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一聽這信,是又想哭又想笑。
他要是真有這般體貼,昨晚就不應作那個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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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過了兩天,也沒見老祖宗和國公夫人提起什么,也知道那晚頂多也就身邊的幾個人知道,謝慧齊方才自在一點,不過還是莫名不敢直視他。
看她躲著他的眼睛,長公子倒沒什么,該看的時候還是在看。
不過齊二夫人見落落大方的小姑娘變得躲人起來了,這天在早膳齊君昀離開青陽院后,她打趣謝慧齊,“怎地,現在才想著你才是個小媳婦啊?知道害羞了?”
齊老太君卻笑瞇瞇地從她紅韻的臉,再看到她細細的小腰上面的前胸,眼睛更是瞇得連縫都找不著了。
謝慧齊卻被她看得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這兩天她才明白過來那天晚上他說的話,為了以后的孫子和曾孫子,老人家早早是已經給她訂了膳譜了,虧她之前以為每日擺在她面前,只有她能吃的八道菜是老人家為了給她補受傷的身子才訂的膳譜,她之前還因此被感動得稀里嘩啦,就算是這些帶著藥味的菜肴過于清淡,她也不曾抱怨過什么。
現在她只恨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這幾天每天吃飯都味如嚼蠟,一想這些個豐胸補血的東西之前居然被她當成了愛心大餐,她就窘得一口飯都吃不下去。
她都吃了兩個來月了,被人吃了近乎一半才知道真相,多傻!
傻得連她都想捶自己幾下。
“二嬸……”謝慧齊看著眼前的膳桌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剛剛才咽下兩大碗木瓜雞湯的她覺得湯這時不停地從肚子往喉嚨口涌,她拿手握拳抵嘴把那股味給壓了下去,方才若無其事地笑著跟齊二夫人道,“求您繞了我!”
見她還會還嘴,本來還想拿她取樂的齊二夫人無趣地扯了下嘴角,扯著手上本已剝好的青團子上那點殘余的白皮,嘴里淡淡地道,“那小兩口鬧別扭了?”
謝慧齊紅著臉笑了笑。
國公夫人見弟媳拿著兒媳逗悶子逗個沒完沒了的,冷眼往弟媳那邊掃去,淡道,“吃你的團子。”
“嘁。”齊二夫人冷嘁了一聲,連回句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時,老太君召站在她身邊不動的小姑娘坐,“你別老站著,你站著我看著頭疼,他五嬸子,給你們姑娘搬個凳子到我身邊來。”
齊老太君叫最近很得她心的貼身奴仆。
“誒,老太君,這就給咱們姑娘搬來。”那嬸子笑著一張臉,彎著腰把凳子搬了過來,又扶了謝慧齊坐下。
被灌了兩碗湯,還想著這湯實在有點太反胃的謝大姑娘有苦難,坐下后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嗝。
“這是哽住了?”老太君納悶看她。
“嗝,不是,”是嚇的,謝慧齊朝老太君笑道,“老祖宗,是吃太飽了。”
“吃的一點也不多嘛,還是要再多吃一點,多吃一點才長得好。”齊老太君一聽這個就搖了頭。
之前老祖宗老愛跟她說她一天一變樣,謝慧齊還以為她夸她長得高了許多,又夸她一天比一天長得好看,現在她已經是完全明白老太君在夸什么了。
敢情,老太君夸的都是她身上的肉,而不是她的身高她的顏!
她誤會了她這么久,誤會大了去了。
謝慧齊笑了一下,為了不露出馬腳,之前她怎么回的,現下還是只能怎么回,當真是被自己快蠢哭了,“多謝祖奶奶關懷我。”
“誒,應該的,你這么乖,祖奶奶不疼你,疼誰去?”齊老太君摸著她溫熱又柔膚的小手,很是滿意地摸了一道又一道。
她孫兒從小到大就是個有福氣的。
等以后成了親,福氣就更大了。
而她也是個有福氣的老太婆,以后不知有多少的曾孫子可以讓她抱,她得天天吃好睡好,活得長一點才好。
當然這個時候齊老太君還不知道,她孫子已經把第一口先吃下去了。
沒隔多久,因望梅止不了渴,又順勢嘗了嘗回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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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太子領了皇帝的令,出宮代皇帝去了民間微服私訪,體恤萬民,那廂朝中的韓相卻突然上門來說要求見國公府的老太君。
韓相位重,于身份于輩份都要長于國公府的長公子,他來求見老太君,如若他還是之前與國公府有親的韓家,老太君怎么樣也是要見的,但他現在求見的時機恰恰不好,長公子沒在府里,他就被老太君身邊的七婆婆柱著拐仗出來客客氣氣地請走了。
謝慧齊不解韓相為何莫名來這一遭,而且是在家中公子不在的時候。
趁國公夫人給老太君喂參茶的時候,謝慧齊更疑惑地輕聲問了二夫人一聲,“我們家就哥哥一個男人當家,韓大人不知道我們見男客都是要經問過他的嗎?”
“許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要來算計我們這幾個婦道人家,他不趁你齊家哥哥不在的時候來,還趁他在的時候來啊?”說道起韓家,齊二夫人滿臉的厭煩,“見風使舵的玩意,見你風光的時候巴上來,倒下的時候恨不能踩你兩腳的東西,還左相,我看他連狗相都不如!”
作者有話要說:但愿有人能喜歡。
那么,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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