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里疼孫志新,納魯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悍勁。泰格當然也不傻,知道眼下這事對自己沒什么好處,便放軟了姿態笑笑:“就聽從智者的吩咐,以后再說。不過……”
納魯不耐煩的接口:“說話干脆些!”
泰格瞇瞇眼,很是正色道:“既然無法判斷孫志新的歸屬權,那么再讓孫志新住在納魯族長的帳蓬里不好吧?凜冬的時間不短,那么長的時間過去,別人天天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恐怕就會認定孫志新是納魯族長的弟親。到時候我怎么辦?誰替我說話?再說了,納魯族長是個很有魅力的人,讓他們這樣天天生活在一起,說不定孫志新就當真認定了要當他的弟親。到時候我又怎么辦?”
一番‘老實’話出口,四個男人神色各自不相同。像這樣橫插一杠的做法,納魯氣得臉色鐵青,奧瑞克老臉繃得死緊,泰格一臉正經,孫志則喜上眉梢。四個男人,居然也可以演出一臺大戲。
又聽泰格繼續道:“事情當然要公平。孫志新不應該繼續住在納魯族長的帳蓬里,當然我也不是要求他得和我一起住,而是應該另外給他安排一個住所。在沒有決斗以前,我肯請奧瑞克智者公平處理,我和納魯族長可以公平競爭他的心。如果他想跟誰,另一方自動認輸,也不必決斗了,可好?”
話一說完,納魯臉青得就像凝固住一樣。又轉眼過來看孫志新,眼神就像被拋棄的犬只,又像受氣的小媳婦,滿眼都是哀怨乞求的味道。
奧瑞克則在心里嘆氣,原先的一番打算被泰格推了個干干凈凈。他的如意算盤就像泰格所說的那樣,讓孫志新天天跟納魯在一起,時間長了,就坐實他是納魯的弟親這件事。另外他是看在眼里的,納魯對孫志新百依百順,他若是肯百般討好孫志新,又以納魯的魅力,未來必然能留住孫志新的心。可是現在,一番打算全讓泰格翻盤,最可恨的是他還占著理,讓自己有心想幫都沒話說。
要怎么樣才能保住自己部族和納魯的優勢?奧瑞克一臉的平靜,心里則飛速的轉動開。在公平原則的制約下,他明里想幫納魯已經不太可能。但這不代表他不能玩些小手段,至少不能讓泰格在孫志新那里討到好處去,比如,制衡。老壞蛋臉上不動心聲,心里倒有了點喜意。
孫志新則高興壞了,終于有那么一絲絲喜歡泰格。這事他可是幫了大忙,假如他能用話擠兌逼得納魯不得不放自己一個人住的話,自己豈不是屁股就安全了?哇哈哈!不過轉念就想到納魯的性子,他若是半夜跑來求歡……也不是不可能。又上演武斗或是大叫非禮?那未免也太丟面子。想到這里孫志新的臉又黑了。
當下眼珠子骨碌碌的一陣亂轉,心里開始打鬼主意:比如把泰格拖下水,讓他監視著納魯,以保自己屁股的安全。
正想著這個,突聽奧瑞克道:“你說得也有理。不如這樣吧,在納魯旁邊再搭個帳蓬,讓孫志新住在他旁邊,也好保護。”
泰格馬上道:“那好,我的帳蓬就搭在他旁邊。”
納魯眼光頓時就開始噴火:“我什么時候允許你可以在我的營地居住?!”
泰格又一臉正經了,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今天入冬之獵,你的獵人部落和我的海風部部聯手進行。”
“不必了!”納魯想也不想的拒絕。
孫志新立即拍拍納魯的手背,道:“聽他說說。”
納魯一肚皮的火氣頓時被安撫,討好的沖孫志新笑得露出他的虎牙,一臉的憨氣。孫志新翻了翻白眼,轉向泰格:“泰格族長,請說說你的想法。”
泰格盯著孫志新按在納魯手背上的手,不得不承認自己開始有點吃味。清清嗓子,泰格道:“我想不用我說,兩邊部族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光是憑哪一方的力量,都很難渡過今年的寒冬。特別是這幾年冬天越來越寒冷,時間也變得更漫長,整個冬季里很難獲得食物。如果兩邊合作,以你們的打獵技巧指導我們,兩邊配合之下當然能獲得更多的食物。我們可以出動六十七名壯成男子成為獵手。”
海風部族的人比這邊多,確實是事實,因此他們可以出動的成年男子也比這邊多。更多的人手加上納魯這邊精湛的打獵技巧,確實可以緩解兩邊的困境,是為雙贏。孫志新正垂頭思考這個,就聽納魯道:“我們教會了你們打獵,我們有什么好處?”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不能不考慮。雖然孫志新有辦法讓整個部族以后過得更好,這個不在他擔心的范圍。但納魯的想法從自己部族的角度出發,問得卻是再正確不過。教會人技巧,就意味著出現更多的獵人,同時也意味著打獵上的競爭,當即抬頭去看泰格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