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皇宮之后,直接被人領到顏容公主的住處,顏容公主的丫鬟珊瑚早就候在了門口,見宛清帶著梳云走近,忙迎了上來,福身道,“見過二少奶奶,公主和兩位郡主都在里面候著了。”
宛清聽了點點頭,兩位郡主是誰,不用猜她也知道定是端寧和靜宜了,果然,由珊瑚領著進屋,遠遠的就聽見端寧郡主的笑聲了,笑的好不開心啊。
宛清進了內屋,就見三個人圍著桌子說話,見宛清進來,端寧忙從凳子上挪下來,上前拉著宛清的手道,“宛清姐姐,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我都要去王府接你了。”
宛清挑了一下眉頭,嗔瞪了端寧一眼,給顏容公主她們見了禮,皇宮可不比尋常地方,該有的禮數不能少,宛清行完禮,顏容公主就讓宛清坐下,眼里露出一絲迫不及待之色,要不是端寧阻止著,冰嫻成親那日她就想將宛清請來了。
宛清自然也知道,也不再多說話,直接就讓梳云把包袱遞到桌子上,端寧瞧了,忍不住直接就打了開來,里面是四個小胭脂盒子,上面有不同的圖案和半月坊字樣。
顏容公主拿起一盒子,瞧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宛清,宛清便道,“這些胭脂涂在臉上不礙事,里面加了些去疤美白的藥膏,只是顏色稍稍深了點,等公主好一些了,再換成淡一點的顏色。”
顏容公主聽了心里一暖,這胭脂顏色哪里深了,比她往日用的淺多了,又在胭脂里添了去疤的藥膏,難為半月坊能專門為她準備胭脂了,要不是因為宛清,她的臉哪里能夠有復原的機會,顏容公主想著,眸底就醞釀出一絲的水汽來。
端寧郡主瞧了,伸手推了推她,笑道,“還等什么呢,快去抹上啊,有了這個,你那什么面紗也不用再戴了。”
靜宜郡主干脆直接吩咐珊瑚去拿了梳妝鏡來,珊瑚那叫一個激動啊,連著點頭去拿了鏡子來,公主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總算是來了。
幾個人圍著,幫顏容公主化了妝,掩蓋住那淡淡的傷疤,顏容公主一張臉白皙若雪,顧盼生輝啊,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端寧郡主瞧了,忍不住就嘟起了嘴,把面紗往她跟前一挪,撅了小嘴道,“你還是戴著面紗吧,回頭等我走了,你再取下來。”
顏容公主被她說的一樂,接了面紗狠狠的一揉,往后面一扔,心情很好的吩咐道,“珊瑚,把屋子里那些面紗都拿去燒了,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了。”
珊瑚忙從地上撿起面紗,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宛清就見珊瑚抱著一大摞的面紗出來,五顏六色的,足有百十來條吧,方才那紗巾宛清可是拿手摸了一下,都是些好絲綢啊,全燒了,多浪費啊。
不過皇宮有的是銀子,顏容公主對那些紗巾又都恨之入骨,也難怪她要燒了它們了,宛清原還想說既是不要了,拿去捐了也好,回頭一想,這里是古代,閨閣女子的東西不要了,可不就得毀掉,萬一被有心人拾了去,麻煩可就大了。
幾人圍著桌子喝了一盞茶,用了兩塊糕點,皇后娘娘就派人了來將顏容公主喊去,宛清想既是沒她什么事了,就想告辭了,顏容公主卻拉著宛清的手道,“你幫了我這么大一忙,我讓母后好好賞你,她原就想見你了。”
顏容公主都這么說了,宛清哪里還好推脫,只得跟在她們身后去見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皇后宮里,熱鬧著呢,足有七八個美艷嬌弱的女子在說話,遠遠的見顏容公主沒有罩著面紗進屋,心里就有些詫異,臨近了一看,面上幾乎看不出有傷疤的樣子,不由的睜大了眼睛,回過神來立馬朝顏容公主和皇后道喜,“公主的臉完全好了呢,瑰姿艷逸,豐盈窈窕,花顏月貌,這第一美人之稱當之無愧啊。”
其余人也隨著附和,一時間,好聽的奉承話漫天的飛,皇后瞧了,心里就有些激動,忙從寶座上下來,捧著顏容公主的臉就細細打量起來,聲音微顫了道,“顏容,你的臉當真是好了,怎么也不跟母妃說一聲,告訴母后,是哪個太醫治好你的,母后重重有賞。”
宛清站在一旁聽著,敢情皇后娘娘還不知道顏容公主的臉一直在轉好呢,那上回的白獺髓顏容公主找她要的時候都沒過問,看來顏容公主也是瞞的辛苦啊,不過瞧皇后娘娘這么激動,屋子里這么多人詫異,這個消息的確夠驚喜的了。
顏容公主聽皇后提到那群庸醫,氣呼呼的道,“母后,皇宮里那一群庸醫怎么可能會治好兒臣的臉,是宛清找半月坊幫的忙,兒臣的臉才有復原的機會,你得好好賞賜她,上回那百濯香、梅花香都是她送給兒臣的。”
說著,眼睛就望著宛清,宛清忙上前一步福身行禮請安,這賞賜她可不敢擔,顏容公主怎么說也幫過她好幾回了。
皇后娘娘這才細細打量起宛清來,暗自點頭,幫著顏容治好臉,是該好好賞賜,皇后坐回位子上,純冽的聲音道,“治好公主的臉,是該好好賞賜你,你想要些什么?”
