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全文字閱讀
憑借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與力量,敏捷,滿懷憤怒的乘客們抓住了這些劫機者,把他們嚴嚴實實地捆綁起來——薩特得以輕而易舉地從他們身上搜索出遙控器——與駕駛艙的遙控爆炸物相關聯的電控鎖控制器,這種控制器可以在1ooo英尺內起作用,而且必須輸入密碼才能起效——顯然這些罪犯擔心使用手機或者遙控玩具天線會造成不必要的誤啟動,他們的謹慎讓乘客們有了喘息的時間,同時也不可避免地讓無辜者們的憤怒與恐慌達到了一個,甚至有人建議殺死他們,但終究還是沒有人動手。
機組成員幾乎已經傷亡殆盡,一些比較有經驗的乘客們已經開始組織人們向后艙轉移,如果客機不是在空中即告解體的話,那里最安全。莉莉,薩特還有一個曾經擔任過空中乘務員的中年女性停留在駕駛艙里——這里只有她,莉莉和薩特還有點關于飛行的知識,但僅限于書本上的知識,從來沒有操控飛機的經驗——莉莉乘坐薩利埃里家族的小型飛機或者王室專機的時候,出于普通人的好奇心而進入駕駛艙參觀;薩特曾經采訪過一個機長,并獲得特權隨同飛行一次,對駕駛艙內的機件位置還有所記憶的關系,能夠現不應該出現在駕駛艙里的東西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有一盒貓食罐頭大小的爆炸物被黑色塑料的外殼包裹著,黏附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看上去就象是一個附贈的變壓器或者電線接頭盒,并沒有像電影中的爆炸物那樣必定有著閃閃亮的紅色小燈與嘀嗒作響的秒表暴1ou在外面。
但三個人的心緒已經全部不在這上面了——他們面對的死去的兩個駕駛員身前的兩百多個儀表,以及不停閃爍的幾十個告警燈——三人不由得停滯了數秒,最后還是薩特決定先將機長與副駕駛員搬離座位,搬出駕駛艙,作為一個男性他承攬起了這個讓人恐怖的工作,他走到兩個死者面前,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禱告,但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
他先將機長搬出駕駛艙,然后是副駕駛員,但當他回到駕駛艙時,卻意外地現莉莉占據了機長的位置。
“那不是你該做的事兒,站起來,女人,回后艙去。”他沙啞的咆哮道,一邊企圖抓著小姑娘的肩膀把她從座位上丟出去。
莉莉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與.此同時,一個深重的陰影從駕駛艙掠過,接著又是一道,薩特的視線轉向前方,駕駛艙大塊的透明玻璃所框出的蔚藍天空中,兩架最新式的戰斗機正從前方交錯經過,然后再次返回,拉近距離,他們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駕駛員的臉——戰機駕駛員應該也可以看見駕駛艙內的狀況——薩特詛咒了一聲,跳進了副駕駛座。
飛機與地面失去聯系已經長達.兩個小時左右,航向偏離原有方向,并保持一萬英尺以下的飛行高度,這幾項已經符合了被恐怖分子劫持的狀況——事實也是如此,按照薩特所了解的,戰斗機離要跟蹤的民航客機的距離會保持在5英里左右,但如果生緊迫的情況,戰斗機將會立即加,飛至距民航客機咫尺之遙,以觀察事態展。
他們已經進入西蘭最為繁華.與富有的海灣地帶,無數摩天大廈的玻璃幕墻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數年前一起客機在恐怖分子的控制下碰撞建筑物,造成數萬人無辜傷亡的悲慘事件引得全球震動——為了確保這類事件不會再次生,每個國家都會在這種狀況下采取非常手段,但為了保證不會誤射民航客機,戰斗機和民航客機間有許多的“秘密規則”,只有當跡象顯示這些“秘密規則”全被打破了,也就是恐怖分子已經完全控制了客機,那么戰斗機才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射出導彈——很有可能,戰機先前已經確認“恐怖分子已經取得飛機控制權”——kao近只是在做最后的確定——現在他們看到的是兩個不明身份的男女正在試圖控制飛機。
