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的甬道各處點著昏黃的等,深秋的夜晚畢竟有涼意,風灌進脖頸,通體生涼。
韓蟄揉了揉眉心,見沒旁的事了,便往住處走。
白日匆匆一會,雖心焦喉燥,卻不能在眾目睽睽下舉止出格。后晌至今連著奔波忙碌,無暇去想兒女情長的事,此刻精神松懈下來,那帷帽下窈窕的身段便又浮入腦海。
慣于冷沉的眸底深色更濃,他初時還能走得端方冷肅,漸近庭院,腳步不由加快。
客院不大,朱漆雙扇的門推開,里頭三間正屋,兩側各配精致廂房。
屋檐下挑著燈籠,正屋的燈燭光芒自窗紗漏出來,柔和昏黃。飛鸞飛鳳姐妹倆跟兩尊門神似的站在屋外,各自仗劍在手,站姿挺拔,分立左右。
見他歸來,當即行禮,“大人。”
“少夫人呢?”
“在屋里——”飛鸞頓了下,補充道:“沐浴。”
韓蟄“嗯”了聲。因此處有駐軍守著,無數悍將環繞,無需擔憂安危,便叫她姐妹倆都去廂房歇息,旋即進屋,反鎖了屋門。
屋里的布局自是熟稔的,經過床榻,出門前隨手丟下的衣衫已疊得整整齊齊。
鋪得整潔的床榻上,有些微凹陷的痕跡,顯然是令容坐過。
喉嚨里不自覺的燥熱起來,在沙場征伐中沸騰的血似乎又不安分,卷著火氣往各處亂竄,連目光都稍得微微發熱。他往浴房走,走了兩步,索性將外衫脫了,只剩件中衣在身上,掀起浴房低垂的簾帳。
里頭令容渾身浸在熱水里,泡得正愜意,聽見這動靜,只當是飛鸞。
渾身舒適得不想睜眼,她雙眼闔著,懶洋洋的道:“不必添水,若水涼了,我叫你。”
等了片刻,沒聽見飛鸞應聲,卻仿佛有種怪異的氛圍縈繞在身周。
她詫異睜眼,浴房稍覺昏暗的燈燭下,門口站著個魁偉的身影,烏金冠下面容冷峻,鼻梁高挺,眉目如鋒。那身子卻仿佛緊繃著,像是潛伏在暗夜,欲伺機撲向獵物的虎豹。外衫早已不在,中衣半敞,露出里頭結實健碩的胸膛。
目光相觸,她下意識低呼,往水底沉了沉。
“夫君何時回來的?”她有點慌,怎么都沒想到重逢會是這般場景。
離別前兩人還賭氣鬧別扭,她哭得委屈又傷心,將韓蟄趕出屋子,兇巴巴得很。期間雖有數封家書,到底她面皮薄,沒提過舊日的事,方才還想呢,待會等韓蟄回來,該如何跟他說話。誰料此刻,韓蟄竟這樣沖了進來?
她有點手足無措,雙手在水里絞緊,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
韓蟄覺得滿身血液仿佛都快沖到腦門頂了!
千算萬算,預演數遍,甚至想好了在潭州見面時該如何跟令容說清楚那晚的爭執,卻未料她突然出現在跟前,還是這幅模樣——
浴桶里熱氣騰騰,蒸出滿室氤氳的熱氣。
她滿頭青絲鋪散在肩,大半在浴桶外,卻有許多沾了水,濕噠噠的垂落。熱氣熏蒸下,她的臉頰紅撲撲的,仿佛涂了淡淡胭脂,紅唇飽滿而柔潤,嬌麗無雙。那雙眉眼……黛眉之下,杏眼靈動,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和手足無措的驚慌望過來,卻分明有嫵媚柔旖的味道。
旱了太久,這樣的場景實在活色生香。
韓蟄咕嚕一聲吞下口水,冷峻的臉被浴房熱氣蒸著,竟似有些泛紅。
渾身燥熱騰起,他竭力克制,走近令容。
雙臂按在浴桶邊沿,十指不自覺地握起,冷清的眸中已然添了紅絲,沉默將她望著。
令容愈發手足無措,雙手抱在膝前,又往后縮了縮。
浴房里安靜得針落可聞,彼此都不說話,那呼吸的聲音卻清晰落入耳中,令胸腔里砰砰跳起來,像是受驚的鹿、慌亂的兔,不知所措。
散亂灑著玫瑰花瓣的溫熱浴湯搖動,露出水底下大片的春光。
韓蟄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令容。”
“夫君……”
令容對著他的目光,微微垂首,濕漉漉的發絲滑落肩頭,那樣嬌羞的姿態。
腦海里的話語盡數被遽然騰起的火焰燒成灰燼,韓蟄猛然俯身,攬著她后頸,徑直壓在她的唇瓣。柔軟溫暖的唇齒,被浴桶熱氣熏得潮濕,像是往燃燒的烈火澆了一瓢油,燒得渾身血液沸騰似的。
韓蟄將身子躬得更低,噙著她唇瓣,將她后腦桎梏在掌中,壓迫而強勢地撬開她唇齒。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微博私信我喲~暗號是:“節氣令容”,只發這四個字哈,不然沒法觸發自動回復^_^
微博名:九斛珠
淡定低調哈~~膽小的作者君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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