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郡主二話不說提著裙子朝著身后狂奔,滿地碎渣,一片狼藉,桌椅凳子都被推倒了,一整套汝窯花瓷都被摔了個粉碎,再看鎮王妃跌坐在地,赤紅了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母妃!”云和郡主快步上前將人扶起來:“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父王究竟說了什么?”
鎮王妃慢慢站起身,嘴角勾起冷笑:“柳六那小賤人勾引了你父王,你父王剛才說要納她做側妃!”
“什么?”云和郡主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怪不得三個人家一個都沒看上,原來這般有野心,主意打到你父王頭上來了,枉這么多年我如此疼她,竟算計到我頭上來了!”鎮王妃氣得渾身發抖,兩只手死死的掐住掌心,劇痛襲來,理智才被拉回了稍許。
云和郡主也被氣得不輕,終于明白今日在柳家,柳老夫人的怪異舉動,還有父王為何這么生氣了。
“賤人!”云和郡主咬牙切齒,眸底冒著怒火:“確實沒看出來,還有這般心思。”
也怪她們大意了。
罵歸罵,冷靜下來后云和郡主道:“父王心意已決,母妃又何必忤逆父王呢,柳六進門也不過是個妾,無兒無女,根本難以撼動您的地位。”
“你要我接納小賤人?”鎮王妃越發氣惱,甩開了云和郡主的手坐在了椅子上:“這不是戳我的心么?”
“母妃若是不同意,又有什么法子,只會將父王越推越遠,反倒讓柳六撿了便宜,父王這些年對柳家的扶持您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大局未定,咱們何必將心思花費在這上,您將來可是要入主慈和宮的,等郢弟上位,父王也不會忤逆您。”
云和郡主挽著鎮王妃的手臂開始勸:“側妃再好聽也是妾,您又何必讓父王不痛快。”
鎮王妃閉了閉眼,渾身都在顫抖。
夫妻幾十年了,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有給鎮王納妾,但鎮王一心一意撲在事業上,對妾室始終淡淡,甚至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見一次。
所以鎮王妃對府上妾室也很寬宏大量,只要不鬧出幺蛾子,吃喝用度一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