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過,但這間車廂已經沒有食物再給他吃了。”
“那你剛才為什么要殺了他?”
雙頭蛇頓了下,陰森森地說:“因為這間車廂沒有食物給他吃了,所以他想吃了我。”
烏鴉顫抖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那具倒在地上的瘦骨嶙峋的尸體,那尸體一直一動不動躺著,并未如同烏鴉想象的那樣死而復生什么的。
雙頭蛇沒有注意到烏鴉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這家伙撲上來咬我,我就隨手翻出放在角落里的一根棒球棍把他打翻,但這怪物很耐打,不管怎么揍他最后還是會繼續爬起來咬我,所以我終于明白……怪物果然就是怪物,和人類完全不一樣。然后我就想把他給殺了。”
“可你把他給殺了,還怎么去找鑰匙?”烏鴉想到苦惱道。
“我可不想死。”雙頭蛇說,他突然撩起自己的衣服袖子,烏鴉頓時看到雙頭蛇結實的手臂上一個血淋淋的開口,一看就是被什么東西咬的。
“這家伙的咬合力很可怕,要是我當時反應慢一點,我連手臂都被會被他咬下來。”雙頭蛇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但神奇的是,烏鴉并未從雙頭蛇的臉上看出什么心有余悸的表情。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幫你包扎一下。”烏鴉見到對方手臂滲透了不少血跡,于是就拿過剛才還當成繩子來綁人的布條,想了想道:“這車廂貌似沒有水,不知道有沒有酒精,至少還能消毒。”
“能喝的東西都被那怪物吃了。”雙頭蛇獰笑。
于是烏鴉只好嘆息道:“好吧,那就只能將就一下了。”烏鴉說著,便開始熟練的用布條當做紗布給雙頭蛇的手臂包扎,雙頭蛇看了一會兒他的動作,詢問道:
“你當過醫生?”
“我不記得。”烏鴉搖頭道:“我的記憶被消除得一干二凈,不過某些技能貌似爛熟于心,即使被人消除了記憶還是能夠輕而易舉的使出來呢。”
“這挺好的,或許我們能夠根據自己的技能推測出我們失去記憶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我絕對不是醫生。”烏鴉這么說。
雙頭蛇感到不解:“為什么,你的護理知識很不錯,即使不是醫生……也是護工?”
“不知道,直覺吧。”烏鴉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讓他的頭發一團糟:“我就是覺得,我不可能會是一名醫生,也不可能從事醫學方面的事情。”
“那你會是什么人呢?”雙頭蛇好奇詢問。
烏鴉頓住了。
他會是什么人呢?可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他所有的記憶都仿佛沉淀了,在他深不可測的內心里,最深最深的地方,埋葬在血液和心臟當中,隨著動脈的流動,在身體里面循環著,同時也消散著。
見到烏鴉沉默,雙頭蛇倒也不問,他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得干凈的手臂,說道:“我覺得我以前是個殺人犯。”
“唉——?”烏鴉聽到這番話,立馬呆住了。
“因為剛才打死那只怪物,感覺自己以前好像是做過一樣。”雙頭蛇目光陰冷:“是的,很久以前,在某些地方,我做過同樣的事情。”
烏鴉內心有些驚悚,他安慰性地對雙頭蛇說道:“那可能也跟你現在一樣,為了保護自己……”
“不不不!你可真是天真——”雙頭蛇突然湊近了烏鴉,用手摸到了烏鴉的下巴,那是一個輕佻的動作,他這么說:“我敢打賭,在這節車廂里的所有人,除了你,其他人都殺過人。”
烏鴉驚呆了,瞪著雙頭蛇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感覺自己內心某個地方在顫抖著,他勉強為自己提起勇氣,說道:“你在開玩笑吧。”
“你不相信……?”雙頭蛇微笑起來,語氣甚至顯得有些溫柔,他凝視這烏鴉看了一會兒,像是忽然之間發現了什么,語氣帶著點驚喜,說道:“噢,我想我弄錯了。”
就在烏鴉剛剛放下心的那瞬間,雙頭蛇的一句話又讓他內心如翻江倒海——
“我想,你也殺過人。”
烏鴉猛地一下將雙頭蛇給推開了,臉色也有些陰郁,他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心態,沖著雙頭蛇警告道:“先生,我沒有殺過任何人,別做這么無聊的推測,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烏鴉和雙頭蛇的會談以這句話不愉快的結尾了,但之后貓頭鷹找到烏鴉告知他這間車廂里什么食物都沒有,連水都沒有,證明了雙頭蛇的話并不是虛假的——至少其中有一半是真的。
于是烏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看來接下來我們得去翻翻那具尸體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繼續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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