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新一出來就見小黑犬蹲在不遠處玩螞蟻,一邊玩還要一邊留神往自己這邊看,小臉是全是放心不下的緊張。孫志新就疼他疼得不行,忍不住想納魯或者泰格的的性格怎么就不能像這小子一樣招人愛?如果是的話,他孫志新倒貼老婆本兒都要跟著他們走。
尼瑪!
布庫你為什么不長大點兒?爺想老牛吃嫩草,當你的吉瑪……不對,是魯瑪!
“吉瑪!”布庫飛快的奔過來,問道:“要吩咐我做什么事?”
孫志新比劃了半天,布庫不懂,他自己也不懂。
以前看過一篇很畢加索似的文章,說某個鋼琴師彈鋼琴的時候可以用指尖飛舞的旋律這些個字眼來形容。現在孫志新指尖倒是在飛舞了,可旋律就是出不來。
孫志新心里這個喪氣,終于感覺到了殘廢的為難之處。史前部族沒有文字一說,更沒有手語一說,這下啞巴了,要怎么和人交流,讓別人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難道靠心靈感應么?好高端……就算可以也得先給他時間修煉成魔法師才行。
跑題了,對于目前這種狀況來說,手語是唯一的選擇。而文字,孫志新還沒做好準備去挑戰這個極限。
趕緊回去翻pda,結果是……非常不妙,他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天會變啞巴,沒有收集得有手語這方面的資料。
還能怎么辦?活人還能給尿憋死?反正他能聽能看,理解別人的沒難度,關于自己用手語向別人表達的問題就現編唄。
努力去回憶自己偶爾見過的手語,回想著它們的比劃模樣,再自己生編杜撰缺漏的那些,試圖湊個完整的史前版手語出來。
其實在孫志新原來生活的時空,在遙遠的古代就有手語的存在,并非專為聾啞人所有。古人靠手勢來傳達溝通意見,而后才慢慢產生了真正的語。手語這種語說白了就是手比眼看,是一種根據手勢的變化模擬形象或者音節以構成視覺解讀的語。因此一但把握到規律,特別是環境逼迫你不得不這樣進行,還因為本身并不是聳啞人而有著語基礎時,學習起來速度會非常快。
比如指指自己的就代表我,指指你就代表你,左手食指、姆指與右手食指、姆指對接比出一顆心代表愛這個抽像字眼。又比如五指叉開向上代表火焰,用手指模仿水流流動代表水,再繼續依此類推下去,看得多了,比劃得多了,后面的會越來越容易。
孫志新就用這種自撰手語和布庫交流,布庫起初看得似懂非懂,后來明白自己的吉瑪是在用這個方式跟他說話,就學得非常認真。
小家伙是極聰明的,早先能無中生有的設想出竹壺的相關設計就能看出來他的智力非常之高,很有發明創造性。有時候孫志新比劃出個什么來概念會顯得很模糊,等布庫明白了再比劃出個新的動作,往往比孫志新自創的還更形像具體一些。
小孩子總是比大人更有想像力一些,他們的腦子天馬行空,思維的色彩永遠比思想被固化的大人更豐富。就算是有著豐富學識的孫志新在這方面都不如布庫,那些杜撰出來的手語被兩人改來改去,竟可以淺淺的交流了。
孫志新大是開心,忍不住把布庫抱到懷里來好一陣疼。這孩子太招人了,比他爹那個二貨可愛十倍。他絕定了,以后更愛布庫多一點,其它人滾蛋。
想當然,一個以前從來沒有用過手語和人交流的人要想掌握好這門語并不是那么簡單,盡管兩人一起學習的速度非常之快,到第一天結速的時候還是只能簡單的進行交流。能說些我想喝水,我要出去之類的表達主觀意愿的話就非常之了不得。
到得第二天,繼續學習,學生居然多了四個。三個族里真正的聾啞人和奧瑞克這個對學什么都有興趣的老神棍也坐到孫志新的帳蓬前面來跟著一起學習。
三個聾啞人里居然還有一位是獵人群體中的獵人,他不是聾子,但是是天生的啞巴,聲帶有問題,能發出簡單的音節來表達喜怒哀樂等簡單心情,不過不能成語。另兩個一個是先天的又聾又啞,一個則是高燒燒啞的啞巴,跟孫志新一樣是后天中的招。
其中兩人頭一天上午還見孫志新在跟布庫比比劃劃的,下午就能用這種方法進行簡單的交流了,不由得大是羨慕,第二天見孫志新還在那里跟布庫比劃,也奔過來學習這種交流的辦法。而那位獵人,則是聽族里人說起這件事后,今天特意不去打獵,也興奮的跑來學習這種‘說話’的辦法。
整個部族的人由此對孫志新徹底的很服氣,都啞巴了他還能這么能折騰,且還能折騰得這么有模有樣的花樣變換無窮,大約也只有畢達拉察阿蘇才辦得到。
當然孫志新自己也很得意,笑得白牙盡露,心里想的大約是老子就算變成了啞巴也如此有人氣,如此招人,如此牛b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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