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這話是在故意調侃,可秦禹寒的心臟還是猛烈跳動了一下。
    他并不清楚怎樣算是思念一個人,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在身邊時,仿佛時間凝固了起來,每分每秒都格外難熬。
    “喂,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會被嚇著了吧?”柳凝歌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只是開玩笑么?
    男人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里劃過一抹黯光,又恢復了生人勿進的冷淡狀態。
    “本王帶你回府,不是為了說廢話!”
    柳凝歌一拍腦門,“瞧我,居然忘了正事。”
    說著,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尖輕輕在秦禹寒的腿上按捏了幾下。
    “具體是哪個地方不舒服?”
    “關節。”
    “那我用熱毛巾幫你敷會兒,會有所緩解。”
    她起身就開始忙活,秦禹寒神色凝重的注視了她片刻,問出了心中最在意的事,“我這腿究竟何時能痊愈?”
    “王爺,原本以我的醫術,隨時可以治好你的腿,但你身子里的余毒未清,再加上常年征戰沙場,底子虧損的厲害,許多藥物都無法使用。”
    “這么說,本王這輩子都難以站起來了?!”秦禹寒雙手緊緊攥起,聲音沙啞破碎。
    大梁邊境戰事還未平息,蠻人也沒被趕出疆土,他怎么甘心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當然不是,我已經琢磨出了一個藥性更溫和的方子,雖然治療效果會慢很多,但只要按時服用,不出幾年就能恢復。”
    “幾年是多久?”
    一年、兩年?
    還是五年十年?
    短期內他還能忍耐,可要是真的拖個十幾二十年,治和不治還有何差別。
    “抱歉,我無法承諾具體的時間。”她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一定能幫他治好。
    換做旁人聽到這話,肯定被打擊的悲傷欲絕,但秦禹寒只是頹然了片刻就恢復了平常心。
    他相信柳凝歌的醫術,也相信老天爺不會如此對待他。
    “罷了,你只需盡力醫治便好,其它的聽天由命吧。”
    “嗯,我會的。”
    熱敷了盞茶時間,柳凝歌收回毛巾,“差不多了。”
    秦禹寒略微動了一下腿,果然舒適了許多。
    “時候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在相府里精神時刻高度緊張,需要處處防備著被人算計,現在回了王府,柳凝歌從頭到腳都松懈了下來。
    人一放松就容易犯困,她掩唇打了個哈欠,眼角滲出了些許水霧。
    “嗯,睡吧。”
    秦禹寒知曉她這幾天累得不輕,沒有再多。
    屋內蠟燭被吹滅,困乏的女人沾到床榻就沉沉睡了過去。
    秦王一如既往的鋪好了地鋪,臨睡前,他抬頭往榻上看了一眼,眼角眉梢不受控制的柔軟了幾分。
    。。。。。。
    相府——
    姜氏火急火燎回到了女兒房內,將懷里的方子遞了過去:“春兒,這是那賤人寫下的方子,只要熬煮服下就能治好你的嗓子了!”
    柳迎春欣喜若狂的奪過了方子,即便看到了母親臉上顯眼的五指印,也沒有表示出半點關心。
    她早就知道從柳凝歌那求方子肯定討不到好,如今母親只-->>是挨了一巴掌,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還傻愣著做什么,快去找個丫鬟去抓藥啊!”姜氏片刻都不愿耽擱,焦急的催促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