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那邊有人答道:“三位功已成了,可喜!可賀!”
盧方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陸、魯二位弟兄,連忙執手,道:“為何去而復返?”陸彬道:“我等因恩公竟奔逆水泉而來,甚不放心,故此悄悄跟隨。誰知三位特為此事到此。果然這位本領高強。這泉內沒有人敢下去的。”韓彰便問此二位是何人。盧方就把廟前之事說了一遍。蔣平此時卻將水靠脫下,問道:“大哥,小弟很冷,我的衣服呢?”盧方道:“喲!放在五顯廟內了。這便怎處?賢弟且穿劣兄的。”說罷,就要脫下。蔣平攔道:“大哥不要脫,你老的衣服小弟如何穿得起來?莫若將就到五顯廟再穿不遲。”只見魯英早巳脫下衣服來道:“四爺且穿上這件罷。那包袱,弟等已然叫莊丁拿回莊去了。”陸彬道:“再者天色已晚,請三位同到敝莊略為歇息,明早再行如何呢?”盧方等只得從命。蔣平問道:“貴莊在哪里?”陸彬道:“離此不過二里之遙,名叫陳起望,便是舍下/說罷,五人離了逆水泉,一直來到陳起望。’相離不遠,早見有多少燈籠火把,迎將上來。火光之下看去,好一座莊院,甚是廣闊齊整,而且莊丁人煙不少。進了莊門,來在待客廳上,極其宏敞煊赫。陸彬先叫莊丁把包袱取出,與蔣平換了衣服。轉眼間,已擺上酒肴,大家就座,方才細問姓名。彼此一一說了。陸、魯二人本久已聞名,不能親近,如今見了,曷勝敬仰。陸彬道:“此事我弟兄早巳知之。因五日前來了個襄陽王府的站堂官,此人姓雷,他把盜印之事述說一番。弟等不勝驚駭,本要攔阻,不想他巳將印信撂在逆水泉內,才到敝莊。我等將他埋怨不已,陳說厲害,他也覺得后悔。可惜事已做成,不能更改。自他去后,弟等好生的替按院大人憂心。誰知蔣四兄有這樣的本領,弟等真不勝拜服之至。”蔣爺道:“豈敢,豈敢。請問這姓雷的,不是單名一個英字?在府衙之后二里半地八寶莊居住,可是么?”陸彬道:
“正是,正是。四兄如何認得?”蔣平道:“小弟也是聞名,卻未會面。”盧方道:“請問陸兄,這里可有個九截松五峰嶺么?”陸彬道:“有,就在正南之上。盧兄何故問它?”
盧方聽見,不由地落下淚來,就將劉立保說的語敘明,說罷痛哭。韓、蔣二人聽了,驚疑不止。蔣平惟恐盧方心路兒窄,連忙遮掩道:“此事恐是訛傳,未必是真。若果有此事,按院那里如何連個風聲也沒有呢?據小弟看來,其中有詐。俟明日回去,小弟細細探訪就明白了。”陸、魯二人見蔣爺如此說,也就勸盧方道:“大哥不要傷心。此一節事,我弟兄就不知道,焉知不是訛傳呢?俟四兄打聽明白,自然有個水落石出。”
盧方聽了,也就無可如何。而且新到初交的朋友家內,也不便痛哭流涕的,只得止住淚痕。蔣平就將此事岔開,問陸、魯如何生理。陸彬道:“小弟在此莊內以漁獵為生。我這鄉鄰,有捕魚的,有打獵的,皆是小弟二人評論市價。”三人聽了,知他二人是丁家弟兄一流人物,甚是稱羨。酒飯已畢,大家歇息。
三人心內有事,如何睡得著?到了五鼓便起身,別了陸、魯弟兄,離了陳起望,那敢耽延,急急趕到按院衙門。見了顏大人,將印呈上。不但顏大人歡喜感激,連公孫策也是夸獎佩服。更有個雨墨暗暗念佛,殷殷勤勤,盡心服侍。盧方便問:“這幾日五弟可有信息么?”公孫策道:“仍是毫無影響。”
盧方連聲嘆氣道:“如此看來,五弟死矣!”又將聽見劉立保之說了一遍。顏大人尚未聽完,先就哭了。蔣平道:“不必猶疑,我此時就去細細打聽一番,看是如何。”要知白玉堂的下落,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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