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張照片飄落在了地上,他不得不單膝跪下,把它們一一撿拾起來,但最后一張怎么也拉不動,顯然,女王藏在長裙下的鞋子踩住了其中的一角,他抬頭準備請求女王略微抬一抬腳,卻被一雙距離過近的黑色眼睛嚇住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們有那么接近,你的父親會欣喜若狂的。”女王近似于嘆息地說道:“阿涅利,你是個不折不扣地,自私愚蠢的婊子。很抱歉,以我的教養不應該這樣說,不過我暫時找不到其他更為確切的形容詞——你居然還敢說我們是朋友,你指使薩利埃里殺了我的丈夫,你的兒子親手殺了我的兒子,而今天,你竟然還能夠向一個母親展示她兒子被打成兩截的照片?你應該慶幸,慶幸亞利克斯還能活著,不管他以什么方法活著,這一點是我至今還能保持理智的唯一原因。”女王那張雖然被歲月留下了深深印記,但依然秀麗精致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撒丁最尊貴的女性慢慢地撿起了那張照片,事實上,那個斷成兩截的身體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認為我會做些什么呢。阿涅利。”她就像解不出題目的孩子那樣嘆息了一聲,把照片輕輕地放在阿涅里捧著的資料上。
“現在,”女王慢慢地在阿涅利駭異的眼神中直起身體,平靜無波的說道:“您可以滾了。”
“哇哦,很漂亮。”亞利克斯瞇起眼睛,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意料不到的地方會躥出一頭野兔來“呢。
他把那顆和自己同名的大塊寶石放在燈光下看,“白晝中的祖母綠,黑夜中的紅寶石”,寶石在白熾燈下和薩利埃里莊園自產的葡萄酒一樣呈現出沸人的深紅色,與女神的火熱,金綠的陰沉不同,它的力量既溫暖又沉穩,不過同樣巨大而完美。:“謝謝你,媽媽。”他自然地站起身來,吻了吻卡梅的面頰。
年輕人的身體散發著固有的熱量與氣息,卡梅一點兒都覺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握住了亞利克斯的手腕,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伸手去撫摸他的頭發。
“啊,媽媽,太過分了,你現在只寵愛亞利克斯了嗎?”不甘寂寞的維爾德格硬是擠進了明明只能坐兩個人的沙發,他和亞利克斯都是高大的成年男性,卡梅雖然身體嬌小,但也沒辦法在他們之間找到空隙坐下,一番你爭我奪之后,卡梅發現自己坐在了兩個大孩子的腿上,于是她索性張開手臂,一手抱一個腦袋,捏他們的耳朵,撓他們的下巴,她抿著嘴唇忍著笑,很快就沒了力氣。
“哎……”她喘息著說道:“你們小時候經常這樣呢?……維維看到我抱著亞利克斯,就一定把他擠下去呢。”她愛憐地吻吻維爾德格的頭頂,原先黑色夾雜銀色的卷發現在都變成了灰白色,不過摸起來有點像古種牧羊犬,豐厚、濃密,但不過分,就連很容易被毛發遮住眼睛這點都很像,就是不知道叫起來像不像啤酒罐頭壞掉的聲音。(此狗參照多le士涂料廣告中的那只大狗)
“我們現在……可沒有這樣,”維維的皮膚滾熱滾熱的,他是個好學生,在如何隱藏自己的亡靈狀態方面,比他的老師亞利克斯做得還要好,譬如現在他會斷斷續續的說話:“您看,我們……可是懂得分享的好兄弟呢。”他向亞利克斯眨眨眼睛,兩人齊心協力,一起把自己的媽媽攔腰抱住,高高地把她舉了起來。
卡梅坐在自己孩子的手臂上,幾乎可以碰到吊燈,她不由得尖叫了一聲,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一下,阿倫。”站在家庭室的門口,含笑看著這一切的煦德動作隱蔽地攔下了負責情報的阿倫——斯,:“等一下,略微等一下,如果可以,讓我來和亞利克斯說。”
他抱著手臂,神態輕松,但灰色的眼睛卻如同巖石一樣冷硬。
遠在翡冷翠城邦貴族女子學院讀書的莉莉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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