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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失落

      王妃應下三太太和五太太的要求帶了太醫去監牢給三老爺和五老爺診脈,果然是輕微的食物中毒,自此,兩位太太每天事就多了,除了按時送飯去監牢還得送藥去,這一日,宛清正往王妃屋里去給王妃請安,還沒到王妃院門口,遠遠的就聽見三太太笑問道,“再有六日就是王爺的壽辰了,往年因為老夫人壽辰離的近,王爺的壽辰都不過的,也不知道今年是如何打算的。”

      五太太點頭笑道,“我也好奇呢,方才忘了沒問王嫂,要是大辦的話得抓緊的準備壽禮了,不過王爺不是說出門半個月嗎,這才過了五日呢,能趕的回來么?”

      三太太聽得連連贊同,“也不知道王爺和宸兒到底怎么了,竟然在皇宮里就打了起來,宸兒當著王爺的面就離家出走了,也不知道這會兒找沒找到,王爺能把他勸回來嗎?”

      五太太搖頭笑道,“我看難,宸兒從小到大還沒怎么聽過王爺的話呢,要是聽得話也不會離家出走了,現在整個京都都傳遍了,昨兒還有人問我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三太太瞥了眼五太太,問道,“昨兒你陪二嫂去鄭侍郎家,親事定下了么?”

      五太太點點頭,一路走一路說著昨天和二太太去工部侍郎家給莫流枬提親的事,宛清聽著鄭云姿三個字,額頭直突突,梳云扶著宛清,“少奶奶,怎么了?”

      宛清搖搖頭,輕揉了下太陽穴,“沒事,走吧。”

      梳云扶著宛清往前走,想著方才三太太和五太太的話,眉頭輕顫了一下,難怪少奶奶蹙眉頭了,鄭云姿啊,那個和葉詩文一伙看少奶奶不順眼的鄭云姿啊,要是她嫁進錦親王府,肯定跟世子妃一樣每日的在跟前亂晃,難怪少奶奶都頭疼的想揉太陽穴了,不過,她只是一個小侍郎千金罷了,少爺不是說了去戰場前把王府收拾干凈么,就算這些太太不能滅了她們,這四府肯定會封起來的,就跟四太太一樣,只能偶爾見上一兩面。

      宛清才邁進王妃的屋子,王妃便朝宛清招手了,“快過來,幫母妃看看這些圖案。”

      宛清胡亂的福了下身子就走過去,桌子上擺了好些的圖紙,足有一二百張吧,宛清疑惑的看著王妃,王妃比對著,“這些都是母妃當年懷宸兒時畫的,昨兒讓玉苓翻出來的,母妃閑的無聊,做幾件小衣裳給母妃的孫兒,你看看,喜歡哪些。”

      王妃把圖紙塞到宛清手上,又去瞅別的,宛清看著這些圖案,腦子想著屋子里某人那十幾二十個箱子的衣服,嘴角都顫了兩下,做那么些衣裳,那是得有多無聊啊,宛清把圖紙放下,搖頭道,“母妃不是做了好幾件了嗎,相公以前穿的衣服都還是新的呢,不穿都浪費了。”

      王妃聽得愕然抬頭看著宛清,“讓孩子穿宸兒的舊衣裳?”

      宛清聽得怔住,忙改口道,“相公說的,那些衣服都是母妃一針一線做出來的,穿兩回扔在那里浪費了,以后讓他兒子穿。”

      梳云站在宛清后頭,白眼暗翻,這話好像不是少爺說的吧,當初少爺還翻白眼來著,就聽王妃笑道,“別聽他胡說,母妃的孫兒怎么能穿舊衣裳呢,母妃給他做新的。”

      王妃說著,目光落在宛清的肚子上,瞅著畫紙笑的那個開心,想到什么,抬頭問宛清道,“宸兒可給你送信回來了?”

      宛清搖搖頭,外面玉苓打了簾子進屋來,手里拿著封信,福身對王妃道,“王妃,王爺來信了。”

      王妃蹙了下眉頭,玉苓把信送上,王妃迫不及待的就打了開來,宛清好奇的在一旁瞄了兩眼,只瞅見幾個字,恩,主要是字龍飛鳳舞了點,她一時辨別不過來,但瞅見的幾個應該是關鍵的,例如:壽辰、衣裳。

      王妃看完,又往信的背面翻了一翻,抬眸問玉苓,“沒別的什么了?”

