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立即就笑,眼睛里頭藏不住地得意,她說:“我娘可心疼我了,知道我是嫁給你,就給我準備我一大份嫁妝。”
陸庭舟知道這肯定是謝樹元給的,雖說當年商船出海的時候,蕭氏也在里頭投了些干股,可這些都只是小錢而已。謝樹元在蘇州經營了十來年,可是沒摟著銀子,他都得懷疑自己岳父大人的能力。
況且他也知道,自己岳父岳母,那是疼閨女甚過疼兒子的。聽說清溪出嫁那一日,就連老丈人都差點哭出來。
“所以你得好生攢著,等以后咱們生了閨女,你給她備一份跟你一樣厚實的嫁妝,”陸庭舟見她說的開心,自個也跟著高興。
以前只覺得成親,就是兩人在一起過日子。可如今才知道,真不是那么回事。雖說他回來也有伺候的人,可沒和他這樣貼心貼肺的說話,沒人對他噓寒問暖。就因為你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在家里頭等著你,就連回來的心都變得急切,一顆心暖烘烘。
謝清溪不是一般的姑娘,旁人要是聽見新婚的丈夫說這樣的話,那是低頭嬌羞一笑,她不是的,她是趕緊立即說道:“那不行,我閨女以后最起碼也得是個郡主,我必須讓她嫁妝比我多。”
陸庭舟摟著她就是笑,是真的開心的笑。
一會,謝清溪想起了什么,便立即說:“我娘今個派人給我送了帖子來,是二哥哥閨女的滿月禮,我這個大侄女哦,剛生下來那個丑的。我娘跟我說,她滿月肯定會變得好看。”
陸庭舟沒瞧過新生兒,不知道她所說的丑是個什么樣子,不過他瞧著謝家就沒有不好看的人。況且清懋和蕭熙夫婦,怎么看都不會生出丑閨女來吧。
“咱們送什么好呀,”謝清溪在這發愁呢。
其實是在她出嫁前一個月生的孩子,因著臨近她大婚的時候,所以孩子的洗三就只請了自家親戚。如今這回是滿月禮請客,蕭氏明是要大辦的,畢竟這可是謝家頭一個孩子。謝清溪作為嫡親的小姑姑,自然得給新生兒送禮。
“孩子名字娶好了嗎?”陸庭舟問她。
謝清溪搖頭,說道:“聽說這回我二哥非要自個給孩子起名字,我爹說取名字這事該由老太爺來。我二哥就駁他說,我和清湛的名字就是我爹取的,他怎么就不能給自家閨女取名字。”
聞,陸庭舟都忍不住想要問謝清溪了,你們謝家男人是不是都有重女輕男的思想啊。
不過這話他沒好意思,當著他媳婦的面問。
不過他還是立即力挺老丈人:“我覺得岳父將你和清湛的名字取的都不錯,讓岳父來取倒也不錯。”
謝清溪睨了他一眼,便笑道:“那是我爹瞎貓撞到死耗子了。”
“敢這么說我老丈人,看來我得教訓教訓你,”陸庭舟一下子就把她壓在榻上,謝清溪連饒命的話都喊出來,可是領子還是被扯開,露出那比白瓷還要白的皮膚,那滑溜的手感,蹭地一下心里頭的火就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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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謝家一下帖子,那就沒請不到的客人。雖然這會不象嫁女兒那般隆重熱鬧,可這滿月禮,也是為了慶祝他們家這一輩頭一個孩子的出生。
謝清溪自然早早就過來,陸庭舟要去衙門點了卯,待會才能來。不過她來了之后,就被人領著去了蕭熙的院子里。此時里頭已經熱鬧極了,蕭氏和游氏兩人都在,就連外祖母都來了。
“外祖母,”謝清溪看見蕭老太太請安之后,便坐在她跟前。如今她的身份不僅僅是謝家的出嫁女,還是恪王妃,這可是受朝廷欽封的超一品王妃位。
所以在座的夫人見了她,還都得行禮。
“王爺可有陪你一塊來?”蕭老太太還沒見過恪王爺呢,姑娘三朝回門,只有回自己娘家的,可沒有回外祖家的。
所以她趕緊安慰老太太說:“外祖母,王爺身上有差事,要先去衙門里點個卯才能過來。待會咱們讓他來給您請安。”
“哪能勞煩王爺來給我請安,”老太太心里頭高興著呢,可嘴上卻還是推脫道。
因著這里都是自家人,所以謝清溪才敢這么說的。此時賓客都還在前頭花廳里呢,丫鬟伺候著蕭熙更衣,就有人把孩子抱了出來。
謝清溪趕緊招手道:“抱過來,讓我和外祖母瞧瞧。”
丫鬟趕緊抱到兩人跟前,謝清溪伸手想抱,可是瞧著這小被子里頭這么一點點的人兒,她還真不敢上手。可是一打眼看這孩子吧,她就驚了一跳,這白嫩嫩的皮膚,這烏溜溜的大眼睛,這又吐著奶泡泡的小嘴兒,怎么看都是一個可愛又萌的小奶娃,哪有一點她當初初見的丑了。
都說姑娘是女大十八變,這孩子從小就開始十八變了。
她看了一眼,立即便問蕭氏:“娘,她怎么突然變這么好看了?”
“小孩子都這樣,剛開始皺巴巴地跟個小猴子一樣,如今吃了一個月的奶,可不就變得白嫩了,”蕭氏笑著說道。
此時蕭老太太伸手抱住,哎喲,還別說,這孩子是長得真好看。
要不是知道蕭氏是個嚴謹的人,謝清溪都要懷疑,這孩子被人換了。
結果眾人抱著孩子出了院子,準備去前廳見客的時候。剛走到花園,就看見謝清湛走了過來,蕭氏皺了下眉,問他:“你怎么這會不再前頭陪著客人,到后院來了?”
“前面有我爹還有大哥和二哥,差我一個沒事,”謝清湛不在意地說道。
蕭氏還教訓他來著,又想著這樣多的人,還是忍住了。
倒是謝清湛看著丫鬟手里的孩子,趕緊走開,掀開小被子的一角,就看見孩子白嫩嫩的臉蛋,他立即便呀了一聲。
“這孩子被誰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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