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盛厘跟陸女士一起包餃子,她包得不太好看,卻樂此不疲,陸女士問:“今年怎么想吃餃子了?你不是不喜歡吃餃子嗎?”
盛厘是南方人,他們家過年確實沒有吃餃子的習慣,但余馳喜歡,他喜歡吃面,也喜歡吃餃子。盛厘捏完一個餃子,笑瞇瞇地說:“你們過后天早上不是要回去了嗎?包點餃子給我凍冰箱里,我餓了可以煮。”
她是獨生女,如果過年有工作不能回去,她父母就來北京陪她過年,不過他們比較傳統,過年得走親戚,一般呆個兩三天就要回去了。
“以前我說給你包,你都不要。”陸女士說。
盛厘嘀咕:“我換口味了不行?”
陸女士哼了聲:“行,你換什么口味都行,但你能不能趕緊找個男朋友?都二十七八了,你表妹比你小三歲,今年都要結婚了。雖然我不希望你找圈里人吧,但娛樂圈帥哥那么多,你經常跟帥哥上這個熱搜那個頭條,也沒見你找個男朋友……”
又來了又來了。
自打她過了二十五歲,每年都要被這么念叨。
盛厘左耳進右耳出,突然笑瞇瞇地問:“媽,那你覺得跟我有過緋聞的,誰比較好?”
陸女士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那些緋聞沒個靠譜的,之前看到你跟那個余馳上熱搜,說你們倆約會,把我給激動的,我還以為你真跟人家有什么呢,結果你們倆竟然去墓地?”
“你喜歡余馳啊?”盛厘有點意外。
“我們辦公室的姑娘喜歡,經常聽她們說起來,聽著是挺不錯的,主要是長得真不錯。”陸女士斜她一眼,“不過,你們不是去找耳釘嗎?又不是真的。”
盛厘慢條斯理包著餃子,滿口瞎話:“你要是覺得他不錯,我可以去追他呀。”
陸女士皺眉:“他比你小五歲呢,不太合適。”
盛厘隨口道:“我就喜歡弟弟,不喜歡老男人。”
陸女士還想說什么,旁邊老盛冷不丁說:“那個余馳不是在節目上說要追回自己的初戀嗎?本來看著挺沉穩的一小孩,在節目上說這話,看著就浮躁,沒誠意。”
盛厘:“……”
額,也不能這么說……
陸女士不贊同:“你怎么知道人家沒誠意?我看那孩子很有誠意,又深情,還是個學霸呢。”
盛厘點頭:“對對對。”
“你剛剛說什么?”陸女士突然反應過來,回頭瞪向盛厘,“你說要追他?全國人民都知道他要追回初戀了,你瞎摻和什么?別回頭人家說你當三兒!”
盛厘:“……”
我三我自己嗎?!
陸女士嚴肅道:“聽到沒有啊?你可別亂來啊。”
盛厘本來想說自己就是余馳那個初戀,但想了想,萬一她爸媽心血來潮催她結婚怎么辦?余馳才22歲,不可能英年早婚,她自己目前也沒有結婚的想法。
于是,忍住了。
她咳了聲,故意說:“他說要追回初戀,又沒追到,這不還是單身嗎?我怎么就三兒了?”
“就算是這樣,那也不好聽,你別亂來啊,我知道你跟他現在在一個劇組拍戲呢,別回頭狗仔說你勾引人,現在的娛樂新聞怎么吸引眼球怎么寫,忒難看了。”陸女士拍了她的手背一下,“聽到沒?”
盛厘:“疼!”
她搓搓手背,都紅了。
當晚,在春晚的節目聲中,盛厘被陸女士和老盛逼著承諾,絕對不會去做破壞別人感情的事。
年初二早上,盛厘送走父母,回到空蕩蕩的家,有些不適應。
中午,她給余馳發微信:你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
余馳大概在忙,他之前客串了一部他們公司投資的3d奇幻電影《擒妖》,戲份加起來就十多分鐘,但他人氣高,又是新晉影帝,電影從一開始宣傳就帶著他的名字,連海報占位都比三番大。
他跟著劇組去外地參加兩場路演,明天才能回來。
一直到晚上七點,余馳才有時間回復信息。
余小馳:晚上十點下飛機,不用來接我。
盛厘想了想,回復:那我去你家等你?你家是密碼鎖嗎?
余小馳:是。
盛厘:密碼是我生日嗎?
