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野戰迷彩服,很可能是從訓練場,直接到醫院來看蕭強。他的腰還是那么挺直,但看他兩鬢有些花白的頭發,顯然這些日子,對他來說也是十分痛苦的煎熬。
兒子的事,上面含混其次地跟他解釋,說是為國家執行一項任務,出了點意外。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他就覺得天旋地轉,等看到蕭強昏迷不醒的樣子,他感到自己心都要碎了,一瞬之間,仿佛畢生追求的目標,都完全失去了價值。
“我不管什么大道理,蕭強是我的兒子!我不需要他做出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只求他平平安安!要舍己為人讓別人去好了!我只是個沒有覺悟的女人,我也不想兒子有什么大的出息,只要我們一家安穩,我別的都不乞求!”文容低沉著聲音,淚水一顆顆落下,打濕了兒子的臉龐,眼中濃濃的母愛,是那么濃重,化都化不開。
蕭建軍鼻翼抖動,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他將門重新關上,來到蕭強床邊,看著他鼻子里插著氧氣管,口中插著胃管的樣子,心頭一酸,眼淚忍不住也流了出來。
“兒子,這樣的任務,你還要執行么”他大手緊緊包著蕭強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把他的力量傳遞到兒子體內。
“我不允許他再去執行什么鬼任務!誰要再派他執行任務,我就上他們家鬧去,讓他把他的兒子也派去!”文容像頭守護幼崽的母獅,惡狠狠地看著蕭建軍,宛如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媽,爸!”蕭強怕老爸老媽為他起爭執,快速說道,“任務已經結束了。以后都不會有其它的任務了。你們放心,我再也不會去冒險了!”
“那就好,那就好!”蕭建軍揉著兒子凌亂的頭發,把他的頭發揉得更加凌亂。
“小強,你真的不會再去執行這種任務了?”文容飽含著熱淚,捧著兒子的臉,舍不得放手。
“真的,我向你們保證!特別小組已經撤銷了,那位張克隊長,也回北京去了,你剛才見過的蘇政,還有田勝英,他們也回省公安廳去了。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蕭強瞞下了蘇政和田勝英不是省廳的人,他不能讓父母再為他擔心了。
“謝天謝地!”文容的眼淚又滑落下來,將兒子的手合在掌心,“祈求老天爺保佑我們家蕭強,如果有什么災難,就降到我這個當媽的頭上好了,只要他沒有事,讓我做什么都行!”
“媽”蕭強的淚水倒灌進嘴里,他努力扯了扯嘴唇,想要做出笑的動作來,“我才醒過來,這是高興的事啊,說什么災啊難啊的,多不吉利啊!我們一家,只要永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了。爸,你說是不是?”
“嗯!咱們一家,永遠不分開!”蕭建軍破天荒地,在兒子的額頭,笨拙地親吻了一下,一只手緊緊抓著蕭強的手,另一只手,將妻子也緊緊地摟在一起。
門外有人敲門,聽見門里的動靜,敲門聲又停止了。
“爸,你去開一下門,可能是護士來了,我插著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管子,還要她們幫著把它取下來。”
門打開了,門外不光是護士,還有一群醫生,都是軍區醫院的老熟人。
此外,蕭強還在人群縫里,看到了一張淚水漣漣的小臉。