      玉苓疑惑的搖搖頭,王妃把信擱在一堆圖紙上,宛清這會算是瞧明白了,大體的意思就是他要過壽了,讓王妃做件衣裳給他,原因是某人把他衣服撕毀了。

      怎么撕毀的,就不用多說了,肯定是打架鬧的啊,宛清瞅的直憋笑,可以想象出來,王爺想要王妃做的衣裳,不大好意思開口,就千方百計的去惹她相公,如愿的把衣服弄破,然后正大光明的有了這封信,還點名了要親手做的,宛清瞅著王妃,王妃嘆了口氣,“等宸兒回來,記得讓他離他父王遠點兒。”

      宛清鄂的一聲,瞅著信封一角的血跡有些怔住,還沒瞧清楚,王妃已經連著信把圖紙收拾好交給玉苓,讓她拿下去收好,再讓她拿些衣料來,宛清瞧王妃的樣子,該是要幫王爺做衣裳了,福了福身子就告退了。

      回絳紫軒的路上,宛清還在想著那信封一角的血跡,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這一趟王爺和莫流宸去不是干別的,而是制炸彈啊,那是多么危險的事,一個稍不留心,后果不堪設想啊,宛清還在想著,頭頂上一只鷹在徘徊著,宛清瞄了瞄四下,正要伸手出來呢,梳云卻是扯著宛清的衣裳,宛清怔了一下,就聽梳云急道,“少奶奶,有人獵咱的鷹。”

      宛清聽了忙抬頭,就見好幾只箭朝鷹飛去,沿著鷹翅膀劃了過去,宛清瞧得心都提了起來,手都攢緊了,立馬吩咐四下的暗衛,咬了牙道,“去看看是誰放的箭,把他們拎過來。”

      暗衛點頭就閃了出去,宛清就在那里瞅著,箭支放了兩支后就沒影了,兩分鐘后,六個暗衛拎了四個人過來,宛清氣的咬牙啊,就知道是他們,莫流枬、莫流成、莫流瑢、莫流炐,誰都沒落下!

      莫流枬扭著脖子,呵斥道,“快松開我!”

      宛清冷冷的瞅著他們四個,暗衛把他們的弓箭都給絞了,直接撇斷扔在他們跟前,宛清哼了鼻子道,“如此爛的箭術也敢丟人現眼,這鷹是相公養的,你們不知道嗎?!”

      莫流瑢昂著脖子,瞅著一直徘徊不走的鷹,死鴨子嘴硬,“它又沒寫明了是二哥養的,我們也沒射它啊,只是嚇唬嚇唬它罷了。”

      宛清真是要被活活氣死才好,嚇唬它,用箭?宛清瞥了暗衛,抽過他的刀,直接就架在了莫流瑢脖子上,莫流瑢臉都青了,其余幾個不遑多讓,忙道,“二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宛清拿著劍,冷哼道,“我就是鬧著玩的,你們可以嚇我的鷹,我怎么就不能嚇唬你們了,萬一真失手了,只能算你倒霉了。”

      宛清說著,那邊嚇的兩聲傳來,宛清瞥頭望去,就瞅見沈側妃帶著冰嫻臉色慘白的站在那里,驚恐的看著她,宛清把劍收了,直接扔給了暗衛,梳云扯著宛清的衣服,“世子妃的丫鬟走了,定是喊人去了。”

      宛清冷哼一聲,目光冷冷的瞥過那四個被制服的少爺,眸底的鄙視絲毫不掩,撇過頭,宛清就要走,沈側妃卻是上前攔住,見幾個暗衛守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無懼道,“你怎么能對他們用劍,是想殺了他們不成?!”

      宛清眼神淡淡的瞥了沈側妃一眼,“他們該慶幸相公的鷹沒事,不然我會讓他們給它陪葬的。”

      宛清一句話堵的沈側妃臉蒼白的,冰嫻郡主驚恐的看著宛清,那邊莫流炐連忙道,“方才二嫂是嚇唬我們的,我們沒事兒。”

      沈側妃瞥了他一眼,“等你們脖子被人給抹了,才知道有沒有事。”說完,看著暗衛,沉了臉道,“他們都是四府的少爺,豈是你們說拿下就拿下的,還不快放了!”

