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只放一點,因為放多了沒能及時吃掉豬肚豬腸口感就不脆了。
“這鍋里最最好吃的非黃喉莫屬,但黃喉只有一點點誰能吃到就是誰幸運了。”說著她眼尖就夾起一截黃喉,口感那叫一個脆啊!
陸修寒已經不想說話了,這些真的都是豬下水嗎?怎么可以這么好吃?
陸修澤都無法再優雅起來,實在是太好吃了,這道鹵菜甚是合他胃口。只是那滿滿的紅油有點無法掌控,這不就不小心濺到了衣服上了。
葉攸寧特意在冷盤上淋了紅油再撒上芝麻,讓人食欲再上一個等級。
陸母瞧著一家人吃得這么高興,忍不住又有些想要落淚生生又忍了下去。
現在已經很好了不是嗎?老大已經醒過來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行動自如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都別光顧著吃菜,快嘗嘗這湯真的超級鮮美。等大家都喝了湯我就燙菜了,還有蘑菇呢!”
這時候的菜品種真是挺匱乏,又逢如今缺水也就只剩下冬天藏在地窖里的大白菜和蘿卜了。
又是一家人要扶著肚子才能走動的一天,陸母瞧著他們忍不住笑出聲:“以前在京中時也不見你們吃得這么盡興。”
陸修寒脫口道:“在京中時時時刻刻要記得自己身份,豈敢這么放縱自己的食欲。更何況,家里的廚子做菜的確沒有大嫂做的好吃。”
陸修寒收拾了碗筷,葉攸寧正想著到山上再砍點竹子回來就聽見村里的鑼被敲響了。
葉攸寧跟陸母一同去了村口大樹下,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人頭攢動,擠不進去只能往邊上靠靠。
“鄉親們,截止到現在咱們村里的水井已經供應不上來了,井里的水只到井底了,從早上每家打完水之后這井底里的水就不再上漲。”
水是生命之源,就算不讀書都知道七天不吃會死但水三天不喝就會死。
一聽水井不出水了,人群立馬就躁動了起來。
陸母這才想起來昨晚阿寒說的,是他大嫂讓水井的水變滿的。昨晚處理豬水就已經用掉了大半,可今早水缸是滿滿的。
村里有人白天登記每家打水情況,即使家中有水但為了不讓村里人察覺出他們家的異常他還是一早讓阿寒去打了水。
陸母握住了陸攸寧的手,娥眉微蹙眼中滿是擔憂。葉攸寧讀懂了她的擔憂,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不會犯傻輕易暴露自己。”
陸母這才揚起笑容,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世人若知她能變出水,那她只怕是要被人搶奪榨干、她的價值為止。
師父說我們師門入的就是一個逍遙道,在保全自身的同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攢攢功德可以,但不需要學佛祖割肉喂鷹。我們逍遙道問的是仙不是立地成佛,不需要高尚無私只求問心無愧便好。
“村長,那其他村的情況呢?”
村長唉聲嘆氣:“大抵都差不多,現在河床都已經干了。有的村子幾天前就干了水井就跑到隔壁村去搶,別提打得有多慘了。咱們村也不安全了,現在不僅是流民同鄉都很危險。”
葉攸寧就等著這一天呢,只不過她希望再晚一點點,至少讓陸修離能走的時候。
村長讓村民吵鬧不安的村民安靜下來:“有句老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全村逃荒要提前準備了最晚三天后啟程。聽說皇城有真龍庇護未遭天災,我們一家打算往南邊走去皇城。大家的意見如何?要是有親戚可投奔也可以單獨走。”
都是泥腿子,有的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要他們說出個去處壓根就不知道這個國家還有什么別的地區。
一部分人表示跟著村長走,反正他們也沒有方向去。皇城住的都是貴人,從他們指縫里漏些都夠養活一家窮苦人了。
一部分人想去投奔親戚還有部分人想先去跟家里的親戚通個氣再做決定。
“不管你們做什么決定,三天后卯時初我們就在這里集結南下去皇城,過時不候!散了吧!”
陸母還是有些心焦起來,他們一家是被皇帝下旨遣回原籍無詔不得離開遠安縣。
葉攸寧挽住陸母的手:“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咱們晚點趁亂走。放心,我有辦法應付皇帝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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