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志新不想和這個陰里陰氣的古怪老頭兒打交道,帶著布庫鉆回納魯的帳蓬。他拿過來沙鹽,先加水將它們化開,去掉泥沙后再熬制,提煉出發黃中透著褐灰色的粗鹽粉沫。整個過程在布庫看來實在有趣,一直靠著孫志新的大腿認真看,小臉上興致十足。
不多會兒納魯帶領著獵人們回來,今天的收獲不自怎么理想,獵人們都顯得不太高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受傷,哪怕一點傷都沒有。
由于收獲不太理想,包括納魯在內,一群獵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可剛一跨進營地就看到了一堆小山樣的蘑菇,一群獵人面面相覷,又忍不住緊跟著就大聲歡呼。
看著那小山一樣的豐碩成績,納魯四處轉頭去尋找孫志新的身影,興奮的大聲喊道:“畢達拉察阿蘇!”
孫志新正在試圖再一次透析粗鹽,猛地聽到這么一聲,鹽水濺到手里被燙了一下。當即大怒,霍的一聲竄出帳蓬來,沖納魯怒吼:“哭爹呢?老子活得好好的!”
沒人聽得懂中文,但他那兇惡的噴人表情別人倒是看得懂的。族人就嬉哈大笑,嘲笑納魯被自己的弟親騎在頭上。
納魯只是笑,半點沒有被孫志新壓過一頭的意識,也一點兒也不覺得沒面子。別人笑他,他也跟著呵呵笑,一邊笑著一邊蹲下來開始行使職責分配獵物和蘑菇。
獵物還好分,蘑菇散不拉嗒的實在不太好分,總不能一只一只的數吧?倒是布庫機靈,把孫志新給他做的小雙耳柳條筐拿過去,讓他用這個來分。
納魯拿著柳條筐驚異的左右翻看,下意識把眼光看向孫志新,無聲的詢問。孫志新點點,示意是自己做的。納魯就又笑了,深深的看了孫志新一眼,開始一絲不茍的分配。
分配結果表明,今天大家伙的收獲比獵人們強大,每人只分到一斤左右的肉,蘑菇卻按人頭每人分到了兩筐。因為蘑菇的形狀無法將筐子填實,一筐的重量估計在三斤半左右,也就是說眾人勞動的結果,一整天的時間收獲了蘑菇八百余斤!
所有人都喜壞了,這可是個難得的大豐收!
而納魯家今天也沾到了好運,一人兩筐分完,還余接近一筐的量在那里。納魯還待將剩下的重新分配時,所有的人都在阻止他,讓他把這接近一筐的蘑菇拿去。納魯還在覺得不妥而猶豫,孫志新厚顏無恥的跑過來,笑嘻嘻的將這剩下的蘑菇裝進柳條筐里提著走了。納魯于是失笑,周圍的人則善意的哄笑起來。奧瑞克站在遠處觀看,也有些受不了的失笑搖頭,這個畢達拉察阿蘇果真臉皮比別人厚。
早上所有人都看到孫志新是怎么熬制的食物,這個不難。所以當天晚上整個營地都飄著蘑菇和肉類煮制到一起的濃烈芳香。
布庫嘴饞血腸,宰殺野獸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收集腸子,半點都沒噴得一身血后躲避的自覺。此時納魯已經知道獸血不能像以前那樣白白噴灑掉,還能做成美味的血腸,宰殺時都換了方法,先剌出一個血口,等布庫來接。布庫只示范了一次,別的婦女立即學會,換掉這個力氣小的小孩,其它人上來將血裝進腸里。然后再將可以食用的內臟剁碎,和血液一起灌進腸里制做成血腸。
族里就又多了一種食物,將獵物利用得更加高效,變相的提高了獵人們的收獲。壞處就是現在做的血腸要由納魯進行公道的分配,不能再像前一陣那樣胡吃海塞。
當晚,所有人都吃上了用新方法做出來的血腸,整個營地一片叫香的高興聲音。而納魯家的血腸則沒有吃,被孫志新掛在帳蓬后用風吹,等干了制做另一個風味。
現在納魯已經知道孫志新愛潔,自己帶著奧格和布庫都下河撲騰干凈了才回來。
他一手拎著鞘套和小皮裙,父子三人全都光光溜溜的從河邊回來。孫志新一抬頭,就看到三根大大小小的棒子在三人的胯|間甩來蕩去,只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光是看到納魯的就已經很尷尬了,再看到奧格的,那已經是成年人的尺寸,其雄偉度直追父親,無論形狀還是大小型號很難讓人忽略,剌激得孫志新立馬就想變身為噴火龍狂噴這對厚顏無恥的父子兩人。他奶奶的,所謂小人藏雞雞,君子坦蛋蛋也不是這個坦法……整個就是兩位有暴露僻的溜鳥俠!
至于布庫,他一向都光著,又是小屁孩,忽略。
“都給我把皮裙圍上!”孫志新用才開發出來的湯勺指著兩位溜鳥大俠,目不斜視的避開那個讓人長針眼的部位不看。
納魯嘿嘿笑了兩聲,把濕淋淋的皮裙上。奧格不滿的哼哼了兩聲,雖然無視孫志新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眼,可卻無法無視父親的鐵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那個讓人很不舒服的濕皮裙圍上。
布庫奔過來,大著膽子抱住孫志新的脖子:“畢達拉察阿蘇,我要吃血腸。”
“叫吉瑪。”
吉瑪是弟親里的稱呼,娶的叫魯瑪,嫁的叫吉瑪。換個角度來說,就是小攻叫魯瑪,小受叫吉瑪。孫志新同學很不幸,被納魯隨手一劃就分到吉瑪的群體里。后來孫志新知道自己居然被劃作受方,自然是大怒,扭著納魯上演武斗。但那時候已經被人叫習慣了,早已經塵埃落定成了改變不了的事實,只能多做納魯幾次泄憤,稱呼則改不過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