宛清忙搖頭拒絕,恭謹的道,“宛清不過是幫著傳些東西罷了,公主也幫過宛清好幾回了,不敢要賞賜。”
皇后娘娘這才想起來,的確,上回顏容來找她去跟皇上說情,幫顧府一位姨娘抬了做平妻,原來就是她啊,果然孝順知禮,幫公主治好臉這么大的恩情,她也不疾不徐,不擔此恩。
聽了宛清的話,旁邊一位宮裝婦人輕啜了一口香茗,朝另一位婦人笑道,“又是半月坊,九皇子能夠扔掉輪椅,還全是半月坊的功勞呢,只是十萬兩銀子就買了雙鞋墊回來,這半月坊的心果然夠黑,不知顏容公主付了多少銀子?”
九皇子十萬兩銀子就買了雙鞋墊的事,整個皇城都傳的沸沸揚揚,半月坊老板黑心之名也慢慢的傳了開來,賢妃娘娘高興之余,也是暗氣啊,不過能讓九皇子站起來,她倒是覺得這銀子花的值,就是給太醫院一百萬兩,也想不出這么好的辦法來。
顏容公主聽的一愣,付銀子,她半個銅板也沒付過啊,只得搖頭,似是想到什么便把目光投向宛清,別是她墊付的吧,便問道,“半月坊有找你要銀子嗎?”
宛清忙搖頭,還未張開,先前開口的婦人又張了口,笑道,“看本宮都糊涂了,聽說錦親王府的二少奶奶原就入了半月坊的股,跟半月坊有交情,她開口幫顏容公主,又怎么會收銀子呢。”
說完,又朝另一宮裝婦人道,“說來,錦親王府的二少奶奶還是溫貴妃你的侄媳呢。”
說話的這個是四妃之一的淑妃,她正對著說話的就是貴妃娘娘了,進來之前,宛清也只是隨意瞄了一下,看清大殿里有多少人,倒是沒注意瞧她們的長相,誰讓這些都是皇宮里的權貴,哪是她可是隨意瞻仰的啊,這會子聽了淑妃的話,心下就明了,出嫁之前,老太太倒是給她說過,錦親王妃的嫡姐是貴妃娘娘,在皇宮里也是個受寵的主,地位僅次皇后娘娘呢,而且,她是陵容公主的生母啊。
陵容公主和顏容公主不對盤,她又不是沒見過,皇宮里的明爭暗斗,前世的小說電視她可沒少看,公主之間的爭斗,可不就是那些后妃之間爭斗的縮影,一個小小的顧府就這樣了,更何況是皇宮了,這會子她幫了顏容公主治好了臉,那就是擺明了是站在顏容公主這邊的了。
可溫貴妃是王妃的姐姐啊,她又是她的侄媳婦,按照親疏,她也該站在貴妃這邊才是啊,宛清想著,突然腦袋一陣發脹,皇宮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這淑妃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進門就挑起了賢妃和溫貴妃,待會兒有她好受的了。
只是進皇宮之前,王妃怎么沒提溫貴妃呢,依著莫流宸的話,他曾是七皇子的侍讀,溫貴妃可是七皇子的生母啊,他的腿又是在皇宮里斷的,怕是跟溫貴妃有些關聯。
宛清心里百轉千回的繞著,卻是抬頭打量起了溫貴妃,果然長的跟王妃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王妃淡雅些,溫貴妃要嫵媚不少,舉手投足間有一股風流媚態,不過說實話,她還是覺得王妃更美一些,宛清可不大相信心腸軟弱善良的人能在皇宮活下來,還爬到貴妃的位置上。
宛清眨眼就見溫貴妃朝她招手,宛清頓了一下,還是上了前,溫貴妃親昵的拍著宛清的手道,“果然是小宸的媳婦呢,那孩子我也有段時間沒瞧見了,腿還疼不?”
