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令容去找韓瑤,那位梳妝已畢,也跟楊氏問安過了。兩人坐著說了會兒話,去楊氏的小廚房熬了清淡的粥,陪著楊氏用過午飯,便跟著二房的劉氏婆媳一道出門,去寺里進香。
滿京城的貴家女眷幾乎都在這日進香,韓家哪怕避開最擁擠的前晌,到寺里時也是人頭攢動。令容跟著進香許愿,求了福袋,乘車回去時瞧著街市兩側的喜氣洋洋,心里總算痛快了許多。
回府已是后晌,令容回到銀光院,不見韓蟄,卻見一方食盒擺在桌上。
她只當是紅菱折騰來的,正覺腹餓,掀開一瞧,里頭端端正正擺著一小盤糯米排骨,色澤紅亮,香氣撲鼻。
令容深吸口氣,轉頭就見紅菱笑吟吟走了出來。
“少夫人可算回來了,快嘗嘗。”她跑回去端了水來,待令容洗手擦凈了,盛些給她。
令容嘗過,果然味道不錯,連著吃了兩三塊,覺得不像是紅菱的手藝,疑惑道:“真是你做的?”
“不是我呀。”紅菱笑容滿面。
“是夫君?“
“嗯!他親自送來的,說少夫人進香勞累,該補一補。還說等少夫人吃完這個,移駕往廚房走一趟,那里有更好吃的。”
還學會賣關子了!令容撇嘴。
本想著晾一晾他,奈何實在抵不住誘惑,慢吞吞地將糯米排骨吃完,舔了舔唇,仍舊往廚房去。到了那邊,就見韓蟄坐在水榭翻書,見她走近,才走出來。
“夫君有吩咐嗎?”令容吃人嘴短。
“過來。”韓蟄帶著她進了廚房,角落里生著火盆,一室和暖。干凈的廚房里,廚具作料皆整整齊齊擺放,唯有敞開的窗戶旁懸著兩只乳鴿,顯然是被鹵過,正在通風晾干。
令容眼前一亮,“是新送來的乳鴿?”
“還用問?”
令容不好意思地笑笑。臘月底時府里得了許多野鴿子,大廚房做成山藥鴿子湯送來,令容吃飽喝足后貪心不足,隨口提了句若是乳鴿肉就更好了。
誰知今日韓蟄真就弄來了乳鴿?
美食跟前旁的芥蒂都可放下,令容饞了片刻,有點迫不及待,“夫君是打算紅燒?”
韓蟄頷首,過去將鹵過的乳鴿瞧了瞧,往鍋中添了油,命仆婦生火。
不多時鍋中油熱,韓蟄自提了乳鴿在手,拿湯勺舀油,澆在乳鴿身上。熱油淋在乳鴿,滋啦啦作響,香氣四溢。待整只色澤金黃的乳鴿炸好,韓蟄擱入盤中前,先撕了一塊給令容單獨備著,令容試了試覺得燙,連忙摸摸耳朵。
“別急。”韓蟄唇角微動,“沒人搶。”
令容笑了笑,吹了吹燙熱的肉,捏著送進嘴里去,皮脆肉滑,湯汁味香,經鹵煮油炸,那骨頭都帶著酥香。待韓蟄第二只乳鴿炸好,先前那只已被她吃掉了大半。
韓蟄見狀,聲音帶了笑意,“不生氣了?”
令容想了想,將乳鴿丟下,想著仍舊不適的胳膊,咬唇不語。
“昨晚喝了酒,”韓蟄知她臉皮薄,壓低聲音,“少夫人見諒。”
“那以后若喝了酒,夫君去書房睡。”令容提條件。
“好。”
“還有,過完十五,我想回家住幾天——夫君別誤會,只是有些想念娘親,想回去陪陪她。”
“好。”韓蟄答應得倒爽快。
令容松了口氣。從潭州回來,和離的事就像巨石壓在胸口,叫她心煩意亂。韓蟄在身邊時,她總被他拐帶,須分開幾天靜心想想,才能拿定主意,決斷前路。
他能迅速答應,倒叫她意外,看在紅燒乳鴿的份上,總算原諒了他。因這道菜做到心坎里,令容芳心大悅,還送了個寺里求的福袋給韓蟄。
韓蟄笑納。
過后,楊氏果然請了嬤嬤來教令容入宮見駕的禮儀,順道連韓瑤都受了遍提點。
到初六那日,韓墨帶著楊氏、韓瑤和韓蟄、令容,一家子浩浩蕩蕩,齊往楊家去喝滿月酒。誰知走至中途,年節里仍兢兢業業守在錦衣司的樊衡突然趕來,低聲跟韓蟄稟事,韓蟄神色稍肅,跟韓墨低聲商議了片刻,便縱馬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天,令容生氣了,將韓蟄拒之門外,不讓進銀光院的臥房。
悶氣生到一半,聞見外頭有香味兒,出去一瞧,紅菱端來了小半盤熱氣騰騰的美食。她忍不住吃掉,饞蟲勾起來,院外的香氣直往鼻子里飄,于是摸索過去,見水榭的桌上擺著一盤佛跳墻,正想動筷吶,韓蟄從天而降。
然后——把她吃了。
令容:編出這種幼稚的故事,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ヘ▼#)
晚上見~
蟹蟹地雷么么噠!!
游手好閑妞扔了1個地雷
小院子扔了1個地雷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