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宸真拿宛清沒辦法,狠狠的揪宛清的鼻子,那邊皇上已經準備起駕回宮了,回頭瞅見莫流宸和宛清溺在一塊兒,一點大將軍的威嚴都沒有,忍不住撫了下額頭,都溺了多少天了,為了宛清都提前回京了,這大庭廣眾的就不用咬耳朵了吧?有什么話不能回去再說?
那邊莫城謹離的近,聽著兩人的話,眸底有一絲的意味不明,似是羨慕似是懊惱,當初他怎么就被宛清給騙了呢,半月公子就是錦親王世子,只是讓他想不透的是世上怎么會有人主動承認自己紅杏出墻,半點羞愧都沒有,原來不論墻里墻外都是他。
皇上瞧了半天,正好瞧見宛清拿手肘去撞莫流宸,某個大將軍還裝疼,皇上實在憋不住了,輕咳了下嗓子,那邊王爺倒是沒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納悶宸兒和宛清的相處方式,他跟王妃太過規矩了,他是不是該學著動手動腳?王爺想著,下意識的瞥頭看了眼王妃,眼睛瞟向天邊的白云,胳膊一抬,把王妃攬在懷里,王妃沒料到這么一下,身子一撞,抬眸就看著王爺,王爺蹙眉揉著被撞的地方,倒是沒說疼,說不出口。
王妃輕掙扎了兩下,王爺湊到王妃耳邊來了兩句,“別動,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不想人家說宸兒輕率吧?”
王妃聽得怔愣了一下,瞥頭去看莫流宸跟宛清,兩人規規矩矩的站著,王妃瞥頭看著王爺,“宸兒哪里輕率了?”
王爺眼睛從王妃臉色挪到那邊,眉頭那個扭,不遠處的宛清和莫流宸兩個沒差點笑翻,宛清戳了莫流宸腰間一下,“你怎么就那么確定父王會跟你學?”
莫流宸眸底是成足在胸的笑,“父王不恥下問,我這個做兒子的當然得教了,我讓他多看多瞧,只是沒想到父王照搬了。”
宛清扭著眉頭,為王爺默哀,這個兒子不大靠譜啊,成了心的在大庭廣眾下幫他練臉皮,宛清瞥頭望去,王爺臉上都是尷尬,王妃也差不多,臉通紅的,不過倒是依然在王爺的懷里待著,這邊皇上真揉額頭了。
莫流宸和宛清邁步上前,王爺瞅著莫流宸的眸底都是火啊,胳膊一收,把莫流宸叫到一旁去了,有模有樣的訓斥他不該大庭廣眾的對宛清動手動腳,有損將軍威名,莫流宸就那么看著王爺,“將軍也是有媳婦的,抱自己媳婦怎么了,你不還大庭廣眾的抱了母妃么,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父王向來一板一眼,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舉動,估計母妃都被嚇到了。”
王爺越聽越是尷尬,但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莫流宸一眼,莫流宸全然不在意,“父王難得和母妃一起參加宴席,得好好表現才是,方才都已經抱了,兒子覺得一會兒繼續抱著比較好,不然母妃會覺得你沒膽量,其實母妃不大喜歡那些宴席,你騎馬帶著母妃四處逛逛,母妃會更高興。”
莫流宸說完,邁步就往回走,皇上都已經上了鑾駕了,將士們也都往城門走,就留下宛清還有王妃在那里等著他和王爺,宛清瞧見莫流宸眸底的笑,眉梢輕挑,就見王爺走過來,那邊小廝牽馬過來,王爺翻身上馬,走到王妃跟前,手伸著,“把手給我。”
王妃聽了眼睛都睜大了,就那么看著王爺,王爺手就那么伸著,王妃見王爺不像是開玩笑的,眉頭更是緊蹙,帶著疑惑看著王爺,王爺心里真是急,最后來了一句,“你想我下去抱你上馬?”
王爺說完,當真就下馬了,然后在王妃怔愣中,把王妃抱著飛上馬,一夾馬肚子,就這么跑遠了,宛清回頭瞅著莫流宸,一眨不眨,莫流宸疑惑的看著宛清,“為夫臉上有臟東西?”
宛清搖搖頭,“我也不想進宮,你怎么不帶我溜?”
“為夫溜不掉,怎么帶你溜?”
宛清撅了下嘴,邁步往馬車處走,莫流宸手臂攬過來,宛清聳著肩膀,“胳膊重死了,相公,穿這么重的鎧甲,打戰方便嗎?”
莫流宸聽得直搖頭,很不方便,可是鎧甲有護身作用,這點重量與習武之人來說并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穿上鎧甲能讓人看起來更有威嚴一些,莫流宸上了馬車就把鎧甲脫了,里面是天藍色錦袍,宛清重新幫著束了玉冠,這樣一身才是宛清習慣的,一身鎧甲看著是帥,遠遠的不茍笑也夠威嚴,可是這樣不但帥還有飄逸之感,要是戴上紫金面具,就更好了。
馬車一路進宮,直接就去了宴會,歌舞升平啊,莫流宸這個東征大將軍一身錦袍進去文武大臣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可那些同時歸來的將軍卻是站起身來行禮,并未有多大的反常,因為莫流宸在軍營里也是這樣一身,就是偶爾上個戰場也不穿戰袍,身姿矯健如獵豹,身手更是不同凡響,世上估計難有人是他的對手,在戰場上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眼神冷起來,瞧的人背脊發涼。
皇上瞧見莫流宸和宛清走過來,卻是沒有瞧見王爺王妃,忍不住問了一句,宛清回道,“父王臨時有事,應該是不來了。”
皇上聽得點點頭,讓宛清和莫流宸落座,歌舞繼續,觥籌交錯,期間不少人來向莫流宸敬酒,就是皇上和皇后還有溫貴妃都舉杯敬莫流宸,一時間羨煞旁人。
宴會進行到一半,那邊有官兵送上一份急奏來,“皇上,東冽皇上的親手書信。”
皇上大手一揮,呈上來三個字才出來,貼身公公已經邁步下去把信拿了上來,皇上打開密封的信,瞅了兩眼,眉頭就扭了起來,然后看著莫流宸,“宸兒,你一定要伏老夫人的尸身不可?”
