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納哥的夜是深沉的,半山腰的玻璃屋里,燈火璀璨。
“蘇嫵,你離開我之后,我從來沒有停止過一刻一分一秒不去想你。”謝姜戈在蘇嫵的背后說。
向前邁進的腳停了下來,緩緩的放下,停頓,蘇嫵望著夜空,心里煩躁。
“藤原說的那些,我一點也不在乎!”謝姜戈繼續說。
剛剛攝入肚子里的酒精幻化了熊熊的烈火。
不在乎,沒有一刻一分一秒不在想著她,聽聽,謝姜戈都說了些什么了?有了錢的小謝現在想當起救世主來了。
蘇嫵回頭,一步步的走向謝姜戈,踮起腳揪住他的衣領,唇狠狠的貼上去,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小謝有些呆,繼而,反應過來。
玻璃屋里的男女儼然是久別重逢的愛侶,他們激吻著,恨不得把彼此的身體相化相融。
在嘗到嘴里的鐵銹味之后,蘇嫵放開謝姜戈,有多恨咬得就有多深,她對著他笑,她問他,謝姜戈,你是在可憐我嗎?
一向伶牙俐齒的小謝只是在搖著頭,面如死灰,只是喃喃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蘇嫵,我不該那么晚才去找你。
“不,不,不要這么說,謝姜戈,我但愿你從來沒有找過我。”說完這句話后淚水開始跌落:“那么,在你的心里我起碼還是美好的。”
“姜戈,我現在不美好了,不了!”蘇嫵難受的揪著自己的胸,倒退著,她的手扯掉了自己的耳環,手鏈,把那些一一的丟掉,蘇嫵指著地上那些精致的飾品,嘶聲揭底:“即使,我重新擁有這些我也不是原來的我了,不是了。”
謝姜戈朝著她撲了過來,緊緊的擁抱著她:“別瞎說,蘇嫵,我求你,不要瞎說,你還是你,你一直還是你。”
“姜戈,你又說傻話了,我怎么會還是我呢?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話,那么要是有那個男人不經過我的同意的話摸我的胸我會把他的眼睛摳下來的,而不是等待著他們從皮夾里拿出票子,他們問我把冰塊放進我的胸衣里等到冰塊融化,一個冰塊一百美元,他們問我愿不愿意?我答應他們了,我連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
“所以,姜戈,謝姜戈,你說,我怎么會是以前的那個我呢?嗯?”
那些我不在乎,那些我不在乎,他緊緊的抱著她一遍遍的保證著。
“不在乎嗎?姜戈,你真的不在乎嗎?我再說一些事情給你聽好了,我呢。。”蘇嫵目光落在琉璃華美的燈光上,燈光在水中晃動著,剛剛清楚一點又模糊了,蘇嫵望著燈光許久,風吹過來的時候,蘇嫵才想起她還沒有和姜戈說一些事情,于是,再次開口:“我呢。。在當志玲姐姐之前是那種深夜接線生,就是那種以時間作為計算收費的接線生,用那種嗲嗲的聲音幫助那些男人們解決生理需要,男人們要是說硬了就要吃吃笑的模樣,男人們說射了,就要假裝成為害羞的小白兔模樣。”
“姜戈,我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太多了,后來,在一位日本女人的建議下我變成和很多人生日派對中的志玲姐姐。”
蘇嫵點著頭,自自語:“嗯,當了志玲姐姐之后我的收入好了一點,可是,我發現一段時間后還是不夠,小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那些人整天催著我還錢,不管我怎么想,怎么省還是沒有辦法。”
“甚至,我想過去搶劫,可我覺得我的力氣太小了,我覺得也許不到三分鐘就會被抓走,再然后,那個日本女人告訴我有一個男人看上我,那個男人是搞政治的,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我的爸爸了,而且,那個男人還有奇怪的癖好,那個日本女人問我要不要考慮一下,她給我三天考慮的時間,還好,第三天,你拉著一卡車的鈔票出現了,我在心里數過了,你出的錢比那個男人還要多上好幾百倍。”
“所以,你口中的那些所謂蘇家女人的驕傲都是我用來騙你,也是用來騙自己的爛借口,所以。。。”
“好了,不要再說了!”謝姜戈打斷了蘇嫵的話。
緩緩的,謝姜戈放開了她,緩緩,他們的身體拉開距離,半步左右的距離里,謝姜戈的身影也像水中的倒影。
蘇嫵繼續說:“所以,即使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如果,再晚上那么幾天,我的金主就不叫謝姜戈。”
“現在,你還覺得你不在乎嗎?”蘇嫵吸了吸鼻子:“嗯?”
那個人影對著她靠近,然后他抓住她的手,一點點的移到他的臉上去,從他的下巴往著上面,一點點的,之后,是嘴唇,鼻子,眼睛,然后。。。
蘇嫵的手指沾著濕漉漉的液體,很多很多,那些液體布滿了另外的一張臉龐。
“我爸爸離開我的時候我沒有哭,我媽媽生病的時候我也沒有哭過!自從我懂事以來我都沒有哭過,因為,我的爸爸告訴我男子漢流血不留淚。”
蘇嫵很害怕,那些粘在她手里的液體就像會燙人似的,慌慌張張的,蘇嫵想把自己的手縮開,被謝姜戈緊緊的抓住。
索性,蘇嫵冷冷的說:“謝姜戈,你這是在可憐我嗎?”
謝姜戈抓著她的手印在了他的心上,啞著聲音:“不是,我是在心疼,我在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