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杰不得不給司徒蘭打電話,盡管,他又得挨司徒蘭的訓。電話一通,司徒蘭便問:“邱丹丹呢?”
“她回家去了。”馬英杰硬著頭皮說。
“你是不是準備啟用她?”司徒蘭又問了一句。
“蘭姐,老板想讓你問問杰克先的規劃圖什么到?”馬英杰把話題轉了轉。
“馬英杰,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呢?有的女人是沾不得的。”司徒蘭似乎沒見馬英杰的話,而是順著她自己的思路說。
“蘭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見她就是了。你能不能問問杰克先生的規劃圖什么時候到?老板等著大刀闊爺地破土動工呢。”馬英杰在手機中如此說著。
“他自己難道就不能給我打電話嗎?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凡事讓你來轉話,有意思嗎?我和他成仇敵了嗎?查我的是他,需要我辦事的也是他。”司徒蘭突然發脾氣了,不過馬英杰默默地聽著,他已經很清楚,司徒蘭的個性就是這樣,發泄一通后,該辦的事情,她還是會去辦的。
“蘭姐,我還有事,改天向你道歉吧。”馬英杰說了一句,他想掛電話。
“我可以給杰克先生打電話,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不要再和邱丹丹攪到一起去,我司徒蘭丟不起這個人,明白嗎?”司徒蘭鐵定糾結著邱丹丹的事情。當冉冰冰把照片傳到她的手機上來時,她的火氣就直外冒,她司徒蘭睡過的男人,怎么可以再和邱丹丹這種被男人玩過的女人攪到一起呢?她比知道馬英杰和葉小青攪在一起要憤怒很多,至少葉小青以死抗議男人對她的玩弄的,可邱丹丹呢?她是從一個男人身上滾到了另一個男人身上,這樣的人,馬英杰怎么還往上貼呢?難道這就是她和小男人之間的代溝嗎?可司徒蘭是不允許自己失敗的人,所以,她絕對要干涉馬英杰和邱丹丹的事情。
男人啊,嘴里說一套,內心卻是想的另一套。一方面是對邱丹丹這種在男人之間周旋的女人的不屑,另一方面卻是有機會還得去上上這種女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女人不壞,男人同樣不愛。這似乎是個悖理一樣,可是這樣的悖理一直存在著,甚至還會繼續下去。這是司徒蘭所無法去更改的東西,可她還得給馬英杰施加。
“蘭姐,我答應你,不會再見邱丹丹的。現在,我真的有事,你上網看看吧,亭子縣出事了,網上的反映很急烈。老板此時,關在辦公室里想這件事。所以,等我忙完后,登門道歉好嗎?”馬英杰是真的要走了,他支開了邱陽蘭,讓她關注亭子縣的事情,這樣,他暫時就要清靜一些。再說了,如果冷子軍和欒小雪攪到了一起,老板會殺了他的。現在,沒有什么事比這件事更大的。
“如果再被我發現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司徒蘭丟下一句狠話,便把電話給掛了。
馬英杰嘆了一口氣,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讓他把鑰匙送過來,他必須走,無論如何要趕到秦縣去,只要把冷子軍帶回吳都來,他才能安心,才能避免再出現任何錯誤。
馬英杰趕到了秦縣,冷子軍還在欒小雪的手繡坊里繪畫,他畫得那么投入,馬英杰站到他身邊時,他也沒任何的感覺,欒小雪一見馬英杰來了,很有些驚奇,馬英杰示意欒小雪不要說話,都一直看著冷子軍作畫,直到他畫完最后一筆,他把畫筆一擱,握著馬英杰的手說:“感謝秘書長,太感謝了。”
馬英杰被冷子軍搞得莫明其妙,冷子軍便指了指畫布說:“這畫我一定會拿大獎的。”
馬英杰便去打量冷子軍的畫,欒小雪的背影那么清晰而且那么美妙地印在了畫布上,那一對很多年前的長辮子被挽起來時,古典之美躍然紙上,可馬英杰卻絲毫沒有半點高興,反而擔心的成份更多了。倒是欒小雪,盯著整幅畫說:“我們的作坊就要走向全中國,甚至是全世界了。太美了。”
“只要你樂意,我還可以留在這里,繼續為你們作畫。”冷子軍松開了馬英杰的手,目光落到了欒小雪臉上。
馬英杰的心猛地沉著,裝作很親密地拍著冷子軍的肩說:“冷大畫家,你開什么玩笑啊,這個地方廟太小了,容不下你的。走吧,我約了劉楓書記,一起喝酒去。”說著,馬英杰就去拉冷子軍。
冷子軍收取畫布,指了指欒小雪說:“走吧,一起去。”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欒小雪臉一紅,她一直被冷子軍盯得極不好意思。
“就讓她留在這里吧,我們走。”馬英杰原打算讓欒小雪一起去的,可此時他改變主意了,必須讓冷子軍離開這里,這人太危險了。
“走吧,你去了,我的創作欲望才更強烈。”冷子軍還是望著欒小雪說,這話讓欒小雪的臉徹底紅通一片。
“我們走吧。”馬英杰去拉冷子軍。
欒小雪說了一句:“你們去吧,我還事。”便逃也似的離開馬英杰和冷子軍。
冷子軍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邊和馬英杰往外走,一邊問:“你特意趕來陪我喝酒?”