他任由醫生擺布,測血壓的、量體溫的、做超聲波檢查的,一大堆醫生都在他周圍忙活,他曾因莫名其妙昏迷,在軍區醫院療養過,可是這次又被送來,還昏迷了這么久,許多人都以為他已經腦死亡,沒有希望了,他卻又從沉睡中醒來。
作為珍貴的醫學病例,基本上所有的部門主治大夫都來了,記錄著每一個數據。
蕭強只是瞧著那張小臉,眼睛一眨不眨。
林怡瘦了,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大臉盤美女,小巧的臉蛋,現在顯得有些瘦削,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因為憂慮,她的臉上顯現出不健康的黑灰色,一雙原來清純明亮的大眼,眼簾有些紅腫,蕭強甚至能在她的眼白中,看到一絲絲的血絲,將她的眼睛染成紅色
醫生們忙了半天,相互交流著各自的看法,最后很難堪地對蕭建軍夫婦宣布,蕭強的身體,根本就不像昏迷了近一個月的人,其身體各項指標,非常健康,比一般常人還要健康,至于為什么,他們不知道,至于以后是否還會發病,答案是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文容對他們不負責任的回答十分憤怒,嚷嚷著要轉院,要送蕭強到北京去治病,令得各位醫生,越發羞愧難當。
“媽,不要難為各位大夫了,我這次不是老毛病發作,而是被對方打暈的,能夠醒過來就已經萬幸了。”為了不讓老媽擔心,蕭強不得不再一次編出了善意的謊。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暈迷是因為異能使用過度,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只能硬挺著,堅持到底。
用一次冒險,換來以后的海闊天空,他衡量下來,還是值得的。
也許是感謝他的理解,護士在為他拔除鼻管、胃管、導尿管的時候,手法輕捷快速,并沒有讓他感到痛苦。
等到醫生護士們離去,文容還想和兒子多待一會兒,蕭建軍拉住了她,悄悄指了指林怡。
蕭建軍拉著妻子,不情愿地離開了病房,屋子里只剩下蕭強和林怡,還在遙遙相視。
“你怎么瘦了?”蕭強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良久才說了一句話。
“是么?”林怡眼淚無聲地往下滴落,“我沒想到這些,每次來,看到你你的樣子,我很害怕害怕你再也不會醒過來”
蕭強剛醒過來的時候,蘇政也說過,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的話,現在聽到林怡也這么說,他忽然覺得心里像是被扎進了一根刺,心臟猛地收縮成一團,一陣無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他想要撐著坐起來,林怡飛快跑過來,扶著他,將枕頭墊在他的身后。
“我還沒有那么脆弱,醫生都說了,我比普通人還健康呢。”他握著林怡的小手,感覺這雙手,冰涼冰涼的,于是撩開衣襟,讓林怡把手伸進去,冰涼的觸感一直向上,停在他的胸口。
林怡的手掙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出來,被蕭強強行摁住,緊貼著他熾熱的胸膛上。
林怡蒼白的小臉漸漸染上一層紅暈。
透過肌膚相接,蕭強男子漢的熱力傳達到她的手上,溫暖了她的雙手,又順著血液循環,傳遞到身體的每個部分。
他的心臟跳動得是那么有力,這是力量的象征,每一次顫動,都讓她漸漸陷入沉醉的夢境,仿佛兩顆心,以這樣的方式,連接在了一起,共頻率、同呼吸,直到永遠
蕭強憐惜地看著她,右手伸出去,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不要,這一向我都沒顧上打整自己,樣子一定很難看!”林怡淚水盈盈地望著他。
