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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食盒

      宛清臉頰微微紅,好吧,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王妃重男輕女,就那么一秒鐘哇,就被王妃瞅出來,宛清有些訕訕的,王妃卻是瞅著宛清的身后,“不是有兩個大丫鬟嗎,怎么這些日子一直沒見著另一個?”

      宛清笑回道,“半月坊不是送糧食去潼北嗎,竹云家就在潼北,宛清讓她回去一趟了,要不了半個月估計就能回來了。”

      王妃點點頭,王妃右側的三太太聽了笑道,“就你心軟,丫鬟被賣了,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你怎么放心大膽的讓她回去,萬一心野了跑了怎么辦,潼北那一帶可不安全,不信你問你六嬸,她在那里住了六年,比誰都清楚。”

      宛清聽得微鄂,隨即笑道,“竹云的為人,我放心,母妃,我們回屋里去吧。”

      王妃沒有動,那邊幾輛馬車趕過來,王妃瞅著宛清道,“你陪母妃出去一趟。”

      宛清點點頭,那邊車夫搬來板凳,宛清扶著王妃上了馬車,五太太忙道,“王嫂,你走了,王府那些客人怎么辦?”

      王妃沒有答話,車夫一揚馬鞭,馬車便與迎親隊伍背道而馳,五太太沉了臉扭著帕子,二太太搖頭道,“看也沒用,王嫂沒一兩個時辰不會回來的,每年的今日王嫂必會出門,若非妘兒成親的日子是定下的,王嫂哪能等到這個時辰才出門,咱們還是快去招呼人吧。”

      宛清坐在馬車上,瞅著王妃,有些疑惑王妃這是去哪兒,去監牢好像不是這一條路,不是到不了,而是得繞上一圈,王妃這么急,車夫沒膽子耽擱,所以肯定不是去的監牢,王妃沒說話,宛清也就沒問了,眼神在馬車里掃了一圈,注意到王妃坐的一旁有個半大的木匣子,王妃一只手搭在上面,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

      宛清坐在馬車,有些犯困,便掀了簾子往外瞧,外面青翠一片,不知道是哪里,馬車又往前行駛了小半個時辰的樣子,這才停下,王妃下了馬車,把木匣子讓玉苓好生拎著,然后帶著宛清往前了走,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宛清這才知道王妃是干啥來的,今兒該是老鎮國公夫人的忌日吧?

      玉苓把香燭祭品拿出來擺上,王妃讓宛清給老國公夫人磕頭祭拜,然后讓丫鬟扶著宛清站到一旁的樹蔭下去,王妃就跪在那里,因為離的有些遠,也不知道王妃說了些什么,也許什么都沒說,宛清耳邊只有鳥鳴蟲叫聲,這一站就是一兩刻鐘啊,宛清靠著一棵竹子上,扯著竹葉玩,突然,梳云扯了一下宛清的衣袖,“少奶奶,王妃把琉璃埋了。”

      宛清聽得微張了嘴巴,抬眸望去,王妃正站起來整理裙擺,果然那個木匣子沒了,里面裝的真是琉璃么?

      王妃怎么挖的坑啊,用的手,那得多疼啊,梳云知道宛清不大相信,聳了鼻子道,“小鐵鍬一起埋了。”

      王妃走過來,臉上笑意多了不少,宛清疑惑的問道,“母妃,小匣子?”

      王妃笑道,“那是祖母生前最喜歡的東西,母妃有多的,就送一個給祖母,也不枉她疼了我十幾年。”

      宛清點頭笑著,可是宛清也很疑惑呢,要今兒真是老國公夫人的祭日,國公府怎么沒人來,就聽王妃道,聲音里有一抹惋惜,“明兒才是祖母的祭日。”

      宛清知道了,王妃這是避著鎮國公那群人呢,只是不知道是今年一天呢,還是往年都是,怎么不把莫流宸一塊兒叫來啊,該讓他好好拜拜才是,幸好王妃跟老國公夫人親,不然跟著國公夫人,肯定被養成和貴妃一樣了,他可就沒這么好的娘親了,宛清搖搖腦袋,隨著王妃上了馬車。

      宛清以為上了馬車就直接回王府了,沒想到她之前的預料成真了,馬車真的繞道到了監牢前,老遠的馬車還沒停呢,就聽見兩個歡呼雀躍的聲音傳來,“快去稟告王爺,這回應該是王妃的馬車了!”

      宛清在馬車上那個嘴角狂抽啊,這是有多巴不得王爺走呢,宛清抬眸去看王妃,王妃面無表情,就那么下了馬車,宛清隨后下車,監牢前是兩匹馬拴在那里,馬尾甩著,一匹往這邊望了一眼,一匹完全就無視啊。

      兩個獄官喊了后,立馬就有好幾個迎接了出來,宛清感覺怪怪的,上哪里歡迎都好啊,來監牢也歡迎,好怪異的感覺,獄官殷勤的招呼王妃往里面走,下了臺階,轉彎頭一間就是王爺住的,牢房門口站著兩個男子,是寧王爺和寧王世子。