莫流宸正給宛清夾菜呢,聽了眉頭蹙了一下,“皇上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皇上把手里的信交給公公,讓他拿下去給莫流宸瞧瞧,莫流宸接過看著,宛清離的近,自然看的清楚,經過這半年的學習,宛清也瞧得懂了,東冽皇帝派人送來的這份信,上面明確的寫了伏老夫人乃是他同母胞妹,若是要交出來,大御必須歸還那五座城池,宛清瞧皇上看著信并沒有詫異,該是早就知道伏老夫人的底細了。
莫流宸把信原樣交給了公公,“東冽皇帝想拿個死人就換五座城池,那那些因為戰爭而死去的將士們得值多少城池,不將伏老夫人送回錦親王府,就沒必要再談求和一事了。”
皇上聽得點點頭,讓人依照莫流宸的意思寫封回信,皇上在這事上還是比較相信莫流宸的處置的,眼前這對夫妻吭起人來那絕對不會心慈手軟,這么一小插曲打個秋千也就過去了,宴會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皇上挨個的賞賜,那圣旨公公正正讀了十分鐘,其他人宛清對不上號,但是顧老太爺由從一品將軍升為一品將軍了。
至于莫流宸嘛,宛清聽了半天,以為重頭戲在后面,沒想到公公把圣旨合上了都沒有他什么事,就是洛親王世子都有封賞,宛清眼睛直眨啊,那邊冷灼卻是將帥印奉上,直接就呈到了皇上跟前,皇上都愣住了,錦親王府不掌軍權是規矩,可是宸兒不是才從邊關回來么,還有不少的事要處理呢,怎么就將帥印還他了?
不當是皇上愣住了,文武百官還有那些將軍個個都傻眼了,封侯拜將是多少人的夢想,他才為大御立下赫赫戰功,這軍權卻是一下子就交還給了皇上,這也太將軍們眼睛都瞥著皇上,皇上蹙著眉頭,“宸兒,你這是?”
莫流宸輕抬眼瞼,“遲早都是要還的,早一日晚一日沒什么區別。”
右相大人看著莫流宸,“可邊關的事并未完全處理好,世子爺這時候交出帥印怕是不妥,這和談一事還得仰仗世子爺。”
莫流宸笑道,“我只負責收回被奪走的城池,那五座城池算是提前送給皇上的壽禮,如今大御國庫空虛,未免東冽借口再次挑起戰爭,皇上不如讓東冽把城池贖回去,只有大御民富國強了,東冽才不敢動侵滅之心。”
莫流宸說完,站起來,宛清也隨著站了起來,兩人就那么并肩走出宴會,走了沒十幾米,宴會就嗡了起來。
宛清瞅著莫流宸,有些明白了,“你是故意支走父王的是不是?”
莫流宸捏了捏宛清的臉,妖冶的鳳眸一片笑意,“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宛清揉著臉,他想的是好意,可皇上豈會甘心,大御輕而易舉就拿下東冽五座城池,哪個皇帝不想坐擁天下,大御被欺負了那么久,皇上也想好好舒緩一下心中的悶氣,最好是能將東冽拿下,可皇上認不清情況,莫流宸給他提了個醒,國庫空虛,炸彈的威力大是不錯,可也有限,沒有財力物力人力的支持,何以去征戰,難不成他一直想借半月坊的銀子?
三國鼎立,相互制約,才能更好的發展,東冽侵犯大御,所以北瀚相助大御,若是大御侵滅東冽,唇亡齒寒,只怕這一回北瀚就該幫助東冽了,那樣這場戰爭只會永無休止,就算最后大御贏了,那也是一個破碎的山河了,還不知道得花多少年才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
莫流宸從大局考慮,可旁人會不會這么想,誰知道呢,宛清想的很簡單,攻城容易守城難啊,就像當初東冽攻破大御幾座城池,大御拼了命也要收回來,以己度人,東冽也一樣,不如換個方式,讓他們把城池贖回去,一來那些銀子正好可以填補國庫的空虛,讓黎民百姓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大御的腰桿子也能挺不少。
宛清以為莫流宸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帥印交還給了皇上,就沒莫流宸什么事了,哪知道第二天,王爺就拿著帥印到了觀景樓上,那時宛清正逗著兩個孩子,王爺直接就去了書房,書房門沒關,里面的場景和對話宛清都瞧得見,王爺的聲音帶了抹薄怒,“支走我,你好把帥印還給皇上,父王何時教過你事情接手一半就撒手不管的?”
莫流宸坐在那里,站起來看著王爺,“我都從邊關回來了,拿著帥印有何用,天天一大早就去上朝?和談的事自有皇上派人去處置,不關我什么事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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