“是啊。冷大畫家這幾天勞累了,我總得表示一下吧?”馬英杰笑著說。
“拉倒吧。”冷子軍“哼”了一聲,馬上又接著說:“你是擔心我會對你愛人下手,才急著趕來的。你讓那個小美女陪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趕來陪我喝酒啊。”
馬英杰沒想到冷子軍直接把話挑破了,很有些尷尬,不過尷尬之后,馬上說:“冷兄,你是才子啊,才子佳人向來容易出故事,我這個作老公的人,哪里能不緊張呢?所以,冷兄,我也不怕你笑話,一聽到你來欒小雪的手繡坊了,我就緊張得不行,所以,馬上就趕來了。喝完酒,咱們回吳都去吧。你老兄在這里一天,我什么事也做不成的。”馬英杰一邊呵呵地干笑著,一邊如此說著。
“靠,你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訴你,欒小雪是屬于藝術的,我是愛女人,但是我更愛藝術,我沒你想象中那么流氓。去吧,把她喊上,我會為她們制作一批畫,我一定要讓她們的手繡品走出全國,走向全世界。馬上到來的世博會上,一定讓你的老婆出盡風頭,相信我吧。另外,我冷子軍不會把藝術品的女人給糟蹋掉的,放心吧。再說了,圍著我轉的女人多的是,你送給我的那個小美女,我可是半根手指頭都沒動的,所以,馬大秘書長,我冷子軍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個,見了女人就得撲倒的人,不是的。”冷子軍此時一臉的一本正經,讓馬英杰異樣地尷尬。
“冷大畫家,真是對不起哈。你的魅力太無窮了,我可是個小男人啊,我怕啊,所以,才趕來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的過,原諒我。我相信冷兄的話,真的相信。”馬英杰此時說得很真誠,他很清楚,冷子軍把話說到了這個程度之上,就他冷大畫家的名望,他不會再對欒小雪下手的,而且他都說了,欒小雪是藝術品,對于一個把藝術看作生活的男人而,他不會再那么世俗的,這一點,馬英杰的直覺都相信冷子軍一定說到做得到。
馬英杰回手繡坊把欒小雪帶出來了,這天夜里,幾個人一起吃飯時,冷子軍的興趣是最高的,他把欒小雪的位置定得很高,一直用藝術價值來稱贊欒小雪身上的美麗和清純。這讓王丹丹很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已經身處于官場之中,再不舒服,她都是坐著,陪著。
第9章
冷子軍除了答應迅速拿出歷史畫卷外,一定要給欒小雪們一批讓她們產品走出的畫案,讓欒小雪也興奮起來,端起酒杯就給他敬酒,冷子軍是放開喝的,馬英杰要開車,沒怎么喝,劉楓是陪著冷子軍一拼到底的。
馬英杰只要解決了危險,他來秦縣的任務就完成了。除了王丹丹外,在座的人都是興高采烈的,直到酒席結束后,王丹丹都沒怎么說話,更沒喝多少酒。
馬英杰因為有亭子縣的事情,急著要回吳都去,見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提議結束了,一行人告別后,冷子軍鉆進了馬英杰的后座里,倒頭便睡,他不僅是累了,也確實有點喝多了。這樣更好,省得讓馬英杰多說話。
趕回吳都時,馬英杰把冷子軍送回了家,自己一家就打開了電腦,關于亭子縣的問題,網上還在炒作著,他有些不明白,并不太重要的一件事,為什么會在持續升溫呢?背后到底藏著什么呢?
