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緒在他沒入黑暗中時尤為嚴重,他已經感覺到危險在降臨。這種直覺在戰場上救過他很多回,他雖然自傲但不自負。
他拉緊韁繩,馬蹄高高揚起,大喝一聲:“有埋伏,撤!”
就在他聲音落下的那一刻,無數箭矢前后兩面夾擊而來。霎時間刀箭錚鳴聲不斷,人沒事馬匹卻遭罪了。
馬蹄的嘶鳴聲起,馬背上的人被重重甩下。黃耀旗的馬術十分了得,即使在馬匹被箭射中后失控,他亦然緊緊貼在馬背上。
眼下這情況他知道自己必須得盡快脫身,對方人數絕對碾壓。他心一橫,抽出靴中藏著的匕首往馬尾上刺了一刀,馬匹發狠就要往前沖去。
馬匹發了狠,隱在前頭射箭的人不得不讓開。黃耀旗還沒松一口氣,一到人影從左邊的屋頂上飛身而來,在他還沒察覺的時候一腳將他從馬背上踹了下去。
對方出手太過于突然,黃耀旗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戰馬會直接跑去軍營,軍營的人看到了受傷的戰馬自然就知道來營救。
沒有給太多時間給他思考,對方的刀已經砍了過來。黃耀旗揮舞著自己的長刀,這長刀足有二十五公斤重,一刀劈下來那力量少有人能抵擋。
陸修離以前沒跟黃耀旗交過手,但他父親跟他切磋過,也說起此人力量驚人。對上這樣的對手,切記不可與對方拼狠勁。
力量是他的長處,所以要攻破他的力量就得以柔克剛要用巧勁。
陸修離放下了手中刀,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
月亮漸漸透出烏云,黃耀旗的目光瞬間定格在他手中這把泛著青光的軟件。凝視片刻,他脫口道:“纏枝!軟劍纏枝,你是陸修離!”
纏枝軟劍是陸修離的祖母傳給他的,當年他祖母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這把纏枝便是她的象征,后來他傷了腿回京直到陸家被抄家但這把軟劍下落不明。
陸修離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你該上路了。”
黃耀旗哈哈大笑:“豎子狂妄!若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你父親,或許我還會忌憚幾分。至于你,一個殘廢之后又成活死人的傷殘,也敢跟我放大話!”
陸修離全然不理會他的嘲諷,身形一閃快成一道殘影,他沒有從正面去攻擊,而是直接側身向后出其不意攻了他下盤。
別看纏枝軟劍又軟又薄,可它就跟一片鋒利的葉子一樣,輕輕一碰就能割傷皮肉。
黃耀旗沒想到才交手幾下他先受了傷,怒氣直線上升,揮刀再次向陸修離砍去。
他沒想到陸修離的輕功如此了得,身形飄逸左右騰挪,近身交手吃虧的是他。
身上被劃了多少劍傷他不知道,他現在只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不能再近身交手太吃虧了。
他已經察覺陸修離的意圖,陸修離同樣也察覺了他的意圖。力量比不過,自然是要繼續取巧。他退他進,黃耀旗與他漸漸從平分秋色到略顯吃力。
時間拖得越長對黃耀旗越是不利,他力氣大沒錯,但揮舞著二十五公斤的長刀戰斗對自身的消耗也是相當大的。越打他也是感覺已經有了敗勢,漸漸地他已經落於下風。
黃耀旗身上已經滿是鮮血,雖然軟劍在身上造成的傷不致命但架不住傷口多到處流血。
黃耀旗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他一個虛晃卻是想跑,但這樣一來反而給了陸修離機會。
勾起地上被他放下的刀,直直向黃耀旗的后背襲去。杜先生渾身是血只剩一口氣,但瞧見這一幕還是使出最后的力氣喊:“將軍!”
像布帛撕裂的聲音隱匿砸黑夜里,黃耀旗被長刀貫穿身體。他帶著滿心不甘,終于看見了遠處西北大營燃起的熊熊烈火,原來今晚早就注定是無力回天。
他一聲苦笑戛然而止,身體直直倒了下去。
“少主,傷勢可有礙?”葉鷹有瞧見陸修離身上有傷口不免擔憂。
陸修離擺擺手:“不過皮外傷而已不打緊。你立即帶人去抄了黃耀旗的府邸,別讓里面的人跑了。剩下的人立即隨我前往大營,今晚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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