宛清眨了眨眼睛,溫貴妃知道莫流宸腿疼,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宛清點頭道,“謝貴妃娘娘關心,只是相公的腿一直就疼,怕是難好了。”
溫貴妃聽了,眼神微閃,又拍了拍宛清的手,聲音微哽,“當初要不是我讓小宸來給七皇子做侍讀,也不會害得他墜馬,這些年苦了你母妃了,她如今也不愿再來看我一眼。”
宛清眼角抽了抽,她對她和王妃之間的事一無所知,叫她如何回答,只得道,“母妃她要照顧相公,又要打理王府的事,一直不得閑,等得了空自然會來見貴妃娘娘的。”
溫貴妃聽了宛清的話,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宛清忙站到一邊去了,就見到淑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宛清想看清楚些,就聽淑妃朝皇后娘娘道,“這半月坊的香珍貴,聞著讓人心情舒適,臣妾建議皇后娘娘以后皇宮里就用半月坊的香吧。”
淑妃一說完,其余的妃子也都跟著附和,半月坊的香貴著不說,難買啊,要是皇后娘娘出馬,想必半月坊也無話可說不是,要是敢反抗,治他一個不敬之罪。
宛清聽的眼角直抽抽,心里早不知后悔到哪里去了,半月坊真該一個小靠山沒有才是,如今麻煩一個接一個的來,宛清早煩了,要買香你去半月坊就是了,為什么非得湊合到她跟前啊,這不是典型的拾掇著皇后娘娘找她嗎?
皇后娘娘心里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只是半月坊的香貴著呢,皇宮里那么多的妃嬪公主,盡管是按著品級來的,可半月坊的香精致啊,就算次一點的也貴著呢,算下來那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如今國庫吃緊,皇上急的跟個什么似的,她沒法子幫皇帝,怎么著也不能火上添油不是。
皇后心里這么想,可這么多妃嬪的心思她也不能不顧慮,她若是一口回絕了,怕是惹的不少人心中有怨,八成會在背地里說她,自己屋里焚的半月坊的香,就不管她們了,誰讓皇上也是個愛香之人呢。
宛清見皇后娘娘眉頭微蹙,心下就有幾分明了,其實她也不太贊同半月坊成為皇商,那樣就少了幾分自由,要是出了點差池,半月坊也就栽在里面了,要是皇商做大,皇家不可能不打小心思,那些權貴們不可能不眼紅借機參合一腳,再說了,天下那么多的女人,犯不著緊盯著一個皇宮,只要香好,這些娘娘們,自己也會去買的不是。
宛清想著,就見淑妃抬眼看她,問道,“半月坊老板人呢,從未有人見他露過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做生意總要見見老板的吧?”