      沈側妃說她的,可惜暗衛一個都沒理會,笑話,他們是誰的手下啊,這王府里除了少爺,就聽少奶奶的了,誰能吩咐的動他們,沈側妃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那邊梳云把鷹腳上綁著的小竹筒拿下來,聽著沈側妃的話,忍不住直冷哼,朝宛清道,“上回王爺射了少爺一只鷹,都賠了一萬兩銀子,他們射殺了,還不知道要賠多少呢,今兒這事要是傳到少爺耳里,非得趕回來一人射他一箭不可,少奶奶,要不要傳個消息給少爺?”

      宛清瞥了梳云一眼,然后看著沈側妃,“沈側妃幫著求情,這帳就算在她頭上吧,那幾個少爺先放了,如有下一回,我會拿免死金牌砸死他。”

      宛清說完,冷眼掃了沈側妃一眼,就要往回了走,那邊王妃匆匆忙趕過來,沈側妃蒼白著一張臉哭著上去拽王妃,“姐姐,我不過就是說了宛清兩句,她就恐嚇我。”

      王妃蹙著眉頭,拂了沈側妃上前攬著她胳膊的手,問宛清道,“是宸兒送消息回來了嗎?”

      宛清嘴撅著,眼圈紅紅的,“相公總共沒兩只鷹,上回被父王殺了一只,今兒這一只要不是它命大,不定早死了,平時相公都不舍得讓我碰一下,要是知道今兒被人拿著箭嚇唬,肯定會發飆的。”

      王妃聽得臉沉沉的,看著那幾個少爺頭低低的,那邊六老爺聞訊趕過來,朝王妃福了福身子,走過去拉著莫流炐的耳朵就訓斥道,“讓你們學習射箭,將來去戰場保家衛國,你們倒好,箭不好好學,就想著獵鷹了,”說著,看著王妃,歉意的道,“是六弟沒教好,這就回去好好教他,給王嫂添麻煩了,好在鷹沒事,不然宸兒回來發脾氣,還連著宛清受罵。”

      六老爺說完,拉著莫流炐的耳朵就走遠了,其余幾位少爺低著頭,灰溜溜的跟在后頭,此時不遛更待何時。

      宛清真是無語至極了,還錦親王府的少爺呢,說出去都嫌丟臉,那幾位太太什么樣的人,能養出來什么好苗,沒溺愛死膝下這么一根獨苗苗就不錯了,就那箭術還想著獵她的鷹,上回的板子還沒教訓夠是嗎,才好,又想著挨打了呢。

      王妃瞥了沈側妃一眼,扶著宛清往絳紫軒走,宛清知道王妃是要看信,可是她還沒看呢,萬一寫著炸彈的事怎么辦,宛清扭了眉頭想了一想,覺得不大可能,她都跟他明說了,炸彈的事她不懂,應該不會,所以宛清把小竹筒拿了出來,拆開了一看,眉頭就蹙了起來,王妃瞧著更是眉宇緊鎖,王爺受傷了,還是是因為救宸兒才受的傷?“誰要殺宸兒?”

      宛清搖搖頭,不知道呢,誰有那個膽子去殺她相公,那么些的暗衛跟著呢,能近的了他的身嗎,應該是制炸彈時疏忽了,那信封上的血該是王爺的了,宛清把小紙條卷了一卷,“相公信上說父王只受了些些的輕傷,讓宛清送一小瓶舒痕膏去就成了,父王應該沒什么大礙。”

      別的藥都不要,點名了要舒痕膏,不會傷的是臉吧,一些些的舒痕膏,一些些,那傷口有多大啊,宛清還在想著,就聽王妃道,“信上也沒寫地址,你知道藥送去哪里嗎,叫他們兩個趕緊的回來。”

      宛清點頭應下,王妃囑咐了兩句便走了,那邊幾位太太怒氣沖沖的趕來,王妃攔下了,宛清帶著梳云就回了正屋,拿了藥箱子出來,裝了兩小小瓶子的舒痕膏,綁在了鷹腳上。

      宛清沒仔細看錦帛上的記載,以為工序都擺在那里,讓暗衛照著做就成了,現在看來似乎沒那么簡單,因為這一小事件,宛清的心都提了起來,炸彈可不是鬧著玩的,任你武功再高,躲氣炸彈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估計是知道宛清多心,第二天傍晚,一封完整的信就送到她手里頭了,王爺傷的果然是臉,只是傷口很小,沒什么大礙,具體傷在哪里,有王爺的畫像呢,在額頭上,估計是怕他留下疤痕掉相,特地要了舒痕膏,炸彈已經制成功了,沒幾天就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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