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點點頭:“這還真不是正神而是邪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尊邪神應該是一尊上古邪神氓蟾的化身。這玩意竟然還能被人拿出來供奉也是稀奇,不過我師門的記載那邪神早就洪荒里湮滅了。”
道觀寺廟里的神像都還會有臟東西進去占據,更何況是這種邪神,里面是不是正主都說不好。
“我覺得極有可能只是有人用長東西冒充邪神,如果是邪神正主動靜不會這么小。邪神行事一向張狂,這么低調不太像,更何況如今的世道真混亂著,邪神可不會這么小心翼翼。”
“不管是不是正主,這個‘神降’的組織不僅用它來斂財,而且還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以目前我們了解的情況上來看,這個組織目前很明顯把目標受眾都放在了村子里,已經發現有兩個村子的人集體被獻祭了。”
陸修離最近可是一點都不敢懈怠,就怕這個組織把手已經伸到了西北。
阿森忙補充:“目前還有一個村子正在被獻祭的路上,我想混進去試圖讓這些村民清醒,可惜他們非常排外。一個個看我的眼神猶如殺父仇人,根本不聽你說什么,我連村子都沒混進去就被打了出去。少夫人,那些人的狀態真的很不對勁,而且我還感覺他們身上有種很奇怪的氣息。”
葉攸寧撐著腦袋沉思半天都沒有說話,她在想國師所在的觀瀾山究竟是正是邪?
她倒不會因為國師師兄弟出手對付過她就簡單地把人家整個師門歸類為邪,畢竟是正是邪不是那么好斷定的,很多時候都不過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而已。
當然,國師他師兄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畢竟他徒弟就是個修邪術的。想想后來國師用尸體煉的尸傀,她又有些動搖了。不過除了用來對付他們之外,之前并沒有發覺有尸傀攻擊普通人的消息。
“阿寧,在想什么?”見她半天都沒有吭聲,陸修離也沒打斷她等她回過神才回。
葉攸寧感覺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微薄了,她希望更多有真正本事的玄門中人參與進來。可目前來看她接觸的道士們,除了可以超度亡靈之外,也就能打打小鬼小妖,對上有些道行的就歇菜了。
“我在想如今這世道都亂成這樣了,傳聞中的隱世家族們就不受影響嗎?都這樣了,就沒人想要出來看看?”
陸修離明白她想要表達的什么:“不是所有人都有‘匹夫有責’的領悟,那些隱世家族為何而隱世?既是隱世自然不會輕易插手所謂凡人界的事情。”
阿森突然激動地蹦了起來:“對啊,隱世家族!我好像偷聽到了那些‘神降’里的神使提到過,可惜離得太遠沒挺全。”
葉攸寧表情復雜,該不會這個神降的組織就是隱世家族里的某個家族搞出來的吧?
可目的呢?有什么用?
收拾收拾一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青州,孟玉衡心情十分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要踏上外祖父的地盤。他拿出了外祖父的信件,用信中的文字去尋找外祖父說到的疆域風景。
出了鹽州,繼續往西北方向走是進入了一片戈壁,在外圍還是有不少村落。這里已經不是東寧的國土,孟玉衡的下屬都過來提醒一番進入疆域隨時會發生各種意外一定要小心。
這些意外基本上都來自于人。
天已經黑了下來,一行人進了村落。這會都能聽見狼叫的聲音,只是距離有些遠。
“客人是從鹽州的來?鹽州富庶,你們怎么還跑到疆域來了?疆域這會可混亂了,要是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回頭。”今晚投宿的屋主有四分之一的東寧國人血統,人看著年紀挺大聲音卻聽年輕的,其實都是風沙吹的顯老罷了。
這里百姓生活條件真的十分困難,屋里沒幾件家具,能用泥巴壘桌凳就用泥巴,跟別說吃喝的。葉攸寧以為鹽州的缺水已經讓她感覺到了世界的割裂感,到了這里她才知道真正的干涸是什么樣子。
一行人可不敢喝主家的水,倒不是嫌棄這渾濁的水里多是泥沙,而是這水實在是少得可憐。主家的小孩一個個嘴唇起皮,只能靠口水去舔得嘴角紅了一圈。
“這里居住條件這么苛刻,你們就沒有想過搬走嗎?雖然如今東寧的情況也很糟糕,但總還有一條活路不是?而且南疆王庭的情況還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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