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可不知道這男人竟然還想繼續憋著,知道了也只能說……那就繼續憋著吧!反正難受的又不是她,她最多就是有那么一點點可惜而已。
葉攸寧大概是真的被吻迷糊了,腦袋缺氧了窩在他懷里尷尬沒多久竟然真就睡著了。
葉攸寧很少做夢的,可她這會竟然做夢了,還夢到了師父。她與師父相隔著一條河,可無論她怎么努力那條河就像是一道屏障怎么也過不去。
師父那老不正經的這會啃著窩窩頭,穿著的道袍打著補丁。一邊夾著咸菜一邊跟她吐槽:“丫頭呀,師父可想死你了!”
葉攸寧不自覺掉了眼淚,她從小跟師父長大,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身邊這么長時間。
“師父,我走之后你過得還好嗎?”她聲音哽咽,以前有她在師父從不愛吃咸菜的。
師父拍拍胸脯:“窩窩頭太噎人了,為師真是太想念丫頭你燒的飯菜了。”
葉攸寧破涕為笑:“師父,我還能回去嗎?”
師父放下窩窩頭拔開自己的酒葫蘆灌了幾口:“你還舍得回來嗎?”
葉攸寧低下頭,她有點舍不得陸修離是沒錯,可她太清醒了。若她離開,這書的主宰意識應該會直接抹去書中所有人對她的記憶,而她就會跟原書中寫的一樣早早就被陸修離殺了,一個不重要的炮灰罷了。
師父長吁短嘆:“丫頭,這世上的書能產生自我靈智的不超過一只手,能自成一個世界獨立運轉還能補齊缺失信息的更是沒有。”
葉攸寧懵了,什么意思?
師父習慣性向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可惜隔著太遠做不到:“丫頭,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幻?你以為的虛幻,真的就是虛幻嗎?”
葉攸寧臉色有些不好,心跳得有些亂:“師父,你的意思是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說世界而是真實的世界?”
師父捋捋胡子笑笑:“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丫頭,你自己就是那個變數。你愿它是真實,那它就是真實。”
葉攸寧定定地看著師父,她好像有所悟,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河面上忽然升騰起一陣白霧,兩人的身形都快被徹底淹沒。葉攸寧著急地喊著:“師父,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師父爽朗的笑聲傳來,他的身形已經徹底淹沒在白霧里:“小寧兒,有心去看這個世界,萬物復蘇靜待時機。”
葉攸寧忽然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已經浸了汗。陸修離溫柔地給她擦著,感覺她情緒有些不對:“可是做噩夢了?”
葉攸寧搖搖頭:“我夢見我師父了,他跟我打機鋒呢!說的話玄而又玄,我是一句也沒聽懂。”
陸修離揉揉她的腦袋:“別急,參悟也是需要契機的。想在想不通就別想了,等到合適的契機只會茅塞頓開。”
葉攸寧點點頭,可還是不由去想師父最后那句話。等待時機,等待什么時機?
萬物復蘇?師父他胡謅的吧?他知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亂成一鍋粥還不算,干旱干到農作物絕收,草根樹皮都被扒了。
不對不對,這書可他一筆筆寫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寫的世界背景環境有多惡劣吧?
還萬物復蘇……
陸修離給她按摩頭部:“都說了不想,怎么還想著?不過是夢境罷了,本就當不得真。”
陸修離不懂,修道者的夢境總是有所預兆的。她也不認為夢里見到的師父只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是他真的入夢了。
可偏她愚鈍,是真的沒明白師父話中的暗示。
等回去她得好好研究研究,她肯定能解開這里面的暗示的。哎呀,她怎么把空間里的玲瓏閣給忘了,她現在最好奇的還有那座閣樓,師父應該是知道點什么的。
天氣依舊炎熱著,到了河州之后干旱又一次展現在他們眼前。枯草都沒兩根,牧民也不得不遷徙到更遠的地方去。
到了崗子縣他們直接去了暗樁安排好的宅子,里面依舊有人等著。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