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一看他的神情,還以為陸庭舟怎么招惹他了呢,便抬眼看他。
陸庭舟很是無辜地表示,我什么都沒做,就是幫你招呼他而已。
謝清溪無奈地看他,我六哥很小氣的,你就不能哄哄他。
陸庭舟突然輕笑一聲,惹得謝清溪又瞪他。
謝清湛瞧著她手上拿著的東西,便立即關切地問道:“六妹妹,你這是拿得什么呢?讓六哥哥看看?”
謝清溪恨不能扶著額頭,讓謝清湛把舌頭捋直了說話,什么六哥哥、六妹妹的。謝清湛很少叫她六妹妹,要么就是妹妹,要么就是清溪兒,結果這會當著陸庭舟的面,他真是可勁地得瑟了一番。
謝清溪也不好直說,結果她被謝清湛拉著在旁邊坐下了,接了她手里的東西看。看了半晌,謝清湛都沒看出這是個什么東西,倒是陸庭舟眼尖,略瞧了幾眼就認出這是什么了。
還是謝清湛開口問道:“清溪兒,你弄的這是什么呀?”
謝清溪無奈,最后才說:“這是我給湯圓做的小衣裳。”
“湯圓是誰啊,你干嘛給他做衣裳,你怎么不給我做,”謝清湛瞥了她一眼,略有些不滿地說道。
其實謝清湛和謝清溪是真的好玩,只要謝清溪給謝清駿或者謝清懋兩人做了任何一樣東西,他都要,不管是荷包也好,書袋也好,就連一雙襪子他都不放過。
所以這會他見謝清溪居然給別人做衣裳,要知道她給他們做的也就是荷包、書袋這些小件,何曾做過大件了。
眼看著陸庭舟又要笑了,謝清溪趕緊解釋,“湯圓是只狐貍,你看這衣裳這樣小,哪里是人穿的。”
謝清湛哀怨地看著她:“你居然寧愿給一只狐貍做衣裳,都不愿意給你的親哥哥做?”
謝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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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看著面前的人,輕聲道:“王爺既然來府上了,倒是我招待不周。”
陸庭舟趕緊客氣道:“是我突然到訪,打擾了夫人。”
對于謝樹元,陸庭舟還能使點小計謀,可是對上蕭氏的時候,他完全就是一副,我虛心受教的模樣。
“不知王爺突然來訪,有何指教?”此時雖已是晚上了,可蕭氏依舊是一身華麗端莊的打扮,從發鬢到妝容,沒有一絲的錯亂。
陸庭舟道:“因著過兩日便是清溪的及笄禮,我與她既已賜婚了,她的及笄禮我也該出一份力。”
蕭氏瞧了他一眼。
陸庭舟立即讓齊心將錦盒拿了過來,蕭氏讓身邊的丫鬟接了一下,結果一打開她就大吃了一驚。
這是一定赤金釵冠,也不知這金子是如何打磨的,在這燈光之下熠熠生輝。這是一頂赤金蓮花花冠,每片花瓣都是薄薄的金片磨成的,上頭鑲嵌著鴿子血紅寶石,每個都有小拇指那么大,中間的花蕊是黃晶鑲嵌的。在燈光之下,整頂花冠流光溢彩,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蕭氏也知道這頂釵冠實在是太貴重了。若是一般人送的,她自然不能替謝清溪收下來,可陸庭舟不是一般人,他是清溪未來的丈夫,是清溪要執手一人的心。
看著他這般精心準備的東西,蕭氏反而說不出推脫的話。
“王爺有心了,”蕭氏良久,才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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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謝家門口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馬車,有受邀來觀禮的,也有的是送禮的。蕭家人一大清早便到了,這會的正賓是永安侯府夫人游氏,也是蕭熙的舅母。
而贊者則是顧蕊,只是顧家人這會剛到門口。
因前頭的馬車沒挪開位置,顧家的馬車只得停在這里。結果這會外頭又是一陣喧嘩,顧蕊就聽車外有人喊道:“是宮里的來人,是太后娘娘賞賜東西給謝家小姐了。”
“哎喲,這可真是太體面了,”旁邊的大概也是來送禮的,只不過這會因堵在門口的車馬比較多,便下了車,瞧見這一幕直咋舌道。
結果這邊剛說完,就聽那頭又有人喊道:“恪王府的馬車,讓一讓,趕緊讓一下。”
這會謝家門房的人也趕緊出來,這恪王爺誰不知道,那可是自家小姐未來的夫婿家啊。如今來送東西了,旁邊的人此時議論紛紛,只道:“居然有好幾大車的東西,看來恪王爺對這位謝小姐很是重視啊。”
“那是自然,又是閣老的嫡孫女,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能不重視嘛,”眾人小聲地議論。
不過這會里頭出來一個管事,就瞧見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那管事一看立即便詫異,這居然是王爺身邊貼身伺候的齊心齊總管。他趕緊迎了上去,兩人寒暄了幾句,管事就讓人將車上的東西搬了下來。
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就連盒子都看起來格外的精貴呢。
顧蕊進來的時候,就跟她好一陣地感慨,最后總結道:“你及笄禮是真風光。”
待到了吉時,謝清溪被人扶著出去,她張望了一眼,不過沒瞧見陸庭舟卻是意料之中的。
謝家循的乃是古禮,三加,可當一加之后,謝清溪沖正首的父母叩拜之時,謝樹元突然眼睛一紅。
當初在蘇州的時候,得知生了龍鳳胎時,自己是那樣的歡喜。當他抱著謝清溪的時候,只覺得這孩子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嬰兒。
當今天她跪拜在自己的面前時,她早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
一直到三加的時候,當釵冠被捧出來的時候,在場之人莫不盯著那釵冠看,這可實在是太精致了。
三加之后,謝清溪又被扶進了內室里,而外面的賓客則被領到了酒席上坐下。
顧蕊被蕭氏派人叫去了,朱砂等人守在外頭,謝清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竟是不覺看呆了,直到身后傳來了開門聲。
陸庭舟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坐在鏡子前的姑娘,那樣的雍容華貴,光彩照人,美的讓人奪目,好在她終于是他的了。
謝清溪猶如知道是誰來了一般。她問:“你有看嗎?”
“從頭看到尾,”陸庭舟答道。
“那還好,我還在找你呢,”謝清溪慢慢轉頭,唇上早已忍不住地揚起微笑,語帶撒嬌地說:“我還以為你不在……”
結果,她話沒說話,陸庭舟突然跨步過來,單膝跪在地上,一下吻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不再是蜻蜓點水的親,不再是含糊不清的吻。
這一次,如狂風驟雨般地吻,讓她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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