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令容遲疑了下。
她生氣是為韓蟄的欺瞞,本就沒打算討債,除了美食,暫時還想不出他還能做什么。唇齒耳垂被他廝磨,整個人被他箍在懷里,連思緒都被帶歪了。
令容在他胸前砸了一拳,正色道:“我是認真的。不管信件出自誰的手,都是我的東西,夫君不該擅自做主,還瞞著我。譬如我來這書房,是經夫君允準,才情沈姑開門的。我將夫君的規矩放在心上,夫君該同樣待我才是。”
她說得認真,哪怕被他磨得耳紅心跳,仍不改肅然語氣。
韓蟄看得出來,動作稍頓,悶聲道:“好。”
“我年紀有限,見識不及夫君,夫君身居高位,心里裝著天下大事,能輕易斷人生死,未必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但我還是想說明白,那封信是我的東西,不管出自誰的手,都該我來處置。若夫君不喜歡,我燒了不看都成,但夫君不該瞞著,也不該像剛才似的胡攪蠻纏。夫君這樣做,我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我的態度和氣性被看輕,在夫君眼里不值一提。”
清澈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執拗而堅定,還帶著點委屈。
她的性子外柔內剛,雖與世無爭,卻也不會任人拿捏,韓蟄當然看得出來。
他也沒想欺負她,只是多年冷厲內斂的行事使然,不慣向人認錯低頭罷了。
深邃的眼底浮起歉然,韓蟄頷首,指腹摩挲她臉頰,“生氣了?”
令容咬了咬唇,側頭垂眸不語。
韓蟄的聲音便清晰傳到耳朵里,“在我心里,你跟母親一樣,是至關重要的人。令容,我從沒看輕你。今日的事——”他聲音有點僵硬別扭,卻仍是說了出來,“是我不對。”
聲音很低,卻沉穩清晰,撞在她心上。
令容側頭覷他,跟韓蟄的目光對上,能看出他的誠心。
“今日的話,夫君也要記著。”
“嗯。”
令容這才滿意,將雙臂環到他腰間,瞧著書房里漸漸暗沉,道:“用晚飯了嗎?”話音落處,腹中很應景地輕輕響了一聲,她偷偷咬唇,想勸韓蟄去吃飯,卻忽然被韓蟄抱住。
……
親吻來得猝不及防,韓蟄從瞧見她盈盈站在他的書案旁時就在忍耐,心猿意馬,此刻冰消雪融,便沒了方才慢慢安撫的耐性,撬開唇齒,長驅直入。
令容背靠板壁,被困在角落里。
心里覺得疑惑,卻無處可逃,亦無法打斷,只能承受。
嬌軟唇舌,豐滿身段,在懷孕誕子后韻味更濃,別離在即,格外讓人眷戀。但出征的時辰定在那里,軍令如山,韓蟄更須以身作則,盡管舍不得,卻仍不能放縱。
直到攫取夠了,他才稍稍退開,雙眸深沉,“今晚要帶兵出征。”
“這么快?”
“嗯,吃完飯就走。”韓蟄呼吸有點亂,竭力克制,“京城里近來會有不少風波,若無要事,盡量別出門。”
令容應了,擔心韓蟄,“河東戰況很緊張嗎?”
“有點棘手,但能應付。”
韓蟄沒再耽擱,推開窗扇,叫紅菱把飯帶進來,同令容一道吃了。
夜幕籠罩,時辰已是不早,既然有軍國大事擺在跟前,令容也不敢拖后腿。迅速吃完飯,沈姑已將甲胄和簡單的行禮準備齊全,令容幫韓蟄穿好,送他出門。
沉重漆黑的鐵甲穿在身上,整個人更見魁梧威儀。
韓蟄取了刀懸在腰間,側頭見令容盈盈站在身旁,目光柔軟擔憂,欲又止的樣子。他知道她想說什么,沒忍住,單臂將她攬在懷里,越箍越緊。
盔甲冷硬,他沉默著,目光如暗夜深沉。
令容靠在他肩上,想叮囑他萬事小心,別再負傷受苦,卻又覺無須叮囑。
韓蟄十五歲從軍,錦衣司歷練數年,行事之謹慎周密,她很清楚。
心里被吊著似的,不舍而難受,終是含笑抬頭,道:“夫君在外保重身子,我會照顧好昭兒,等夫君回來。”
“嗯。”韓蟄扶著她脖頸,在眉間重重親了下,“保重。”
說罷,拎起桌上小小的行囊,健步出門。
夜已頗深了,書房外甬道兩側燈籠昏黃,他踏風而去,背影堅毅。
作者有話要說:媳婦兒不是辣么好糊弄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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