馬英杰關掉電腦后,整個人倒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問題,可他是真的累極了,迷糊之中,就睡著了。手機的響聲把他吵醒了,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羅天運的,羅天運說:“欒小雪的事解決了沒有?”
“書記,欒小雪的廠子辦得很不錯。冷子軍大畫家說,他親自為他們設計畫案,一定讓欒小雪在世博會上大放光彩的。”馬英杰趕緊向羅天運匯報著,當然他可不敢說昨天的一幕。
“你把冷畫家請去了?”羅天運意外地問了一句。
“是啊,他對欒小雪的手繡坊極感興趣,昨天還當場作畫了,還夸欒小雪是藝術品,全身是藝術價值。”馬英杰挑夸欒小雪的話說著。
“有他作畫,手繡坊的檔次就提高了許多,這個點子不錯。”羅天運表揚了馬英杰一句,不過,他現在擔心是亭子縣的事情,他馬上說:“馬英杰,你今天去亭子縣一趟,誰也不要驚動,秘密調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們抓著沈漢昌縣長的事情不放,有機會,你私下見見沈漢昌,這事秘密去做。我懷疑,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冉冰冰是他們的一個聲向,他們這么大張其鼓地針對一個小縣城的縣長,不是常理。我是讓盛大記者做了工作,但是網絡的風好象更猛了,所以,我們不要大意,你馬上就去吧。一有事,立刻向我匯報。”羅天運交待完后,便掛掉了電話。他還有更大的事要辦,電子廠的老板已經決定在吳都投資建廠,這可是朱天佑書記對他最大的支持,只要這個電子廠一落戶吳都,新區想要不鬧出大動靜都難的。
馬英杰明白老板在做防守的準備,他不會再如前幾次一樣,被動地挨打,而且杰克先生的規則圖一出來,新區的工作全部要上馬,吳都熱氣騰騰的場面是不允許再有人搞破壞。
馬英杰趕緊洗刷完畢,開著車去了亭子縣,他私下找到了亭子縣的公安局長胡華潤,胡華潤沒想到馬英杰此時到了亭子縣,他和馬英杰基本是秘密見面的,在馬英杰住的酒店里,胡華潤一進門,馬英杰就說:“坐吧,胡局長。”
“把秘書長也驚動了,實在是對不起。”胡華潤一進馬英杰的房間,就道歉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馬英杰望著胡華潤問。
“秘書長,我們是有錯,處理工作的方式簡單粗暴,中了別人的圈套。”胡華潤如此說著,他此時是相信馬英杰的,不僅僅馬英杰是莫老權的左右手,也因為馬英杰和彭青山局長關系極親近,這在圈子內都是眾所周知的,誰和誰是一條線的,他們這些下面的人,全分得清楚,如果這一點也分不清楚的,他這個縣里的公安局長也別想干長久了。
“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馬英杰知道有隱情,但是具體是什么,他卻不知道。
“那個小女孩一直沒有讀書,和她父親在街面上做些小生意,我們是整理街面清潔行動,早幾天就發了通知,可那天去的時候,他家不但沒有把占道經營的地方讓出來,還多占了一部分出來。沈縣長的車子去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全臟水潑皮了他一身,沈縣長是個粗人,從基層干上來的,哪里受得住這種氣,一怒之下,下車教訓小女孩,沒想到小女孩的父親,母親還有姑姑什么一群人上來圍攻他們的車子,而且還砸了他的車,沈縣長一怒之下,就給我打了電話,我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失控了。沈縣長要求我把那個小女孩抓起來帶走,當時也只是想嚇嚇這一家子,真沒別的想法。如果任由他們這樣下去,占道經營的風氣是刷不住的。秘書長,你在基層工作過,有些市民素質很差,以占便宜為樂趣,你要是不狠一些,這占道經營的事情是管不下來。沈縣長畢竟是從最基層上來的,他這種作用在基層真的算不了什么,可偏偏撞到了記者的槍口,也活該我們倒霉。但是,我事后調查了一下,這個小女孩的行為全是策劃好了的,背后有人幫他們撐腰,我想了幾天,估計與最近瘋傳亭子縣的老鷹山藏著金礦有關,而沈縣長在老鷹山鎮工作了十年,他對老鷹山的情況非常熟悉,可是為什么突然就出現了這種事情,而且在網絡上被披露得這么一邊倒,我就不太清楚。要不要,我去把沈縣長接到這里來,你們好好談談。”胡華潤如此對馬英杰講著。
“你去吧,注要保密。而且不能讓人知道,我下到了亭子縣。”馬英杰讓胡華潤去找沈漢昌去了,不過他已經明白了幾分,大約路明飛又是被人鼓動了,要來這里挖什么金礦,可是挖金礦又與搞倒沈漢昌有什么關系呢?