誰說做生意非得見老板的啊,什么是都要老板親自出馬,那還要那些員工做什么,除非妖孽會分身術,宛清聽了忍不住腹誹道,只是與皇家做什么,可不得老板親自出馬么,不然那就是瞄視皇權了,宛清深呼一口氣道,“宛清整日呆在府里伺候相公,也不知道半月坊老板如今在何處,倒是聽說有不少地方要開半月坊,怕是早出了京都了。”
淑妃聽了也只得作罷,她父兄也想在半月坊里參一股,只是一直未見到人,不過那么多人想見都沒見到,當真是狂妄至極,如今半月坊名聲在外,一塊肥肉擺在那兒,只能看,不能吃,怕是不少人心里都不大舒坦吧。
皇后聽了宛清的話,臉色舒展開來,不過心里也有幾分擔憂,宛清入了半月坊的股,依著半月坊發展的架勢,怕是要在這方面壟斷了,不過好在半月坊只是限量供應,成不了多大的氣候,只是錦親王爺一直就支持七皇子,要想半月坊做大也只是朝夕之間的事,因著和錦親王府的關系,怕是會站在七皇子這邊,如今太子尚未冊立,幾位皇子之間也是明爭暗斗,她不得不另做打算。
皇后心底里認為半月坊會讓宛清入股,就是沖著錦親王府的保護傘去的,自然是要依附錦親王了,要真是這樣,那可真就是溫貴妃的勢力了,有了財富的支持,溫貴妃可就又添了一層勝算。
皇后瞧著宛清的樣子,心里就忍不住微嘆,她就是想相信半月坊只與她有關系也難啊,要真是僅僅與她有關,倒是可以拉攏,只怕事情沒那么簡單。
宛清不知道她們心里的彎彎繞,她只想掙自己的銀子,跟著妖孽游山玩水去,這些爭斗還是離的遠遠的好,她可不想栽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端寧郡主坐在這里,有些無聊,她不喜歡與這些人待在一塊,還沒說上兩句話就明爭暗斗起來,她們請宛清姐姐過來,可是來玩的,盡想著占宛清姐姐的便宜,便小步子挪過去,拽了拽顏容公主的衣袖,眼神瞟了瞟外面。
顏容公主哪里不知道端寧的想法了,忍不住橫了她一眼,笑著對皇后道,“母妃,你們聊著,我們就先去御花園逛逛了。”
皇后看著顏容公主的臉,欣慰的點點頭,“順帶去看看你十三皇弟,他這幾天鬧別扭,母后有些頭疼。”
皇后話音才落,那便一個小太監急急忙沖了進來,扯著一副公鴨嗓子吼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十三皇子落水了。”
皇后聽了大驚,忙站了起來,急問道,“好好的,怎么會落水,洛兒如何了?”
皇后娘娘一邊問,一邊提了裙擺往外走,很焦急的樣子,顏容公主忙跟了上去,端寧郡主和靜宜郡主自然是要跟著的,不過趕出去前,端寧還不忘拉著宛清一塊兒走。
一行人匆匆忙的趕至御花園,十三皇子已經被救了上來,也有太醫在救治著,只是臉色有些難看,皇后瞧了心就揪了起來,顏容公主忙跑了上去問道,“十三皇弟如何了?”
太醫們忙跪了下來,聲音顫抖的道,“臣下無能,十三皇子落水時間太久,氣息太弱,怕是回天乏術了。”
皇后聽了,臉立馬刷白,往后一暈,好在身邊有丫鬟扶著,不然非得倒地不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太醫,太醫!皇后娘娘暈倒了!”
幾位太醫忙從地上爬起來,又是給皇后娘娘診治,顏容公主傻站在那兒,十三皇子身邊就跟著一個太醫,宛清認識,是孫醫正。
端寧郡主看見十三皇子倒在地上,衣襟濕透,小嘴就憋了起來,往前挪了兩步,突然想起還有宛清在,忙拽了宛清上前,紅了眼睛道,“宛清姐姐,你救救他吧。”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相信宛清能救他,上回太醫都說她母妃沒救了,宛清姐姐不照樣把她母妃給救活了,這一回肯定也行。
宛清知道再多耽擱一會兒,十三皇子怕是真的回天乏術了,先前雖是奔著來的,可路有些遠,還是耽擱了些時候了,宛清朝端寧點了點頭,直接邁步就往十三皇子跟前走,蹲下,落水之后的急救處理,也用不著把脈,探探鼻子就知道了。
宛清將十三皇子的頭微微揚起,張開他的嘴,看看里面可有泥土什么的,也不管孫醫正在一旁,對著十三皇子的嘴就吹起來,吹了幾下后就給他壓胸腔,重復著來。
