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那……謝家的那,那位大姑娘往我們家這個方向是來作甚的?”謝慧齊魂不守舍地問。
齊昱有些可憐,有無奈地看著她。
謝慧齊花了好一會才明白,這估計也是她家大腿惹的桃花債了。
想來也如此,小時候她堂姐比她還盼著去齊國公府。
謝慧齊自嘲地笑了笑,這么多姑娘盼著想嫁的長公子,現在卻歸了她這個沒有身份,身上還有一大堆臟水的……
她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走了狗屎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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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侯府正掀起驚天大浪,侯夫人沒過幾日就“過逝”了。
如此同時,仙翼山山腳下這邊也不好過,半夜齊家的護衛抓住了幾個小偷小摸來潑黑狗血之人,一查,是京中某府雇人所致。
而這時候,有關于謝家的流也再次被人置于口舌之間,尤以被逐出侯府的某子之女與齊國公府的婚事為最。
也有人說齊國公府果真上不得了臺面了,這能娶得上的,也就是那種被人糟蹋了的婦人之女了……
流蜚語滿天飛。
謝宅這頭齊昱也是嚴陣以待,就是謝慧齊想出門去趟國公府,也被齊昱攔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姑娘。”齊昱朝謝慧齊搖了頭,且對她說,“京中出了事情了,您現在在家才是最妥當的。”
謝家小宅一夜之間,就又多了眾百的護衛,謝慧齊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悄無無息一夜之間出現在家中的各個角落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齊國公府有這么多家兵。
齊昱沒有跟她說更多,只是說宮里現在也有變。
就在謝慧齊抓著腦袋想宮里有變跟她這里有什么關系的時候,齊昱在二月二十五日的這晚敲醒了她的門。
“姑娘,老奴有事要稟。”齊昱的話依舊不疾不徐。
如若不是半夜三更,謝慧齊都當這沒什么事。
這幾夜謝慧齊身邊是丫鬟陪睡的,而不等謝慧齊說話,丫鬟小紅已經急急起來點亮了燈,另一個丫鬟小綠則衣裳不整地奔去拿了放在暖籠上的衣物跑過來為她穿衣。
她們的速度相當的快,看得出來非常的訓練有素。
“讓管家等會。”謝慧齊一看她們的舉止,也沒贅,等小綠給她穿好鞋,她就點頭朝她道,起身就去了鏡前自己飛快梳了頭發,所花時間不過幾個眨眼。
點好內外屋燈火的小紅跑過來給她穿好只披上去的衣裳。
謝慧齊一等她系好腰帶,就拿過這時候跑過來的小綠遞來的披風,只聽小綠道,“姑娘,管事的在前廳等您。”
說著小綠飛快跪下去拿手扯了扯謝家姑娘的裙面,又抬頭看了衣裳沒有不妥之處,往后退了幾步,一頭磕了下去。
謝慧齊越過她,很快就出了門。
門那邊,紅豆跟阿菊也是衣裳不整地從她們的屋子里跑了出來。
這時候的謝家小宅已經點亮了燈火,是她們住進來以后前所未有的燈火通明,這把紅豆跟阿菊嚇得不輕,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這時候守著大郎二郎屋的蔡婆子也跑到了他們家大姑娘的屋子處,朝著謝慧齊就低聲害怕地喊,“姑娘出什么事了?”
她聽著家中一下子就多了好多的人。
“沒什么事,紅豆阿菊去穿好衣裳,然后去守著大郎二郎,讓周圍也過去,婆婆,你回去給大郎二郎穿好衣裳,先呆在屋里,有什么事我會派人來知會你們的。”這時候,謝慧齊反倒有條不紊,不驚不詐地吩咐著事。
“姑娘,請……”齊昱身邊的人,名叫板栗的小廝垂首躬身,欲要帶路。
謝慧齊朝家中婆子一頷首,“婆婆看好大郎二郎。”
她自也是聽出了外面的動靜,很多的人,還有馬兒在低聲嘶吼,好像還有不少在勸誘它們噤聲的人聲。
謝慧齊快步去了前院。
齊昱已經在前后院的拱門處侯著她,一見她來,就朝謝慧齊飛快道,“姑娘,太子等會要來。”
謝慧齊看他一眼。
“太子前幾日出城拜訪先帝恩師居老太傅,今夜歸城的路中途遭刺殺,我們府里的人已經去接應了,”齊昱冷靜地道,“國公府家中四周達官貴人與耳目眾多現在去不得,您這邊我前兩日才調來百名家衛,現下您這邊有人,等會太子會沿著這個方向來仙翼山,一經療傷,就會由我們家這百名家衛護他進宮,但您這里就沒人了,等一會您必須帶大公子和二公子進書院去。”
“好。”謝慧齊回過頭就朝身邊跑過來的婆子道,“娕婆婆,煩你現下就去備好我跟我弟弟們去書院的簡單衣物。”
婆子也是彎著腰飛一般地跑去了。
“太子傷得重不重?”謝慧齊已經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不然家中動靜絕然不會這么大。
“重,”齊昱臉上已經沒了笑,“探子來報箭穿透了他的肩胛,但他今晚是一定要回宮去的,后日就是先帝的祭辰,他身上還有居老太傅寫的祭詞,他明日就必須帶著祭詞回到宮里,準備著跟皇上去皇廟祭祀先帝的各項事宜。”
就是用爬的,太子今晚也必須爬回宮。
而他們就是用殺的,也得替太子殺出一條血路來。
萬不能真讓主子不在的時候,讓太子就這么廢了。
這時候,空氣中傳來非常悅耳輕脆的“咻”聲,連錦不斷持續了好一會。
齊昱抬頭,看著那傳來聲響的天空,淡道,“姑娘,太子快要到了,您準備一下,由我派人護您和公子他們上山,書院有武師等二十余人在,我不在的時候,且讓他們護你們一段時日。”
齊昱這也算是臨走之,他這次護送太子進宮,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齊昱說著時,已有身上沾著血腥青衣人快跑著過來了,一見到齊昱就跪下稟道,“副管事,北面來了不明身份者二百余人,裘頭帶人在前方死擋,讓我來通報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