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孫小魯正式在孫志新的家里安家落戶。本來納魯和泰格都極其反對,納魯是從安全的角度出發在想問題,泰格除了這個以外,好像還可疑的有狼毛過敏癥的反應,反正孫小魯一靠近他,他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只是這兩人對上孫志新鐵了心養孫小魯的事,兩人便都拿他沒輒。這兩個二貨在其它的地方分岐很大,對上孫志新時好像都表現出同一屬性,是夫管嚴那種耳根子軟的,孫志新甚至連打算好的不要臉不要皮的去巴結這兩人都不必,僅是嘮叨了幾天想養小狼,又拍著胸脯說沒有危險,那兩人頭大如斗的勸說了幾天無果后只得讓孫志新養著了。
孫志新所不知道的是納魯和泰格為了自家吉瑪想養一頭狼,已經連著幾天都沒有睡好。為了自家吉瑪心血來潮要養小狼的舉動,兩人天天都會入夜時分圍著營地巡邏上好幾轉,就怕當真招來狼群什么的。直到迷惑的發現整個營地多了一頭幼狼之后并沒有真正引來什么危險,事實確實像自家吉瑪所說的那樣撿到了一個無主的狼,才慢慢不再注意這件事。
事實上,最先接受小狼的存在的人是布庫。小孩和動物之間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古怪的緣份,在明白孫小魯跟叢林里那種可怕的狼不一樣,是自家吉瑪養的以后,布庫就放下了原先那種戒備,開始興致勃勃的接近小狼。
不過孫小魯不是很給他面子,起先布庫靠近它的時候是要用自己的乳牙咬他的。幸虧孫小魯是只幼狼,長的是乳牙,不著布庫會倒大霉。后來混熟了后它倒是不咬布庫,不過也不怎么搭理他,擺起譜來時那德性倒挺像那只很臭屁的巨狼。一般布庫過來找它玩耍,它要不是不鳥布庫,就是拿個毛絨絨的屁股對著他,再不就是用滿眼藐視的神情看布庫。
布庫被孫小魯萌翻了,除了自家吉瑪和拾柴,來找孫小魯玩就是他現在最喜歡干的事情。一只小黑犬似的皮實小黑娃和一只真正的狼在孫志新帳蓬里上演你追我跑的事天天都會出現。
很詭異的是哈里斯那個智力有問題的呆傻天真美青年很得孫小魯的眼緣,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青年渾身上下的氣質太過純潔且溫和無害,除了孫志新以外,孫小魯肯主動親近的人就是他。最近哈里斯總喜歡往孫志新這里跑,每次來的時候孫小魯都顯出親近的模樣,會向他示好。
那青年倒是也極喜歡孫小魯,有點什么好東西都會記得給孫小魯留一份。他沒事更是喜歡把它抱在懷里當毛球揉著玩,孫小魯竟不咬他,頂多被揉煩了會逃向孫志新這里。
想當然的,孫志新養狼這件事在整個營地里顯得很新奇。在這史前時代,連家畜都不曾養過,孫志新就直接鳥槍換炮的養了一頭狼。結果便是引人人人好奇,人人圍觀,人人都在探討這件事。一見面就問:“嘿!你見過族長吉瑪的那只小狼嗎?”整句話簡直成了見面必問的一句話。
而后便會感嘆:“畢達阿察拉蘇真的與眾不同,他連狼都敢養的。哎,你沒見他對它那個親熱勁兒,跟養兒子似的。”
話語里多是欽佩,少有抵損,頂多是對狼這種生物出現在人群里而表現得有些不安,又因為接下來什么不好的事都沒有發生又淡忘了。因為生活總是太忙碌,忙著做入冬準備,忙著要生計,史前人類的寬容與大度終于使得孫小魯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就好好的在營地里生活了下來。
孫志新自己也知道這件事太過標新立異,正所謂樹大招風不見得就是好事一樣,孫志新養孫小魯的養得低調得很,沒事決不帶它出去招搖,只在自己的帳蓬里呆著。一般只會在清晨或是傍晚人特別少的時候帶著孫小魯出去散伙,就像現代人早飯前或是晚飯后遛狗一樣。只不過別人遛的都是狗,他遛的是狼……還是野生的叢林雪原狼。
其它時間如果孫志新得空的話就帶著孫小魯一起到山坳那里縫皮衣,繼續和那頭巨狼攀交情。
說來也有趣,那巨狼也總是來看望孫志新和孫小魯,只要孫志新和孫小魯去了山坳,它就肯定在那里。要么先至,要么后到,就像是和孫志新心有靈犀一般。更獨特的是它每次都獨來獨往的,沒有見過它身后跟著有其它的狼。相處幾天后孫志新更加覺得這頭狼很獨特,完全不像頭野獸,倒像是會理智思考的人一樣。和它比,孫小魯才像真正的狼,一但野起來簡直無法無天。
心里有很多問題想問那頭狼,比如孫小魯到底是不是它的孩子,又或者這頭巨狼來自哪里,平時怎么生存,等等。可惜一個是啞巴,一個是頭野獸,完全無法交流。
當然,也不是真正的完全無法交流,一人兩狼相處了一段日子,倒是培養出一種默契來。每天那巨狼靜靜的來,又靜靜的離開。和孫志新呆在一起的時候,孫志新縫衣裳,它就坐在孫志新身邊默默的看。
孫志新縫得累了,就拿自己做的肉食喂它,而后又發現它跟孫小魯的口味不同,它不只是吃肉食,自己偶爾帶的芋頭或是南瓜餅什么的它也很喜歡。是真正的喜歡,它吃著這些東西的時候孫志新總能感覺得到它的喜悅,喜悅中又夾雜著一絲悲傷和回憶。說不出來為什么,但孫志新就是敏感的感覺到了這種感覺。
而孫志新又是個軟心腸,見不得別人不痛快,就算對方是頭狼也一樣。在發現那狼挺喜歡吃自己做的東西后,孫志新除了給孫小魯準備吃的,倒是不再帶其它的肉食,只是盡可能多的拿自己做的東西喂它吃,搞得納魯和泰格一直驚奇于孫志新的食物消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