一行人都怔住了,壓根就不知道宛清在做什么,顏容公主叫要過去拉她,十三皇弟身子弱,哪里禁得起她那么用力壓啊,才挪動一步,就被端寧給拽住了,“不要打擾她,宛清姐姐在救十三皇子。”
端寧雖然這么說,可心里也不大確定,怎么看都像是宛清姐姐在占十三皇子的便宜啊。
皇后也被太醫弄醒了,見宛清又是壓十三皇子胸腔的,又是嘴對嘴的,心里就氣,臉都陰黑了,“還不快把她拖走,讓太醫救洛兒,救不活洛兒,本宮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接著,就有兩個小太監上前來,那些聽了皇后話的太醫也爬起來,不管怎么樣,十三皇子不能死啊,不過太醫們心里也沒底,臉色暗淡了下來,他們心里頭清楚,這回怕是活到頭了。
顏容公主見兩個太監上前,忙阻止他們,復又朝皇后道,“母后,你讓宛清救吧,這群庸醫。”端寧的話,顏容公主還是有幾分相信的,太醫院這群庸醫,真該拖下去砍掉才是。
后面的話,顏容公主還是說不出來,只得抿著唇看著宛清,好一會兒,就在宛清都覺得希望不大的時候,突然十三皇子就吐了幾口水出來,孫醫正瞧著就欣喜的喊道,“救活了,十三皇子救活了。”
宛清這才松了口氣,救活了就好,她自己身子還不是很好,這才用了幾下力氣,手臂就很酸了,靜宜郡主瞧了忙扶著她起來,宛清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笑。
靜宜郡主瞧著宛清的嘴,忍不住問道,“你這嘴上是不是涂了什么藥啊,怎么親十三皇子幾下,就把他給親活過來了。”
宛清聽的腿一軟,親十三皇子,有沒有搞錯啊,那是人工呼吸好不,宛清無語望天,眼角瞥見不少妃嬪宮娥對她指指點點,窸窸窣窣的聲音飄到她耳朵里來,“真是不知羞恥,把藥涂在嘴上,用這么怪的法子救人,趁機占十三皇子便宜。”
宛清突然覺得一個大雷轟在她頭頂上,沒差點轟暈她,占十三皇子便宜,占十三皇子便宜十三皇子才多大啊,頂打頂算也才十歲的樣子吧,她家里可還是有個妖孽在呢,放著他的便宜不占,跑到皇宮來占個小屁孩的便宜,她還沒色到這個地步吧。
宛清突然心里就有些擔憂,起床之前,妖孽可是說了,她要是敢對別人發花癡,回去要她好看的,這會子比發花癡嚴重多了,宛清有些想哭了,什么是代溝,今天總算是明白了。
孫醫正瞧著宛清欲哭無淚的樣子,有些想笑,要不是她想出的法子救活十三皇子,皇后娘娘當真是要他們陪葬的,便上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二少奶奶救命之恩。”
心下卻是疑惑,上回知道酒水能降溫也是從她那兒知道的,這回救落水之人的法子也新奇,要是沒有她,十三皇子怕真的魂歸九泉了,既然知道如何救人,為何上回她自己還病的迷迷糊糊的,要不是丫鬟幫著,怕是病的更重,著實令人不解啊。
聽了孫醫正的話,其余幾個太醫也是抹著額頭上前,朝宛清深深的鞠了一弓,“不知道二少奶奶醫術如此高超,老朽慚愧啊。”
宛清忙搖頭道,“幾位太醫謙虛了,宛清不過知道幾個急救的法子,哪里談得上會醫術,你們還是快去照顧十三皇子吧,這天氣落水,怕是凍壞了。”
幾位太醫感激的朝宛清福身,也不追究宛清是不是會醫術,反正之前救十三皇子的法子是沒看出來,忙追著十三皇子去了。
顏容公主早走了,就剩下靜宜郡主和端寧郡主守在這里,周圍還有一些丫鬟太監,宛清也不想再呆下去了,這鬼地方還是早走的好,有這么多的丫鬟太監陪著,還讓十三皇子落水差點掛掉,怕是不少人都會跟著遭殃,她不過心軟了點,該做的也都做了,沒必要再待下去了,還是早走為妙啊。
宛清想著對端寧郡主和靜宜郡主道,“你們還要去看十三皇子,我就先回王府了。”
說完,轉身喊了聲早就懵了的梳云,又朝她們福了福身子,遣了宮女在前面帶路,便走了。
靜宜郡主瞧宛清救了人就這么瀟灑的走了,有些疑惑,聳了聳端寧道,“老實說,你母妃的病是不是她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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