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徒蘭和他之間誤解越來越深,越來越大了。盡管他們說開了,會以兄妹相待,可是最關鍵的時候,司徒蘭還是愿意讓馬英杰來傳話。這也是羅天運所無法去解決和面對的問題,這樣的家務問題,誰也沒對,誰也沒錯。但是就是如此別扭地存著,而且他還不知道這種別扭的關系會存在多久。
“我讓司機送我去省城,你安排好欒小雪后,告訴我地址,我去看看她,然后我們一起飛北京。”羅天運在手機里如此決定著,他知道,恐怕這個時候,司徒蘭需要的人是馬英杰,而不是他。而欒小雪需要的人是他,而不是馬英杰。這種錯位式的生活,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他不得不一直讓馬英杰卷入其中。所以,他對馬英杰還是愧疚的,這種愧疚讓他一直在不斷地補償馬英杰,好在,馬英杰是一個很知足的年輕人,而且對他一直忠心不二,這是他最大的心慰。
羅天運安排好這些事情后,便把電話給掛了。他還要安排一下手上的工作,老爺子這一次肯定是打不過的。好在,李惠玲要干什么,他目前心理上有個底,而且司徒蘭把網絡上的負面消息消除后,對李惠玲和路鑫波省長而還是有所觸及的,至少他們沒有羅天運想象中那么張揚,而且李惠玲在他面前還算妥協。所以,在這個大家都在猶豫的階段口,他還是得飛北京,而且他得盡女婿的職責,把老爺子的后事安排好。這一去,又是幾天。吳都的事情,他還是讓彭青山盯著點,最少再別出亂子。
馬英杰見老板掛了電話,他去隔壁房間看欒小雪,欒小雪還在收拾東西,馬英杰站在欒小雪背后看了半天,欒小雪卻沒有發現他進來了,而是一門心思在孩子的衣服上面,大約所有做母親的人都是這種樣子吧。
馬英杰發現自己的內心很是有些奇怪,這么樣的兩個女人,居然全在他的生活中不斷地出現,不斷地進入,甚至是不斷和他糾纏不休。身體如此笨重的欒小雪,可整理起孩子的衣服時,她竟然就顯得那么地輕巧和那么地充滿著愛意。這一幕,在馬英杰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如刀刻一般在他的大腦里定格成一副母愛的圖畫,以至如在以后的很長時間內,馬英杰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像到欒小雪的這個動作,以及這個動作中表現出來的母愛。
“欒小雪,”馬英杰在欒小雪身后叫了一句,欒小雪顯然沒有意識到馬英杰走了進來,驚了一下,差點把手里整理的尿布全部撒落了,她回過頭,驚異地看著馬英杰。
“又嚇著你了?”馬英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太專注了,有事嗎?”欒小雪趕緊解釋著,而且極開心地望著馬英杰,大約她在想,這么去省里的醫院后,馬上就可以見到孩子吧。對于孩子的到來,欒小雪還有老板都充滿了無限的期望,這個過程,對于任何一對父母來說,都是無限漫長又無限等待的,好不容易接近了,欒小雪哪里能不激動呢?
馬英杰看著欒小雪的喜悅,還是很替她心慰的。這么多的磨難,這么長的等待,不就是為了孩子出生的這一天嗎?不就是因為有了希望,才會忍受住一切的磨難嗎?馬英杰如此想著的時候,便對欒小雪說:“老板會來看你,他讓你不要帶太多的東西,不夠可以去賣的。”
“他真這么說嗎?”欒小雪的臉紅了,而且是那種很羞赧和意外的紅,她什么時候一提到羅天運,就會有想象不到的激烈心跳和格外的想念。
“是的。他很關心你的。”馬英杰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地望著欒小雪,顯示出他說的話全是真的。
“嗯。我信。”欒小雪的樣子真的象個孩子一樣可愛,看得馬英杰還是很有些感動,可是他現在沒心思過多地關注欒小雪了,他在擔心司徒蘭,可他不能讓欒小雪知道這些事情。便裝作很開心地樣子對欒小雪說:“馬上就要看到寶寶,真好。你撿重要的東西帶幾樣,醫院其實什么都有的。”
“嗯。”欒小雪還是很溫柔的樣子,馬英杰卻不知道再說什么了,站在欒小雪邊上,默默地看著她一樣一樣地清理著。
欒小雪大約清理完了,見馬英杰一直這么看著自己,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也沒什么經驗,所以,我就暫時帶這些東西吧。你看看,夠了嗎?”
馬英杰沒有去看,而是點著頭說:“欒小雪,這些東西足夠了。我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理呢。”
欒小雪還是忍不住又看了看堆在床邊上的孩子衣物,恨不得全部帶去才對。可是馬英杰說了,不用帶這么多東西,而且醫院都有的,還有他也會替孩子買的,一想到他就要看到孩子了,她此時的心情很有些小激動和興奮。也就沒有再去拿這些孩子的衣服,對著馬英杰說:“就帶這些吧,我們可以走了。”
馬英杰點了點頭,便往房間外走,欒小雪跟著他一起出了房間的門,馬英杰回他的房間拿了一點東西,出來時見欒小雪提著包包站著,趕緊接近欒小雪的包包說:“我來,我來。”欒小雪也沒客氣,就包包交給了馬英杰,馬英杰提著包說:“欒小雪,你嫂子哪邊,你都講好了吧?不要告訴她們地址,因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明白嗎?”