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邢吉正在作法忽聽得腦后寒光一縷急將身體一閃已然看見展爺目光炯炯煞氣騰騰一道陽光直奔瓶上。所謂邪不侵正。只聽得拍的一聲響亮將個瓶子炸為兩半。老道見法術已破不覺“啊呀”了一聲栽下法臺。展爺恐他逃走翻身趕下臺來。老道剛然爬起要跑展爺抽后就是一腳。老道往前一撲趴在地下。展爺即上前從腦后手起劍落已然身異處。展爺斬了老道從新上臺來細看見桌上污血狼藉當中有一個木頭人兒連忙輕輕提出低頭一看見有圍桌便扯了一塊將木頭人兒包裹好了揣在懷內。下得臺來提了人頭竟奔書房而來。此時已有五鼓之半。
且說龐吉正與龐福在書房說道:“今日天明已是六日明日便可成功。雖然報了殺子之仇只是便宜他全尸而死。”剛說至此只聽得咔嚓的一聲把窗戶上大玻璃打破擲進一個毛茸茸血淋琳的人頭來。龐吉猛然吃這一嚇幾乎在椅子上栽倒。旁邊龐福嚇縮作一團。遲了半晌并無動靜。龐賊主仆方才裝著膽子掌燈看時卻是老道邢吉的級。龐吉忽然省悟:這必是開封府暗遣能人前來破了法術殺了老道。即叫龐福傳喚家人四下里搜尋哪里有個人影。只得叫人打掃了花園埋了老道尸撤去法臺忿忿悔恨而已。
且說南俠離了花園來至墻外樹上將包裹取下拿了大衫披在身上直奔開封。只見內外燈燭輝煌俱是守護相爺。
連忙叫人通報。公孫先生聞聽展爺到來不勝歡喜便同四勇士一并迎將出來。剛然見面不及敘寒溫展爺便道:“相爺身體欠安么?”公孫先生詫異道:“吾兄何以知之?”展爺道:“且到里面再為細講。”大家拱手來至公所。將包裹放下彼此遜座。獻茶已畢公孫策便問展爺:“何以知道相爺染病?
請道其詳。”南俠道:“說起來話長。眾位賢弟且看此物便知分曉。”說罷懷中掏出一物連忙打開卻是一塊圍桌片兒里面裹定一個木頭人兒。公孫策接來與眾人在燈下仔細端詳不解其故。公孫策又細細看出上面有字仿佛是包公的名字與年庚不覺失聲道:“啊呀!這是使的魘魔法兒罷!”
展爺道:“還是老先生大才猜得不錯。”眾人便問展爺此物從何處得來。展爺才待要說只見包興從里跑出來道:“相爺已然醒來今已坐起現在書房喝粥呢!派我出來說與展義士一同來的。叫我來請進書房一見。不知展爺來也不曾?”
大家聽了各各歡喜。原是燈下圍繞著看木頭人兒包興未看見展爺倒是展爺連忙站起過來見了包興。包興只樂得心花開放便道:“果然展爺來了。請罷我們相爺在書房恭候呢。”
此時公孫先生同定展爺立刻來至書房參見包公。包公連忙讓座。展爺告坐在對面椅子上坐下。公孫主簿在側下位相陪。只聽包公道:“本閣屢得義士救護何以酬報!即如今若非義士我包某幾乎一命休矣。從今后務望義士常在開封扶助一二庶不負渴想之誠。”展爺連說:“不敢不敢。”
公孫策在旁答道:“前次相爺曾差人到尊府去聘請吾兄恰值公出未回不料吾兄今日才到。”展爺道:“小弟萍蹤無定因聞得老爺拜了相特來參賀。不想在通真觀聞得老爺得病原由故此連夜趕來。果然老爺病體痊愈在下方能略盡微忱。這也是相爺洪福所致。”包公與公孫策聞聽展爺之不甚明白問:“通真觀在哪里?如何在那里聽得信呢?”展爺道:“通真觀離三寶莊不遠。”便將夜間在跨所聽見小道士與婦人的語因此急急趕到太師的花園正見老道拜壇瓶子炸了將老道殺死包了木人前來滔滔不斷述說了一遍。包公聞聽如夢方醒。公孫策在旁道:“如此說來黃寡婦一案也就好辦了。”一句話提醒包公說:“是呀。前次那婆子他說不見了女兒莫非是小道士偷拐去了不成?”公孫策連忙稱是:“相爺所見不差。”復站起身來將遞折子告病圣上欽派陳林前來看視并賞御醫診視一并稟明。包公點頭道:“既如此明日先生辦一本參奏的折子一來恭請圣安銷假謝恩;二來參龐太師善用魘魔妖法暗中謀害大臣即以木人并殺死的老道邢吉為證。我于后日五鼓上朝呈遞。”包公吩咐已畢公孫策連忙稱是。只見展爺起身告辭因老爺初愈惟恐勞了神思。包公便叫公孫策好生款待。二人作別離了書房。
此時天已黎明包公略為歇息自有包興、李才二人伺候。
外面公所內展爺與公孫先生、王、馬、張、趙等各敘闊別之情。展爺又將得聞相爺欠安的情由述說一遍。大家聞聽方才省悟不勝歡喜。雖然熬了幾夜未能安眠到了此時各各精神煥把乏困俱各忘在九霄云外了。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再不能錯的。彼此正在交談只見伴當人等安放杯筷擺上酒肴極其豐盛。卻是四勇士與展爺見包公之時便吩咐廚房趕辦肴饌與展爺接風撣塵彼此大家慶賀。因這些日子相爺欠安鬧得上下***各各愁悶焦躁誰還拿飯當事呢不過是喝幾杯悶酒而已。今日這一暢快真是非常之樂。換盞傳杯高談闊論。說到快活之時投機之處不由得哈哈大笑歡呼振耳。惟有四爺趙虎比別人尤其放肆杯杯凈盞盞干樂得他手舞足蹈未免丑態畢露。
包興忽然從外面進來大家彼此讓座。包興滿面笑容道:“我奉相爺之命出來派差抽空特來敬展爺一二杯。”展爺忙道:“豈敢豈敢。適才酒已過量斷難從命。”包興那里肯依。趙虎在旁攛掇定要叫展爺立飲三杯。還是王朝分解叫包興滿滿斟上了一盞敬展爺。展爺連忙接過一飲而盡。大家又讓包興坐下。包興道:“我是不得空兒的還要復命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