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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彥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穿進了這么一本小說里。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在正午之前回到婚禮現場,才能從這個看似軟弱無害實則手眼通天的“未婚夫”手里多茍上一段時間。
云彥低頭看了看自己,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此刻實在是形象不佳,如果按照原著中對云彥的描述,此刻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應當清俊地像個天使,但他此刻恐怕像只掉進泥坑里的大鵝。
他跟著俞朗跑了那么久的山路,原本锃亮的皮鞋已經滿是灰塵,白色的褲腳上泥點和草青色的劃痕斑駁一片。他剛剛做了“毀尸滅跡”的事,連袖口上都沾了不少灰塵。
以這樣的形象回到莊園,他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才行。
哪怕不合理,明面上也要說的過去。畢竟,他的未婚夫可是個極愛面子的人,被逃婚之后他選擇報復可以理解,但將兩個人折磨的瘋的瘋死的死,也未免太過心狠手辣。
云彥一邊想著辦法,一邊向山上走著,忽然看到不遠處一片大波斯菊迎著陽光盛開,紅的粉的煞是好看。
他忽然就有了主意。
他看了看表,已經接近正午,婚禮即將開始。
他卻不緊不慢地在那一片大波斯菊中選了最好看的一些,連梗帶葉地摘下,不一會兒就湊了一大束。
他繼續前行,故意偏離原路線,往山林深處走去,沿路摘了不少葉子好看的植物搭配起來,看著有模有樣了,就拿出西服口袋里的真絲手帕將這花花草草系成一束。
再往前走,他看到一叢極細的草,又是靈機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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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的保鏢找到云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弄得沈家一片焦灼混亂的人,此刻正如閑庭信步一般在山間漫步,懷里抱著一大束大波斯菊,襯的他那張白皙的臉愈發精致。
一根細草在他指尖處飛舞,被他纏成細細的圓環。
圓環還沒纏完,他忽然被前路上的碎石絆了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神色中有種懵懵然的單純爛漫。
他甚至沒有往周圍看,繼續向前走,仿佛手中的那根草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他哼著小曲編著他的圓環,仿佛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找到他的幾個保鏢一時間竟然沒有忍心打擾他。
過了片刻,一個保鏢才終于想到自己的職責,輕咳了一聲,在云彥茫然地抬頭之后才說道:“云少,您怎么在這里?婚禮馬上就要開……”
“你們終于來了!”云彥卻看起來比他們還激動,他將還沒編完的草戒揣進口袋里,兩眼放光地大步走到幾個保鏢面前,試圖伸手去拉住保鏢的胳膊,卻忽然看到自己手上沾的泥土和草汁,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身上抹了抹。
……于是原本就臟了的禮服就更臟了。
眾保鏢:“……”
他們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云彥此刻一身的狼狽,心中默默估算著主子震怒的程度。
“快快快,我們回去,我只是想出來摘些花,結果就……迷路了……”云彥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幸好你們來找我了,我還以為我今天肯定是要遲到了!他萬一生我的氣了,可怎么辦啊……”
保鏢心里默默吐槽:
你還知道沈少會生氣嗎?!!!
馬上就婚禮了你摘什么花啊!!!婚禮現場那么多花不夠看嗎?!!!
……而且你摘花就摘花,一路破壞了十幾個攝像頭是為哪般啊!!!
明知道有問題,但是保鏢們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話不多說,趕忙將云彥帶到了大路上,開車上山,直奔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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