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自然不會相信奪舍者會真心臣服。
他不是后悔了,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害怕了,不得不放低姿態,放下尊嚴。
如果,他是普通的帝死后奪舍,或許還能考慮,結下靈魂奴印即可。
但此人來歷非同小可,與妖邪之源的世界有關,又是曾是帝境強者。
君無邪可不敢在他識海里種下印記。
那樣做,有可能會觸發某些禁制。
他不像帝境之下的生靈。
帝境之下,哪怕是準帝。
在那個時代,都不會受到某些勢力的關注,但是帝境以上肯定會。
因此,帝境以上的強者,如果是與那些勢力有關聯,那么識海內種下的禁制,肯定與帝境之下的禁制天差地別,會更加的可怕。
一旦將其從這里帶出去,有可能會觸發某些效果,使得其背后的勢力隔著無盡宇宙的世界都有感知。
再者,這個奪舍者心里執念很深。
他會老老實實愿意被種下奴印嗎?
在他那看似誠懇的眼神深處,他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
“前輩,饒我一命!”
看到對方似乎不為所動,奪舍者竟跪了下來,連續磕頭,在地上跪著走向他,幾乎是哭喊般地說道:“晚輩真的太不容易了,當年死去,留下殘缺神魂,修養萬古,在此地煎熬漫長的時光,才終于等到復生的希望……”
君無邪雙手背負,靜靜地看著一邊祈求一邊爬來的奪舍者。
單說他此時的模樣,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可憐。
“前輩,你就可憐可憐晚輩,給晚輩一條活路。
只要前輩給條活路,不管怎么樣,晚輩都接受,只求……”
說到這里時,他已經跪爬到了君無邪的腳下。
只求兩個字出口,他那滿臉祈求的神情,剎那變成極致的陰冷,雙目殺意熾盛。
他對君無邪發起了近距離的襲殺。
距離太近了,近到兩人之間相隔只有兩尺的距離。
以他這等強者,這點距離,完成襲殺所需的時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意味著,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從這樣的襲殺下反應過來。
除非兩者實力相差非常巨大,否則的話,無法做到。
“去死吧!”
奪舍者對自己的這一擊充滿了自信。
眼下的局勢,要對抗準帝根本不可能,也無法在兩個準帝面前逃出去。
唯一的辦法只有擊殺控制準帝妖邪的人。
只要擊殺了他,他與準帝妖邪之間的聯系就會被斬斷。
精神聯系斬斷的剎那,兩個準帝會短暫恍神,結界的效果會大幅度減弱,甚至是消失。
那樣的話,自己便可趁機帶著此人的肉身離開。
然后在其肉身死亡一定時間之內完成奪舍!
一切的構想都是如此的完美,令他向往。
可是現實卻給他了重擊。
他的攻擊落在目標的身上,竟然被一層血色之力擋住。
非但如此,他發現那血色之力,竟然貫入了自己的體內。
一剎那,全身氣血停滯,仙力停滯。
身體雖然還可以動彈,但是實力不知道跌落了多少倍。
“你……怎么可能……本帝不甘心!!”
他絕望地看著那血色之力。
那血色之力變成了一只手掌,將他的手鎖住。
一個身影從目標的體內走了出來。
竟然又是一個準帝境的妖邪!
“如果用這樣的方式就能襲殺成功,我這一世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君無邪掌指覆蓋奪舍者的頭顱,五指如鐵鉗般緩緩收攏。
奪舍者的腦袋逐漸變形,滿臉的痛苦與瘋狂。
他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淌著血,臉上的表情很猙獰,“本帝永寂,你也活不了!
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死,所有生靈都會死!
你們不過都是某些存在的養料罷了!”
臨死之際,奪舍者發出歇斯底里的聲音。
下一刻,他的腦袋如碎裂的西瓜,當場爆開。
其神魂欲遁,被君無邪的死亡瞳殺術擊中,慘叫一聲,化為魂光之雨,消散在天地間。
這里安靜了。
他果斷擊殺了奪舍者,沒有追問他最后那句話什么意思。
問也不可能有結果。
一旦觸及到某些敏感信息,會激活禁制,不僅得不到信息,禁制激活反而有可能被反向采集信息。
他轉身回到深淵中間,繼續吸收沒有吸收完的特殊元氣。
數月之后,境界迎來突破。
元始五重天之境!
剩下的特殊元氣不多了。
他將之吸收到體內儲存了起來,沒有再煉化。
這點特殊元氣,最多只能讓他從元始五重天初期突破到中期。
他將這點元氣留下,出去之后,說不準身邊之人會有比較急迫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