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梅宥謙在大量的脫頭發是在蘇嫵來到醫院的第二十二天,梅家的管家拿著一大撮頭發唉聲嘆氣,由于攝入大量的藥物導致梅宥謙開始出現脫發的現象。
蘇嫵靠在床上,喘氣,怪不得,怪不得梅宥謙最近老是遮遮掩掩的,開始脫頭發了,雖然,醫生說那只是藥物所導致的脫發,等手術完了之后還會長回來的,可蘇嫵還是覺得心酸,梅宥謙有一頭又黑又濃又密的頭發,她曾經在他的誘騙下給他洗過頭。
回到病房,蘇嫵發現謝姜戈居然和梅宥謙在興致勃勃的聊天,他們聊的內容是今年的環球小姐,梅宥謙說今年的環球小姐顏不好,小謝說顏勉勉強強的過得去就是胸部這點差強人意。
那兩個男人的氣場詭異,蘇嫵沒有理會他們臉紅耳赤的爭論,徑自走到梅宥謙的面前,拿下戴在他頭上的帽子。
果然。。。。
小謝很不適時宜的玩起了游戲,讓蘇嫵無比討厭的噪音響起,蘇嫵回頭冷冷的對著謝姜戈。
“謝姜戈,你給我出去!”
謝姜戈一動也不動。
蘇嫵手往門一指,冷冷的:“謝姜戈你馬上給我出去,你不是說你已經做了很多讓我失望的事情了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再失望一次。”
謝姜戈直直的看著她,片刻,站了起來。
房間就只剩下蘇嫵和梅宥謙了,梅宥謙手撥著頭發,大約是想掩飾他頭發變少的那種癥狀,長手長腳的他作著那個動作時顯得特別的可笑。
不,應該是可憐,蘇嫵見過了太多梅宥謙運籌幄,意氣風發的時刻,這刻穿著病服表情無奈,臉色蒼白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平日里的梅宥謙。
索性,梅宥謙手從頭上垂落下來,故作輕松:“被你發現了,不過,蘇嫵,你不用擔心,醫生說等手術好了之后頭發會長回來的。”
“梅宥謙。。”蘇嫵澀澀的開口:“那件事情,我。。。我原諒你了!”
要說出這樣的話很艱難,要知道,那個山存在著的,被她所信任著的男人在一夜之間毀掉了她的信仰。
蘇嫵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梅宥謙。
梅宥謙蠕動著嘴巴,嘴角在顫抖,之后,是微微的痙攣。
“所以,梅宥謙!”蘇嫵的目光落在墻上,死死的盯著:“你不要放棄,只有你真真正正的站起來你才配得上我今天的原諒。”
這一天,蘇嫵八點的時候才離開梅宥謙的病房,因為由于病人的情緒突然波動導致腦部運作頻率加強,從而擠壓到了腦腫瘤出現腦部缺氧。
梅宥謙昏迷了整整兩個小時。
醒來后梅宥謙臉埋在了蘇嫵的手掌里,他和她說謝謝。
八點,蘇嫵離開梅宥謙的病房,并且偷偷的拿走了也不知道誰藏起來的紅酒,在只有她一個人的電梯里,蘇嫵把紅酒倒進她偷來的高腳水晶杯里。
這個時候她有點想念蘇穎了。
蘇穎就老是喜歡干這樣的事情,她喜歡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赤腳在花園的草地上走著,一邊喝酒一邊走著,來來回回的走著,充滿風情的樣子。