      寧王爺瞅見王妃,起身相迎道,“嫂子可算是來接滕兄回去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王妃笑著點了點頭,寧王爺就轉身走了,臨走前看著宛清的眼神很冷,寧王世子的眼神就是陰沉了,含了殺意,宛清無語,有哥哥真好,宛清臉上的笑瞬間消失,冷冷的望著他,你心疼自己的妹妹沒關系,但是別這么仇視她,她可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宛清繼續往前了走,眼睛橫掃一圈,嗯,果然住著舒服啊,王爺的待遇比那些犯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王爺的牢間里有張桌子,有張床,丫的,筆墨紙硯都有,一屋子的酒壇子啊,這哪是坐牢啊,窮苦人家的孩子苦讀就這樣嘛,也不知道那些獄官往里面栽了多少銀子,這不是讓他們拿那么微博的俸祿去養王爺嗎,還得操心王爺吃的可好住的可舒適,難怪急著送走他了。

      宛清走近,就見王妃的目光落在書桌上,只瞥了一眼,就把臉撇了過去,王爺忙把紙卷起來揉成了一團扔角落了去了,宛清瞅的嘴巴張大那不是?

      扔完了還未畫完的畫,王爺湊上前來,瞅著玉苓手里拎著個食盒,笑問王妃道,“那是你親手做的嗎?”

      王妃瞅了眼玉苓手里的食盒,玉苓眼神都不知道瞟哪里好了,王妃點點頭,王爺就道,“快拿進來,本王正好餓了。”

      玉苓挪著步子,搖頭道,“這是之前王妃給老國公夫人準備的祭品,奴婢一時忘了,就順手拎了下來。”

      宛清憋著笑抖著肩膀看著王爺雀躍的臉慢慢的僵硬下去,直勾勾的看著王妃,“你來是?”

      宛清也好奇王妃來是干嘛來了,瞧樣子是不打算接王爺回去的啊,那干嘛來了,宛清瞅著王妃的眼神淡淡的掃過角落里的紙團,最后還是落在了上面,“順路來告訴你一聲,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還有兩個半月,你盡早把那支暗衛交給半月坊。”

      說完,王妃扭頭就走,當真是沒看王爺一眼,宛清愣在那里瞅著王爺木然的表情,宛清從袖子里掏出來一根簪子,“父王,這個簪子是母妃送宛清的,宛清今兒把它送給您。”

      宛清把云香珠的簪子舉到王爺跟前,母妃兩個字咬得異常清楚,王爺愣了兩秒,有些不解宛清此舉,最后還是接了,宛清同樣扭頭就走,獄官遠遠的站著,那焦灼的表情,恨不得上來拖住宛清的腳才好啊,別走哇,把王爺帶走吧,小廟養不起大菩薩啊,這都十幾天了,愣是沒敢審理一個犯人啊,就怕驚擾了王爺啊,怕王爺以為他們是殺雞儆猴啊前途什么的他們沒那個雄心,小命總的顧忌著吧,這都提心吊膽了多少天了,何時才是個頭啊啊啊啊。

      王爺站在監牢里,手里就握著那根云香珠的簪子,望著那天出監牢的路,神色不明所思,獄長就站在那里,腿都有些軟,眼睛四下掃視,他就想不明白了,這死牢誰都避諱著,偏偏錦親王往里鉆,那么些老爺來請都不走,這是要?

      獄長還在想著怎么弄走王爺的好,要不放把活吧,反正都是死囚,不是秋后處斬的就是要關上一輩子的,死兩個沒關系,只要能弄走這尊大佛比什么都強,正想著,外面一個獄官急急忙的跑進來,疾呼道,“王爺,王妃受傷了!”

      王爺聽的一怔,獄官又把話補齊了,“外面有人放箭。”

      王爺聽的臉一沉,“還不快來開門!”

      獄長拿著鑰匙忙走過來,之前就要開門的,可王爺和王妃有話說,他不敢來打擾啊,獄長才走了沒兩步,王爺等不及一抬手,碗口粗的柵欄門就被打掉了四五根,王爺邁步就往外急著,獄長忙跟上。

      外面宛清扶著王妃,王爺瞅著王妃手臂上有血跡,忙過來,擔憂的問道,“傷的怎么樣?我送你去大夫那里。”

      王爺的手才碰到王妃的衣服,王妃身子一側,沉著臉看著他,王爺手僵硬在半空中,繼續往前,“云謹,我只是想。”

      王爺話還未說完,王妃語氣冷冷的打斷他,“別碰我,宛清,我們走。”

      宛清微鼓了嘴看著王爺,扶著王妃往前走,一行獄官石化在那里,在死牢前暗殺錦親王府的二少奶奶,要不是王妃幫著擋了一下,怕是

      宛清才走了兩步,那邊暗衛拽著個人從屋頂上下來,一腳踢得他跪下來,“少奶奶,是他放的箭,該怎么處置?”

      宛清回頭望了一眼,王爺正拔下那支劃過王妃手臂射到墻壁上的箭支,看著箭頭,臉上是暴風驟雨,握著箭支的拳頭一捏緊,邁步上前,瞅了眼王妃,王妃冷冷的把臉撇過去,一不發,王爺吩咐暗衛道,“帶走。”

      話畢,三人就消失在了宛清的視野里,宛清看著王妃,“母妃,你的手臂還在流血,去馬車上,我給你上藥。”

      王妃搖搖頭,“只蹭破了點皮,不礙事,母妃不該讓你出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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