“我是a156……我是a156……”依然無法與地面聯系,莉莉在曾經的乘.務員幫助下調整通訊頻道,意外地連接到另一架客機的通訊頻道上,借助它的指引,他們終于和戰機取得了聯系。
“收到,收到,收到,這里是7o5,請說明你們的身份……”
莉莉先報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是薩特,臨時的.女乘務長——他們在機場都有登記記錄,很快戰機就回了另一個指令。
“我是7o5,a156請注意,現在左轉15,然后調整高度至2oo(2oo約等于.一萬八千英尺)。156。”
“我是a156,聽到你們.的命令了,我們愿意配合,但我們不會開飛機,現在是自動駕駛狀態。7o5。”
“……”
搶奪過主駕駛的位置并非是一時沖動,在得知薩特在這方面的優勢未必過自己之后,莉莉寧愿自己來試著駕駛飛機——她記得一位航空專家所說的話:“飛行其實與駕駛汽車一樣,在某種程度上都得依kao直覺。甚至有時候,前者相比之下更為容易……”而莉莉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反應力至少可以凌駕于薩特或者機艙里的任何一個人——她在狹窄的機艙里毫無損地躲過了最少兩支手槍的射擊,現在她坐在駕駛座上,按照戰機飛行員簡單扼要傳授的技術要領操縱這架飛機時,細微的警兆可以讓她在錯誤生前就察覺,并且kao著敏捷的反應力在最后一刻糾正自己的姿勢與動作——她的聰慧與鎮定讓西蘭戰機駕駛員在出命令的間隙不斷地稱頌真主的名字,這對于一個純粹的西蘭男性十分難得,西蘭的女性在他們的心目中都是嬌弱,可愛,應該被嚴密保護的,她們甚至不被鼓勵去學習駕車——駕駛一架飛機?這只能說是真主的榮耀下才會生的奇跡。
臨時的飛行家教不再試圖讓她和副駕駛座的薩特調換位置讓莉莉松了一口氣。
前去指導乘客如何在緊急迫降中擺出正確姿勢的“乘務長”突然快步走進駕駛艙,“緊急狀況,左引擎在漏油。”她低聲說道,薩特跳了起來,跑到機艙中查看,同時戰機也出了相應的警告。
戰機為他們聯系機場,數分鐘后傳回的消息并不美妙,繁忙的西蘭機場無法在他們必須降落前調整完畢。
“a156,只有一個方法,在你因為燃料耗盡而墜毀之前,往前開——越過西蘭古府,那里是一片平坦的沙漠,你可以嘗試在那里迫降。我會在一邊指導你,別擔心,真主會保佑你的,你可以做到,156。”
“明白,7o5。”莉莉抿了抿嘴唇。
“至少比在海面上迫降的好。”薩特說道,水面迫降屬于真正的高難度飛行動作,水面的鏡像與折射會導致高度與度的誤判,而且怎樣在水面上保持飛機的平衡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莉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已經能夠看見那片金紅色的沙漠,浩瀚的,廣闊的,蜿蜒的巨型沙丘上有著復雜別致的紋路,遠處有著高聳的神一樣的陡峭山崖,用石板閉畫出的灰白痕跡一般的干涸河道,一線黑點狀的駝隊——戰機指示她,那個河道就是一個很好的迫降地點,
莉莉向乘客們報告了現在的情況,通知他們即將在沙漠上迫降,然后“乘務長”放了音樂,自己回到一個乘客中的座位上系緊安全帶,和經過她檢查的乘客們一樣,兩腳分開蹬地,手臂交叉抓住前方椅背,收緊下顎,頭放在兩臂之間。
沒有盤旋,沒有機動調整,只有盡量平衡減,身形龐大的銀色客機在耀眼的陽光下沖進了被高聳的沙丘與沙生植物保衛著的干涸河道。
茂密的沙蒿枯草,以及地面龜裂的深厚干泥,形成了一層層天然的減帶——客機在河道中作最后的滑行,機翼滑過兩旁的沙丘,本身粉碎的同時將它們破壞殆盡,被撕裂的沙丘連同機身揚起的沙塵一直沖上半空,形成海浪般的金色砂濤,遮天蔽日——漫長的兩分鐘過去了,飛機奇跡般地沒有解體與翻側,當震動變得較小時,“乘務長”已經聯合幾個預先挑選出來的乘客志愿者打開了后艙的緊急通道,也就是劫機者們原本選擇的逃亡之路,現在乘客們的生命也全部系在它的身上——滑行一停止,兩個健壯的男性就率先跳了下去,他們抓住那個梯子原地等候,人們先將傷員,兒童和婦女“拋”了下來,然后是老人,最后才是“乘務長”與其它幾個志愿者——他們在最后也沒忘記帶上那幾個劫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