過了一會兒,余馳才回復:是。
盛厘得意地笑笑,回復:具體地址交出來。
那會兒余馳已經登機了,關閉飛行模式前,低頭勾勾嘴角,給她發了自己之前那個公寓的地址,他還有行李沒搬過來。
盛厘收到后,看對方正在輸入……
兩秒后。
余小馳:不用去我家,我去找你。
深夜十一點半,余馳站在盛厘家門前,他戴著一頂漁夫帽,手松松地搭在行李箱桿,藍牙耳機里傳來盛厘慢悠悠的聲音:“我在門后面了,弟弟,吱一聲,姐姐給你開門。”
余馳把口罩取下,塞進口袋里,嘴角抽了一下,無奈地低聲:“吱。”
盛厘笑出聲,很快把門打開,抬頭看向門外的人。
四目相對,彼此目光都有些熱,眼底情緒無聲無息地濃烈纏綿。
余馳提著行李箱進來,剛關上門,盛厘貼過去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尖仰頭吻他,她閉上眼睛,舌尖在他唇縫上掃了一下,就鉆了進去。余馳松開行李箱桿,緊緊抱住她的腰,低頭含住她的唇舌,吻得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有力道。
盛厘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忍不住仰起頭。
屋子里暖氣十足,余馳身上還套著長款羽絨服,感覺渾身燥-熱,他一邊吻她一邊脫掉外套,放在行李箱上。盛厘剛悄悄喘了一口氣,就他重新勾回懷里,低頭咬住了唇。
“姐姐。”余馳細密地吻著她,低聲問,“你是不是想我了?”
盛厘抬頭看他,臉色微紅,目光盈盈地問:“你不想我?”
兩人看著對方,想念在彼此熱切的目光里融化。
余馳直起身,在她被揉亂的后腦勺撥了撥,“我先去洗個澡,在外面一天了。”
盛厘問他:“你吃飯了嗎?冰箱里有餃子。”
“吃過了,不餓。”余馳第一次來她家,站在玄關掃了一遍,裝修風格很溫馨,處處透著精致,像她這個人一樣。
盛厘給他拿了雙拖鞋。
余馳盯著那雙男士拖鞋,沒動。
盛厘說:“我爸的。”
他點點頭,換上拖鞋,推著行李箱走進去,回頭看她,懶洋洋地問:“我直接去主臥?”
盛厘心跳加快,挑眉問:“不然呢?”
……
這套房子是盛厘21歲的時候買的,兩百多平米,主臥面積挺大,她親手布置的,處處充盈著精致和溫馨的舒適感,燈光溫暖柔和。盛厘心不在焉地陷在沙發里,浴室里的水聲撩得她情緒浮躁。兩人幾年前就做過了,似乎沒什么好扭捏的,但畢竟是幾年前了……
門咔噠一聲開了,她突然就緊張起來,轉頭看過去。
余馳頭發還是濕的,他上身赤=裸,隨意套了條運動褲就出來了,盛厘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比當年要有魅力得多,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利落流暢,滿身都是荷爾蒙。她看著他從行李箱里翻出一盒套,丟到床上,朝她走來,手撐在沙發兩邊,把她整個人圈住。盛厘心跳如鼓,砰砰砰地幾乎要跳出胸口,她抬頭看他。
余馳垂眸,緊緊盯著她,低聲問:“姐姐,要劇本嗎?”
盛厘:“……”
玩這么刺激嗎?像以前那樣,激烈或溫柔的?
她忍不住咽了下喉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的臉,輕聲說:“想要第一次的劇本,溫柔一點,可以嗎?”
盛厘想要把沙發旁邊的落地燈關了,被余馳抓著手腕阻止了,他把她打橫抱起,轉身走向她的床。盛厘整個人被摔上去的時候,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余馳欺身而上,漆黑深沉的眼睛盯著她看,看得盛厘腳趾卷縮,剛想說話,他卻突然低頭吻她,有那么一絲急切和粗暴,像是壓抑了許久,終于爆發了。
盛厘臉頰貼著他的側頸,耳朵被親得很癢,她感受他脖子上脈搏的跳動,忍著沒躲開,他在她耳邊啞聲問:“姐姐,你家里有別的男人來過嗎?我是第一個來的嗎?”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簡直是送命題。
余馳抬頭,眼睛盯著她,盛厘莫名情緒緊張,牽動得他皺了眉,他神色暗沉,動作毫不溫柔,“路星宇來過?”
“沒、沒單獨來,跟容樺一起來過幾次。”盛厘聲音變了調,怕了他了,說好的溫柔呢?!
“還有嗎?”
“沒有了,只有你。”盛厘抬頭親他,兩人呼吸相纏,她聲音含糊斷續,“分手沒多久,我還沒敢回味,你就開始紅了,一年紅過一年,哪里都能看見你,聽見有人議論你,感覺……沒人比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