馬英杰很有些不明白,等胡華潤一走,他給老板羅天運打了一個電話,把胡華潤說的事情向羅天運匯報了一下,羅天運聽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就對馬英杰說:“你先見見漢昌縣長,看看有什么情況。此事一定要注意保密。”說著又掛了電話。
馬英杰便在房間里等沈漢昌,大約二十分鐘后,他和胡華潤一起進了馬英杰的房間,沈漢昌一來,就罵:“狗日的,在老子背后玩這樣的陰招。”
“沈縣長,坐下來說。”馬英杰很客氣地說了一句。
沈漢昌便坐了下來,望著馬英杰問了一句:“是羅老板讓你來看我的嗎?”
這話問得馬英杰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可是沈漢昌卻是一臉的期待,馬英杰有些不忍心,便點了點頭說:“老板最近很忙,新區的工作全面展開了,所以他委托我來看看沈縣長,有什么委屈,沈縣長可以告訴我,我回去一定會轉給書記的,只是處理小女孩的事件上,沈縣長被人抓到了把柄,而且現在網絡是一邊倒,對沈縣長極為不利,如果不停職檢查,怕是不服眾啊。網絡是一個大陷阱,掉進去都會沾上一身臭的。”
馬英杰安慰著沈漢昌,此時他很清楚沈漢昌是需要這種安慰的。
“秘書長,回去帶我向羅老板道謝,縣長一職,他就是不停,我也要自動辭職,而且我會向羅老板建議,由你來亭子縣接任縣長一職,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敢對老鷹山下手。秘書長,你是不知道,前一段有一位自稱受路省長的公子路明飛之托,要把老鷹山全部買走。他們好象帶人去老鷹山考查過,說是里面藏著金礦。不過,老鷹山肯定有寶,這是我在老鷹山鎮上工作時經常說過的話,那山里肯定會在有一天,給那里的人帶去財富的。我在老鷹山工作的時候,是不允許隨便亂開采的。再說了,老鷹山由于交通不便,有沒有礦山,以前都沒被人關注著。現在老鷹山鎮也村村通了公路,交通很發達了,我還沒來得及請專家去考察這個座山里,竟然就有人先下手了,而且一座山啊,說十萬塊錢讓我們賣掉,就老鷹山上的樹木都不值這個價錢。為了保護這座山上的樹木,我不知道想了多少招,可十萬塊錢就讓我賣掉這座山,我不甘心。秘書長,我確實是不甘心啊。我痛心啊,一如我養了十多年的孩子,就這么拱手相送,你說,我怎么甘心啊。可是,在我還沒來得及向你們匯報時,卻遇到了這件事。怪只怪我自己處理問題太了粗暴,對我的一切處置,我都認了。但是,這個縣長一職,千萬不能落到他們手里,有傳聞,他們要從省里派人來任縣長,所以,秘書長,你們一定要阻止這件事。”沈漢昌此時很感激羅天運,他能夠在這個時間派自己的心腹來看望自己,他確實出乎意料的。
馬英杰明白了,為什么會出現這件事。顯然是有針對性,而且顯然摸清楚了沈漢昌的脾氣,故意而為之。就算事實是這樣的,可網絡已經一邊倒了,沒人會相信沈漢昌的話,而此事他們的策劃是成功的。在這個風口上,沈漢昌如果不停職檢查,很難壓住網絡上的怨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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