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夜幕加厚,變得深沉,蘇嫵穿著謝姜戈的襯衫坐在他的木板床上,木板床挨著窗,窗戶用小小的木棍支撐著,蘇嫵看著那片用薄薄木板做成的窗戶,感覺有點神奇,還有這樣的窗戶。
她的衣服掛在風口等待著風讓它變干。
謝姜戈問蘇嫵今晚要不要住在這里,她的衣服得等明天才會干,有烘干機的鄰居家阿姨到廟里去了。
是的,她要住在這里。
蘇穎壓根沒有給打過一通電話,倒是她朋友還有管家給她打了不少電話,朋友打電話是約她尋歡作樂去,管家打電話是問她今晚要不要回家。
玩瘋的時候,蘇嫵偶爾會住在酒店或是朋友家里,蘇穎一直沒有對關于她夜宿的問題發表過任何的意見,一直沒有過。
蘇穎永遠不會像普通家庭的媽媽那些,擔心著夜不歸家的女兒有沒有被男孩子占便宜。
真是的,想這些干什么?
蘇嫵把手擱在窗臺上,手掌托著下巴,看著倒映在河里的月亮。
謝姜戈就坐在她后面的凳子上,時不時的冒出一些話來,今晚謝姜戈的話比以往多了一些,他在搭訕方面沒有任何的技巧,隔幾分鐘冒出來的也就那么一句,你感覺好點嗎?肚子餓不餓?你困不困?
仔細想想,她和謝姜戈好像沒有什么共同的話題,可就是兩個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的人卻在幾個小時之前作出那樣的事情,在寺廟的墻上。
那一刻,就像著魔般的。
蘇嫵回過頭去看謝姜戈,猝不及防的兩個人的目光撞擊在一起。
向謝姜戈靠近一點,近得彼此的氣息輕而易舉的糾纏在一起。
“姜戈,你剛剛把書拿反了是因為光顧著看我嗎?”
“。。。。。。。。”
“嗯?”
“。。。是的,因為醫生讓我看著你。”
醫生叫我看著你,這回答真可愛,可愛得。。。
有些的事情會讓人上癮的,蘇嫵昂起頭,嘴唇貼在謝姜戈的嘴唇上,很眷戀的舔著,漸漸的,另外的兩瓣唇瓣開始回應,動作生澀。
他們一個坐在木板床上,一個坐在木凳子上,木板床高一點,木凳子矮一點,這樣一來他們的身高配合得很好。
下意識的她的手去抓住他的衣襟,他的手擱在她的腰側,兩具身體一點點的貼近。
“叮當,叮當。。”掛在門口的風鈴聲音驟然響起,清脆的女聲連著“姜戈,姜戈”的叫,聽著很是嬌憨的模樣。
謝姜戈仿佛觸電般的,一把蘇嫵推開,人急急忙忙的竄出去,被突然推開的蘇嫵覺得愕然,待挺聽清楚外面的對話時心里無比的不是滋味。
“你怎么來了。”
“看見你家里的燈亮著我就來了!”
“姜戈,要不,我們去散步,今晚的月亮多漂亮,我們沿著河堤像以前一樣一直走一直走,我們去寺廟,我們去找我媽還有阿姨,說不定還能吃到寺廟發放的宵夜。”
“等改天吧,現在太晚了。”
“姜戈姜戈,去嘛去嘛,我特別的想去。”
“還是等改天吧,你忘了,過幾天我就考試了,我需要時間復習功課。”
“嗯,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女孩聲音懊惱。
頭擱在窗臺上,這片搭建在水上的房間仿佛都沉浸在月光世界中,幽幽的燈火星星點點,簡陋的木板延伸著,把這片水上人家連接在一起,男孩拉著女孩的手走過木頭做的行道,他們的影子倒影在水中。
這里沒有什么大型的娛樂場所,住在這里的人們為了怕打破這片寧靜,他們把電視聲音調得很小。
月夜里,周遭就只剩下河里魚兒的水泡聲,以及在行道上走著的男女對話聲,聲音很小,但聽得十分的清楚。
謝姜戈在說,沈畫,你不要每次都走得那么急,要是掉到水里怎么辦?
叫沈畫的女孩回:那有什么,就當在河里游泳吧!哦,對了,姜戈,明天晚上和阿姨到我家里來吃飯,我媽的同事剛剛打電話過來說讓我明天早上到她家去,她要送些牛骨給我們,明天我讓我媽把牛骨湯拿起熬湯,牛骨湯很補的,你也快要考試了,姜戈你這次考試準備得怎么樣,姜戈你說。。
女孩子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些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話,他們倒影在河面上的身影讓蘇嫵想到了兩小無猜。
那個叫沈畫的女孩應該是那天謝姜戈被打得像豬頭一樣住進醫院里,在謝姜戈的床前哭紅眼睛的女孩吧?那個女孩根本不是姓唐的說的那樣是謝姜戈的妹妹,她來過這里好幾次都沒有見到這那位女孩。
姓唐的真是小人心思,干嘛要那么想她,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