與九州盟的術士和武人狹路遭遇。
“真沒想到他們會在白天動手。”黃七感慨。
“白天動手顯得光明坦蕩。”夏玄說道。
夏玄話音剛落,遠處便有人提氣發聲,“夏洪弒君篡位,罪大惡極,九州盟奉世子夏玄之命討逆平叛,擋路者死。”
“哈哈,說你呢。”黃七笑道。
不等夏玄接話,又有人提氣發聲,“夏玄乃親王夏沐之子,人皇嫡血,皇統正宗,夏洪本為庶出旁支,竊國之賊。”
“順天者生,逆天者亡。”有人發聲幫腔兒。
“他們怎么總是打著你的幌子?”黃七問道。
“師出有名,名正順。”夏玄隨口說道。
黃七說道,“可是他們事先并沒有征求你的意見啊,你也并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這個怨不得他們,是我不讓他們輕易打擾我的。”夏玄說道。
“哦,也不知道姜召他們回來沒有。”黃七四顧觀望。
夏玄沒有接話,因為先前他曾經小憩了片刻,并沒有時刻觀察城中情況,便不能排除姜召等人在他休息的這段時間回到皇城的可能。
“快看,那兩幫人是不是參悟天書的九州盟弟子?”黃七抬手指點。
夏玄抬手搭上黃七的肩膀,與其氣息連通,這才看到她伸出的手臂和所指的方向,此時四面八方都有人向皇宮快速移動,不過彼此之間較為分散,只在皇宮西面和皇宮南面有兩伙人正在移動的同時快速匯聚,這些人穿的都是術士法袍,多為年輕男女,應該就是參悟闡石和道石的九州盟弟子。
“應該是。”夏玄點頭說道,參悟神石的九州盟弟子共有兩百多人,其中有不少都是武門弟子,不過在參悟了神石之后,這些武門弟子也都或多或少的領悟了陰陽玄機,由武人轉變成了可以施展法術的術士。
“他們就算沒有姬道元和李懷虛厲害,也差不到哪兒去,要是聯手作法,威力肯定很大。”黃七激動搓手,二人此時所在的鐘樓為九層高塔,居高臨下,四面八方的情況盡收眼底。
夏玄說道,“不同的人參悟天書,所悟所得也不盡相同,他們即便參悟的是同一卷天書,也不一定能夠聯手做法。”
二人說話之時,城中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自四面八方涌向皇宮的眾人在接近皇宮之時都不約而同的慢了下來,只有那兩隊參悟天書的九州盟弟子在加速前沖。
黃七快速說道,“皇宮的城墻上有弓兵,參悟天書的弟子沖在前面,肯定是想聯手作法,對抗城墻上的弓兵。”
“應該是。”夏玄點頭。
“你說他們接下來會施展什么法術?”黃七多有期待。
“我又沒參悟過天書,我哪知道。”夏玄搖頭。
“猜一下。”黃七催促。
“猜個屁呀,他們距城墻已不過百丈,馬上就要施展法術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