電梯里,蘇嫵一邊喝著酒一邊滑動著腳,向前,倒退,滑動,旋轉,那是被她遺忘已久的舞步,她用自己的屁股去撞電梯的按鈕。
電梯升起降落,降落升起,蘇嫵的舞步不亦樂乎。。。
半瓶紅酒被她喝光了,她的頭也被自己的旋轉晃暈了,電梯門打開,蘇嫵一手拿著紅酒,一手拿著酒杯,姜戈就站在電梯門口。
姜戈漂亮的模樣在水中晃動,讓她想起了希臘的水仙少年,蘇嫵對著謝姜戈笑。
謝姜戈手一拽,把她從電梯里面拽到電梯外。
蘇嫵咧嘴:“謝姜戈,我原諒他了,謝姜戈,我原諒梅宥謙了。”
謝姜戈死死的盯著她。
幾秒鐘之后,蘇嫵謝整個身體呈平行狀在姜戈的肩上,酒杯和紅酒掉在走廊的地毯上,蘇嫵覺得現在很不雅,蘇嫵覺得謝姜戈現在動作粗魯,蘇嫵腳蹬著,結果沒有鞋子也掉在走廊上。
“謝姜戈,謝姜戈,放開,我的鞋子掉了。”蘇嫵叫著,謝姜戈沒有理會她。
謝姜戈扛著她一直走一直走,他的腳步飛快,攝入肚子里的酒精以及謝姜戈走路的弧度讓蘇嫵暈暈然的,她的手去去抓謝姜戈的頭發,謝姜戈絲毫不離開,來到停車場,車門被打開。
暈暈然間,蘇嫵的身體被謝姜戈丟在了車子后座,謝姜戈彎下腰擠進車子里,車門再次被關上。
還沒有等蘇嫵坐起來腿就被謝姜戈打開,車后座的空間有限,謝姜戈把她的一條腿擱到了車墊上,緊接著,他的身體覆蓋在蘇嫵的身體上。
“撕”的一聲,蘇嫵的上衣被撕裂,謝姜戈的手掌覆蓋在她的胸部上,一如從前毫不憐香惜玉,甚至更狠,帶著某種情緒。
蘇嫵疼得呲牙,謝姜戈,混蛋,疼。。。
握住那團柔軟的手松開,停頓,狠狠的一捏之后離開。
兩具身體在窄小的后車椅上緊緊的貼著,臉對著臉,覆蓋在自己的身上的人體溫高得嚇人,蘇嫵只要一策動聲體,就感覺到謝姜戈身體的體溫在升高。
他們現在的身體正有多緊就有多緊的貼著,等那處灼熱僵硬抵住自己的小腹上時,蘇嫵放棄了掙扎。
謝姜戈的唇貼上來的時候蘇嫵頭一歪。
他的頭在她的耳畔,短暫的沉默之后,謝姜戈低頭狠狠的,狠狠的牙齒落在她的肩膀上,蘇嫵疼得咧起了嘴,咬著牙,不讓自己因為叫出來。
緩緩的,謝姜戈問,蘇嫵,比剛剛的還要疼嗎?
蘇嫵沒有回答。
“曾經,我很恨你,這世界有多少的恨我對你就有多么的恨,你嫁給了別的男人,但同時,我也恨自己,恨自己讓你嫁給了別的男人。”
“是你自己沒有來的。”蘇嫵說,一邊說著一邊艱難的手穿過謝姜戈的胳肢窩,摸索著落在謝姜戈的頭上,顫抖著聲音:“姜戈,我問你,你沒有出現是不是不僅因為你媽媽出事了,連沈畫也出事了?”
蘇嫵所明白的姜戈,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憎恨一個人的,女人總是天生有敏感的觸覺。
話剛剛說完,謝姜戈的唇就含住了她的耳垂,突如其來的讓蘇嫵本能的躬起了身體,謝姜戈又很突然的問:“蘇嫵,要不,我的腦子里也去長點小東西好不好?”
蘇嫵被謝姜戈的問題問得糊里糊涂的:“長。。。。謝姜戈,你要去長什么東西?”
他在她的耳邊嘆息著:“要是我腦子里也長了小東西的話,那么你也會憐憫我吧,蘇嫵,我不會讓你跟著他走的。”
原來。。。。
“誰說我要跟梅宥謙走的,我不會跟梅宥謙走的。”蘇嫵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