“不!你美極了,是我在世上見過的最美的珍寶!”
一縷發絲垂到前額,蕭強溫柔地挽起它,捋向一旁,指尖滑過林怡小巧的耳珠。
“啊~”林怡輕柔地哼了一聲,身體一震,一顆尚未干卻的淚珠在睫毛上晃了一下,滴落在蕭強的手背上。
蕭強愣愣地望著手背上的淚滴,慢慢將它送到唇邊。
淚水接觸到他干涸的嘴唇,立刻被吸收、燙化、燒干,融入他的身體
“很咸,很苦,”蕭強喃喃說道,“可是我的心里感到很甜蜜,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甜蜜。”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為我流淚,我希望用我畢生的精力,讓你的臉上,永遠只留下甜美的笑容,就像我們剛剛相識的那一天”
他緩緩靠向林怡,望著她逐漸迷離的眼神,嘴唇輕輕印在她的眼皮,將每一滴淚水,都化作甘甜的清泉,珍藏在心中。
印在他胸口的小手,溫度越來越高,在手心的位置,還有一點潮濡的感覺。
林怡的鼻息變得有些急促,鼻尖也滲透出幾顆細小的汗珠。
蕭強卻覺得更加干渴,他如獲至寶地發現了那幾顆汗珠,嘴唇從林怡的眼皮滑落,將瓊鼻上的汗珠一掃而光,又順勢而下,尋找到甘泉的源頭,印在她的嘴唇上。
好柔軟,柔滑如絲。
蕭強的舌頭貪婪地舔過林怡的朱唇,一絲一毫也不放過,最后,更是尋芳追蹤,探入了林怡的口中。
林怡的眼神有些散亂,心臟砰砰地越跳越快。
他在吻我,不但吻了我的眼皮,還碰到了我的嘴,天,他竟然把舌頭也伸進來了,他要干什么,我是不是應該把他推開
林怡很慌張,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有幾分羞澀,有幾分好奇,還有幾分雀躍,接吻,就是這樣的么,把舌頭伸進對方的嘴里,似乎好奇怪啊。
她很想張大眼,看看接吻到底是怎么樣的,可每當兩人舌尖交纏,那敏感的神經刺激,總是成功地打消了她的企圖,讓她如墜云層,感受著偷嘗禁果的愉悅。
胸腔里的空氣越來越少,缺氧的感覺,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蕭強稍稍后仰了一下,雙唇之間保留出一線空隙,讓林怡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兩人粗重的呼吸,伴隨著額頭的汗水,讓雙方之間的溫度,并沒有隨著距離的延伸而下降,反而是更加灼熱。
林怡心中掠過一絲柔情,在這細微的地方,她感受到了屬于蕭強的那份溫柔體貼。
她的眼睛瞟了一眼,忽然發現,在兩人雙唇之間,還殘留著一線晶瑩的絲線,這略帶著yin靡氣息的水線,將他們的心靈和肉體,都聯系在一起。
強烈地羞意,從心底發散出來,林怡忍不住伸出香滑的舌頭,舔了舔那條閃著亮光的水線,想從那里,再體味到蕭強的溫柔。
她沒發現,這樣的舉動,帶給蕭強怎樣的強烈刺激。
蕭強大腦嗡地一下,再也沒有思考的空間,腦海里只有那小巧可愛的香舌,渾身的燥熱,將他所有的理智都燒得一干二凈。
他猛地用嘴堵住林怡朱唇,貪婪的,甚至是粗魯地,用舌尖深入到對方口中,接觸到它所能接觸到的一切,嫩滑香溢的唇舌、光潔細碎的牙齒、口腔之間的粘膜
最直接的刺激,讓兩人的荷爾蒙激素分泌,林怡無意識地短暫呻吟,更是加劇了這個過程,體溫升至沸騰,汗水浸透了貼身的衣衫,帶著強烈體味的氣息,將兩人的情緒不斷升高,升高,升高
林怡已經忘卻了最開始的好奇,一陣陣的快感,以唇舌之間為,如狂潮般席卷她的身體,在加速流動地血行中,傳遍身體的每一個神經末梢,她的神志趨于模糊,再也不知道身在何處。
蕭強的嘴唇還是那么干涸,仿佛攫取了這么長時間的甘泉,猶自不能撲滅他內心的火焰,他需要更多!
