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不語。
>>    琴師這樣的身份,連尋常農夫都不如,秦竹想要殺了他,簡直比碾死一只螞蟻都簡單。
    “對,王妃說的有理,我絕不能拖累挽塵,他是無辜的。“郡主擦去了淚水,“今日是我昏了頭,多謝王妃提點。”
    “不必說什么謝不謝的,往后的日子,郡主多保重。”
    東宮是個比皇宮還要可怕的地方,嘉順嫁過去,猶如墜入深淵,這輩子別想見到光明了。
    “我會的,還有一件事,我為在春日宴上的行真心實意對王妃道歉。”
    “我接受了。”原本就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沒法再做朋友而已,道不道歉也并非很重要。
    郡主釋然一笑,“那我先走了。”
    ……
    女人凄涼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內,站在一旁侍奉的知夏嘆了口氣,“郡主也是個可憐人。”
    “收一收你的同情心,咱們的處境未必比郡主好到哪里去。”她只是個庶女,卻占了王妃的位置,皇帝早就心生不滿,雖說暫時沒有做出什么舉動,但誰也說不準今后會如何。
    “王妃無需擔心,王爺對您這么好,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會護著您的。”
    “事事都盼著旁人來保護,那豈不是成了個廢物。”她要用自己的實力在大梁站穩腳跟,達到一個和秦禹寒并肩而立的高度。
    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
    嘉順與秦竹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八。
    嫁給太子做側妃,這身份可比小小的郡主尊貴多了。郡主府外門庭若市,來送禮攀附的都快把門檻踩破了。
    在所有人都忙著巴結時,柳凝歌暗中去了一趟春風摟。
    還記得上一次逛柳巷的時候剛好被秦禹寒抓了個正著,要是這次再被抓住,肯定少不了一頓責罵。
    再次與挽塵相見,他的傷還未痊愈,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王妃,您怎么能來這種地方,若被人認出來該如何是好。”都到了這種時候,挽塵還在惦記著別人的聲譽。
    柳凝歌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嘉順會喜歡他了。
    “挽塵,郡主要嫁人了,這事你聽說了么?”
    “嗯。”
    “那你準備怎么做?”
    挽塵俯身坐在凳子上,嘴角浮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只是風塵之地的一位琴師,郡主于我而如同天上明月,遙不可及,我不敢奢望。”
    “這么說,你不會阻止嘉順與太子成親?”
    “王妃,您覺得我這樣的人,有何資格去阻止?”
    “我欠你一個人情,倘若你開口,我愿為你謀劃一番。”欠了恩情就得償還,她從不占人便宜。
    挽塵驚愕的看了柳凝歌一眼,眼中浮現出了光亮,只可惜那,抹光很快便黯淡了下去,“王妃,我這一生活的如螻蟻,誰都能踐踏一腳。郡主是唯一一個不厭棄我,還愿真心相待的人。”
    “我不想聽你們之間的前塵往事,你只需要告訴我,要不要我幫這個忙。”
    “王妃的好意挽塵心領了,但個人有各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我明白了。”
    不管挽塵是貪生怕死還是對嘉順情義淡薄,柳凝歌都尊重對方的選擇。.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