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陸庭舟反而沒有說話,只笑著看著他手中牽著的風箏,問:“如今清溪只能在府里待著,難得你們過來,她才會開心些。”
“那你就讓娘親還有嫂子們經常過來吧,”謝清溪素來就是個會順桿子往上爬的人,這會聽了他的話,立即可憐兮兮地說道。
陸庭舟看著她的肚子,如今已經九個月了,卻像是足月的孩子。雖然李良醫一直同他保證,王妃娘娘雖然身子骨消瘦,但是身體很是健康,生產應該不會有問題。
可陸庭舟不需要聽應該這兩個字,他需要的是絕對安全,決不允許出任何問題。
一想到這里,他看著謝清溪的目光便是柔軟加歉疚,她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卻很可能不在身邊。
謝清溪見這會快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便讓人在水榭處擺膳。結果,謝清湛往回收風箏的時候,美人剛落在草地上,早對這飄在天上的東西覬覦已久的三只小狐貍,爭先恐后的往上撲。
謝清湛還沒來得及收好自己的美人,就見著花生一口咬住了美人頭,而芝麻則撲在美人胸前,最小的紅豆只撲到了美人手臂上的飄帶。別問謝清湛為什么能這么快,分清這三只小家伙,實在是謝清溪在它們三只脖子上都系了東西。
老大花生脖子上系著黃色絲線,而中間垂著一顆空心花生。老二芝麻脖子上帶著的是黑色絲線,中間也掛著一顆豆大的芝麻。至于老小紅豆則是系著紅色絲線,脖子掛著的是一顆貨真價實的紅豆。
所以要分清這三只小家伙,只需要看看它們脖子上的絲線就行。
當初謝清溪想出這個辦法的時候,還很得意地對陸庭舟說道,要是咱們兩的兒子或者閨女出生,到時候也這么區分他們,多方便省時。
不過她也挺高興地說道,要是是龍鳳胎的話,那就更加省事了。
“唉,你們,”謝清湛想呵斥這三只小家伙,可是它們三只從小就長在人堆里面,壓根就不怕人,況且伺候它們的奴才都是誠惶誠恐的模樣,所以反倒是人怕它們。
這會他開口呵斥三只,老小紅豆是最先有反應的,對著他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王爺,今個叫我過府,可是有吩咐?”謝清湛坐在水榭里的時候,就笑呵呵地問道。自從他回了京城之后,他爹看管就差跟看管犯人一樣了,所以他出門簡直是難上加難。要不是陸庭舟請他過來,只怕他還沒這出府的機會呢。
陸庭舟笑了笑,只是說道:“沒什么,吃完飯再同你說。”
謝清溪見著謝清湛也是開心,不過她還是有些惋惜地問道:“六哥,你真的要去講武堂嗎?”
“是啊,要不是去了一趟葉城,我還不知道自己挺有排兵布陣的天賦呢,”謝清湛理所當然地說道。
謝清溪倒是對他的想法沒什么異議,只是有些可惜地說道:“你讀書那么厲害,要是參加會試的話,狀元之位肯定非你莫屬了。”
倒是謝清湛頗為看得開,他笑著說道:“那多沒意思,咱們家都出了兩個文狀元了,我去靠個武狀元回來,讓爹高興高興。”
陸庭舟和謝清溪登時笑開,依著謝樹元的性子,只怕是氣死的多吧。
待用了午膳,陸庭舟便領著謝清湛去了前院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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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的秘密,本就不容易包得住。更何況,是這等的大事。不過兩日,幾乎整個京城都傳遍了,皇上要給成年的皇子們冊封藩地了。之前皇上遲遲不給皇子們冊封藩地,是為了留他們在京城。
可如今將這些皇子都冊封出去,那么這些皇子繼承皇位的機會大概就是微乎其微了。
雖然景王之前也有消息,但是他沒想到這次居然是真的,聽說父皇都已經著人劃定他們的藩地了。要是真的被冊封了藩地,那他們就要離開京城。
那他就什么都沒了。
所以他急急進宮求見,可是在乾清宮門口候著的時候,正要遇見出來的陸庭舟。只是陸庭舟臉色并不算好看,瞧見他只是淡淡點頭便離開。
“王爺,皇上方才剛接見了恪王爺,這會精神不濟,已歇下了。您請回吧,”懷濟出來回道。
景王一聽這話,雖然心中早已經天翻地覆,可是面上還是淡淡一笑,“謝謝懷總管了。”
他轉身離開,就瞧見前面恪王爺并沒有走遠。他知道父皇一向信任這位恪王叔,便急急追了上去。
“父皇身子可是大好了,近日一直沒能見著父皇,我這做兒子心中也很是不安,”景王同他寒暄說道。
倒是陸庭舟轉頭打量了他一番,往前走了幾卜,而他身后的齊心則是落后了幾步。景王一見便立即回頭,他身后跟著的人也是落后了幾步。
“允齊,你要早做打算啊。”
景王雖然心中也有準備,可聽到這話,卻還是忍不住絕望,看來所有的傳聞都是真的。他忍不住氣惱道:“難不成皇上還看上那個乳臭未干的奶娃娃?”
陸庭舟霍地轉頭瞪他,卻不再說話,反而是明顯加快了步伐,顯然是不愿再同他說話。
景王見狀,立即賠笑道:“六叔別生氣,都是我一時失。”
“這天下自然是皇上說的算,皇上說他行,他就一定行。”陸庭舟揚起唇,冷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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