他微閉著眼,用本能驅使行動,嘴唇從林怡的唇間離開,引來對方抗議地呻吟,緩緩滑過她細嫩的面頰,在她的耳根輕輕舔了一舔,林怡身體的震動,鼓勵他再接再厲,將柔軟的耳珠噙在口中,溫柔吮吸。
“哦”從林怡的喉間,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讓他更加興奮。
像是有別的美味等待他品嘗,蕭強移動嘴唇,以舌尖為軸,在林怡脖頸間做圓周運動,漸漸滑向胸前,那蓓蕾初開的地方,幽香陣陣之處,就是他下個目標。
林怡完全不會思考了,她覺得上衣的第一顆扣子好像被解開了,但她無法明白這意味著什么,短短的一刻,她就感到因為發育而時時有些脹痛的新剝雞頭,像是被一張溫暖的大網所包圍,那極端敏感的巔峰,在某樣略顯粗燥的濕滑物體的挑撥下,傲然而起,顫巍巍地挺立在最高峰,似乎想要盡量靠近那溫暖濕滑的地方,與它融為一體
林怡的身體猛地一軟,癱在了蕭強的身上,她感到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連指尖,也動彈不得一下,無力地貼在對方胸膛,用赤裸裸的肌膚相接,連接彼此。
朦朧中,將她擁入懷中的人,好像狂暴一樣在剝著什么東西,然后她感到手一緊,被蕭強抓住,逐漸向下
越過蕭強結實的腹肌,進入了另一個地方,一個似乎長滿粗硬發絲,散發著滾滾熱力的所在。
這里長滿了雜草,一個硬硬的、熾烈的物體被握在手間,在腫脹的頂端,略帶濕滑,像是在吐著口水,隨著縫隙的張開,一股濃重的氣息撲入她的鼻端。
林怡捏了一捏,眼睛猛然睜開,驚恐地看著對面充滿紅潮的臉龐,“呀”了一聲,牙齒用力一咬,一把抽回手,身體飛速地向后退卻。
蕭強“啊”地一聲痛呼,舌頭還伸在外面,在舌尖的地方,分泌出一顆血珠。
林怡還沒完全從迷亂中清醒過來,一看到蕭強舌尖的血珠,嚇得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正要過去安慰,覺得手指縫間,似乎有什么東西,低頭一看,兩根卷曲的毛發,就粘在她的指間。
視線愕然盯向蕭強的下體,只見他身上病服凌亂,在半褪下的褲子之間,露出一條猙獰物事,高高指向斜上方。
騰地一下,林怡的大腦極度充血,她甚至感到腦袋就要爆炸開來了!
無可抑制的羞憤,將她的思考能力炸得粉碎!
她呆了約有兩三秒鐘,一直瞧著那個恐怖的物體,然后猛然張開嘴,就要尖叫起來。
蕭強在疼痛到來的一瞬間,就明白自己精蟲上腦,做了件極度愚蠢的事,這樣激烈的動作,在這個保守的時代,對于一個不知愛情滋味的小女生,意味著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顧不得舌尖的劇痛,半褪的褲子,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從背后一把抱住轉身就要逃開的林怡,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尖叫出聲。
“小怡,對不起,我昏了頭了!”
“放手啊,你這個混蛋!枉自我那么擔心你!你你下流!腦子里想的都是齷齪的事情!”林怡羞憤之極,狠命掙了一下,沒有掙脫。
她又羞又分,在這一刻,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蕭強根本不敢放開她,在這個時代,他如果不在當場把事情說清楚,讓林怡消氣,以后很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對方肯定會躲開他,而他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糾纏的理由。
他環住林怡細腰,用手緊緊抓住林怡的雙手不放,下巴輕輕搭在她的香肩上,嘴唇貼著她的耳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小怡,我喜歡你,我是那么的喜歡你。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新娘子,是我永遠的愛人。”
他忽然想起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不知不覺,用深沉地語調說了出來:“如果要給這個愛,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林怡的身體震了一下,不再掙扎,不多會兒,傳來了她抽噎地哭聲:“你這個壞家伙,你讓我怎么出去見人,羞都羞死了!”
蕭強松了口氣,最艱難的一關終于過去了。
他放松手臂,輕輕環在林怡腰間:“沒有人會知道的,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現在你覺得很羞人,可是當我們年老以后,老得走也走不動了,兩個人相偎相依,坐在搖椅上,讓微風吹過我們的銀發,看著時光慢慢流逝,再回想起今天的一幕,不是很溫馨么?到那時候,我們會感嘆,原來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那么荒唐的經歷,在那個時候重新回味,會覺得這其實很有趣。而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
他從來就不知道該怎么討好女孩子,所說的話,全部是記憶中最惡俗的語,雖然這些情人對白在前世屬于土得掉渣的陳詞濫調,但在這個時代,它的沖擊力,還無可抵擋。
林怡的身體緩緩放松,向后倚靠過來。
在蕭強輕柔地描述中,她仿佛看到,兩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偎依在一塊,坐在一片開滿鮮花的小花園里,微風拂過,蒲公英飄飄蕩蕩,落在兩張皺紋密布,卻仍然恩愛如昔的臉龐上,一時竟然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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